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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伍拾·靡華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582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18

    整整三天,阿竹都開心得找不著東南西北。

    雖然自己不承認,不過她的開心卻是那種真正的沖昏了頭腦的開心,整個人傻樂傻樂的,面上一直都紅撲撲的。不知道還以為是這小姑娘終於有了個如意郎君,收了人家的定情信物呢。

    蘇幼覺得好笑:「喂,阿竹,你不是不喜歡這小襖嗎?怎地這樣寶貝?」

    「誰說我稀罕了?我……我就是想你都花這麼些錢了……我替你這個敗家公子好好管著而已!我壓根兒就不稀罕這勞什子!」阿竹漲紅了臉,氣勢洶洶道:「你瞧瞧你,咱們倆連吃食的錢都快沒有了,還整天亂買東西!到最後怕是要一齊要飯去活!」

    蘇幼搖搖頭,聽著阿竹一五一十地數落著自己有多敗家。

    小小年紀……這羅里吧嗦愛操心的臭毛病到底是跟誰學的啊?不過,他也只是無奈地笑笑罷了,沒有阻止這個小丫鬟的逾矩行徑。

    畢竟,在枯燥的旅途中,總要有個人在耳邊吵吵鬧鬧的……才算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啊。

    「閃開閃開!都趕緊閃開!」一隊趾高氣昂的車馬從街道的另一端行進而來,為首的一人身著赤色官袍,胯下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一看便是皇族的侍從:「閑雜人等都快些避開來!這可是當今聖上的皇弟,三皇子殿下的車轎!」

    蘇幼下意識地一抖。本能的反應不會騙人。

    阿竹聽聞此聲,在蘇幼反應過來之前,趕忙把他的輪椅轉了個面兒,側對著三皇子的車隊——剛剛好是個不至於完全背對著那樣失禮,也不至於被轎子上的人看到面容。

    蘇幼眼神暗了暗,旋即恢復了正常。

    他低下頭,和其他老百姓一樣畢恭畢敬,絲毫不逾矩。突然之間,他沒來由地想起一件完全無關緊要的事情來。

    小時候的魏澤是個說話細聲細氣的乖寶寶,禮數周全,總是顧慮重重的。有一次,蘇幼在跟著魏澤進宮面聖的路上迎面撞上一行人。華貴無比的轎子,趾高氣昂的隨從,還有那轎子上身穿華服,美艷無儔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在無聲卻不容無視地向世人宣告著這來自帝王的,無上的榮寵。

    這個來自江南的女人早就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錦衣玉食中漸漸忘卻了那個水鄉潤出來的如玉的自己,取而代之的是深宮朱牆裡被無邊的富貴與孤寂包圍的「雪月姬」。

    人間至美,風花雪月。據說當年先帝魏景行第一次在江南清秀雅靜的微雪之中見到她時,便脫口而出一句:「人間四美,此女可佔二。」在水鄉里養出來的姑娘,細眉杏目,青絲如瀑,像月一樣溫婉,卻又柔中帶剛,不卑不亢,像雪一樣清冷。真真當得起一聲「雪月姬」。魏景行把他一生幾乎所有關於風月的情都給了她。自此,鮮少有人再記得她的真名。

    天下皆識皇城雪月姬,何人曾記江南秦泠鳶。

    秦泠鳶身著綉鳳滾邊緞子袍,里襯月白繡花綢衫,滿身的珠光寶氣。年幼的三皇子帶著蘇幼對著這位「雪月姬」深深地施了一禮,盡極皇子對母妃的大禮。可那女人卻只是斜斜地睨了他們一眼,轎子連停也沒停下來。

    三皇子魏澤什麼都沒說,只是一直低著頭拱著手,恭恭敬敬,直到他們離開。

    待到雪月姬的車轎走的遠了,蘇幼才小聲憤憤道:「這位雪月娘娘也忒無禮了吧?!不過是個嬪妃罷了,怎能這樣對待嫡出的皇子?」

    魏澤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示意人多口雜切務慎言,可蘇幼不管他那一套,頂多就是又壓低了點聲音:「您瞧瞧她那個目中無人的樣子!皇後娘娘尚簡樸又平易近人,都不曾在這皇宮裡坐轎子呢。她可倒好,仗著陛下的寵愛這樣放肆!」

