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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肆拾柒·生別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588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18

    蘇幼醒過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他動了動手臂,突然感受到了一點溫熱的鼻息。他用手臂撐起身子,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情景。楚玄趴在床邊守著他,已然是睡死了。一縷陽光在他白白凈凈的臉上留下一道光痕,若是沒有那些細碎的血痕和些許煙灰,真真是像畫一樣好看。

    怎麼這番情景蘇幼也能看習慣了呢……

    「啊。怎麼又是這樣啊。」他在心裡叫苦不迭。

    感受到身邊人的動靜,楚玄立刻就醒了過來。這麼多年戰場上的磨礪讓他早就像獵豹一樣機警。他暴起的殺氣在看到蘇幼百無聊賴的臉時又迅速地消失了。他喪了氣,低頭抬眼,巴巴地望著蘇幼,像是祈求愛撫的小狗。

    ……真是沒脾氣啊。

    「賀小將軍——您現在又想做什麼啊?」蘇幼挑起一隻眉毛,皮笑肉不笑道:「又在找人陪您玩這種一眼萬年的家家酒?」

    蘇幼知道這種暗含譏諷的話頭肯定會激怒他,不過他就是故意的。

    作為白玉京里有名的風月才子,男女情愛的小說話本他可是沒少看,一些關於龍陽之好的事跡他也是有所耳聞。所以真見著了他也並不奇怪,就算對象是自己也一樣。在他眼裡,這個賀小將軍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罷了,根本分不清依賴和愛戀。

    那就讓他敲醒這個臭小子。

    出乎他的預料,賀念這次一反既往惱羞成怒一點就炸的模樣,沉聲道:「是。」

    簡簡單單一個字,蘇幼硬生生聽出幾分百轉柔腸來。蘇幼感覺像是一隻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他渾身不適,用手臂支撐著向後退去,突然就明白了自從醒來以後就一直存在的異樣感到底是什麼。

    他的腿已經沒有知覺了。仔仔細細地纏著潔白的紗布,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樣。

    ……發生了什麼?

    楚玄見他面色迭變,趕忙解釋道:「對不起…是我沒護好你。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

    「不必道歉。」蘇幼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這根本就不對勁。

    「你本來就沒有義務保護我。就算把我丟在火海里也沒人會責怪你。」

    ——不能給他任何期待。

    「你就這麼討厭我?你沒有別的話要說了?」

    「……」

    他能答什麼呢?對不起?謝謝你?

    算了吧。

    「您怎麼就不死心呢?」蘇幼冷笑:「挑明了說吧。算我小時候不懂事,到處強出頭多管閑事——招來這種多餘的恩怨。我可是三殿下的人,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你又何必在這裡搖尾乞憐,求些根本得不到的真心呢?」

    「可憐啊楚玄……你真是太可憐了。」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撇過頭去,不敢看他哪怕一眼。

    可是與其讓他守著一顆有毒的種子開花結果,不如一開始就別讓它長起來——這才是真的對他好……吧。

    「我知道了。」楚玄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後退去。退至門口,利落地轉身離去,毫不拖泥帶水。至少,他的等待和執念,總算是有了一個明確的回覆。

    本就是一廂情願,何談來白首情真。這一廂情願傷了他這麼多次,也該是放手的時候了。

    蘇幼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終於,這個人就像是垮了下來一樣。他蜷縮成小小一團,好像這樣,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找他麻煩。

    「喂!你們是不是有病?」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幼的手腳都已經麻木了。一個脆生生的童音突然出現,刺得他一個激靈。

    「什麼?」

    「我說——你們是不是有病——?!」阿竹以為他是沒聽清,拖長聲音加大音量又喊了一遍。「幹嘛嗎你?把人家趕跑啦又在這裡躲著哭!你到底是想怎樣啦!明明就是在意他,幹嘛非要趕他走啊?」

    「我沒……」

    小丫頭從小就在市井街頭長大,養出來一副潑辣的骨頭,跟秀閣閨中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小阿竹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一雙小腳在地上跳來跳去,就差指著蘇幼的鼻子罵了:「看著真是氣死個人!急死個人!」

    「你還小,不懂這些。」蘇幼簡直要被她氣呼呼的樣子給逗樂了,便作出一副長輩的說教姿態:「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樣就這樣的。」

    阿竹沒給他一點面子:「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可厲害呢!我們小老百姓沒錢沒勢,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們還不能嗎?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我知道他是大將軍,話本里都講過了,大將軍都是英雄,有那麼那麼多兵,那麼那麼大的能耐,穿山越海,戰無不勝,還有什麼事做不到的?」

    蘇幼愕然,愣了幾秒,又噗嗤一聲笑了出聲。

    「你笑什麼?」

    「笑你看起來真像個小說書先生。」蘇幼身上籠罩著的一層濃重的疲憊稍稍消散了一點,總算看起來像是一個鮮活的人了。他伸出手摸了摸阿竹的頭:「話本里不都是真的,大將軍也不是神,沒有三頭六臂,他們……有很多事都做不到啊。」

    阿竹有點泄氣,可還是不死心:「可是我娘親說過了,像賀將軍那樣的人,只要是想,什麼都能做到的啊。」

    「你母親