    魏澤無奈地笑笑,又摸了摸蘇幼的頭:「阿幼,你不懂。父皇的寵愛是一方面,雪月娘娘坐轎子展示這種寵愛,不是奢侈,是為了自保啊。」雪月姬來自江南一處平凡的人家,背景一窮二白,沒錢沒勢,在這深宮裡頭唯一可以倚仗的只有皇帝賜予的榮寵。她把接受的盛寵全都展示出來,以此作為自己的鎧甲。這樣,就會少了許多狗眼看人低的勢利眼對她不利了。

    「……可說到底,還是太招搖了……作為鎧甲,這也太過了些。這樣的招搖,會變成流言蜚語,傷害到皇後娘娘啊。」

    魏澤又笑:「阿幼放心,我不會那樣招搖的。我啊,只要你們大家好好的就夠了。」

    蘇幼眨眨眼,心中已經是毫無波瀾。

    他最後看了一眼那紅底金虯紋的主轎,在心底對曾經的主君道一聲最後的告別,便同阿竹一起遠去,向著與魏澤相反的方向。

    畢竟,他已經「死了」。

    他終於可以為自己而活了……吧?

    魏澤的車隊儀仗旗高挑,浩浩蕩蕩的起碼有上百人,一路走過來氣勢洶洶高調至極,就差敲鑼打鼓了。魏澤的人馬從雲城歸來,在各種意義上都打了個漂漂亮亮的大勝仗——自然是高傲無比。這樣高調的歸來,不僅讓更多的國人知道雲城的結果——叛軍的戰神賀念慘敗,生死未卜,也能大大地挫傷西國的銳氣,徹底放棄隱瞞賀念失蹤這一重大消息的念頭。

    魏澤獨自坐在最為尊貴豪華的主轎里,面沉似水。

    若是按著以往,該是追隨他多年的侍女畫月與他同轎,雖然不合禮法,可這麼多年來,靖王府上上下下早就習慣了三殿下同畫月和蘇幼沒大沒小的樣子,王爺開心,做下人的還能說什麼呢?可這次不一樣了。

    自從那天以後畫月一直沉默著。她的病還沒好透,這幾天剛剛能下地走路,卻堅持要騎馬隨行。她說:「主從有別,安敢僭越。」

    魏澤也默許了。

    獨自在車轎里,魏澤居然久違地感受到了一絲孤單——這裡有些太安靜了啊。

    以後……會一直這麼安靜嗎?

    他輕輕地敲了敲轎子上的小窗,外面的侍從立即會意:「王爺請吩咐。」

    「現在……畫月怎麼樣了?」

    「回王爺,畫月……呃,小姐她很好。」侍從愣了一下,還是稱呼這個潑辣丫頭為「小姐」,然後稍稍抬眼觀察主子的表情——還好還好,沒什麼特別的憤怒跡象,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個「嗯」。

    他跟著這位三王爺大約有三年了吧,眼看著這位王爺的表情一年比一年少。

    侍從猶猶豫豫的,最後還是開了口——他總覺得畫月雖然是個丫頭,卻也不該得罪到:「王爺……畫月小姐她她她說……」

    「不用顧慮,你直接講吧。」

    「她說……她覺得您方才在那個村子……」

    「行為不義。是嗎?」

    侍從都快哭了,這是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他真的說不出口,畫月的原話其實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畫月小姐與三殿下相伴多年,感情深厚,興許不至於被怎樣,他可就不一定了啊……畫月啊畫月……您沒事這是找什麼事啊?!王爺這些日子本來正是春風得意,您非得潑什麼冷水啊?!這兩個人本來就在冷戰——雖然說一個下人根本沒資格跟主子冷戰,可侍從根本就找不到別的詞兒來形容了——方才在那個小荒村裡,三殿下又完全不顧畫月小姐的規勸一意孤行……

    魏澤倒是顯得大度:「無事,不必理睬她。」罷了,又補了一句:「她以後會明白的。」

    魏澤口中這樣說著,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剛剛走過的地方,雖然顯而易見,他什麼也看不見。

    「你們只要聽我的吩咐——對於方才看到的一切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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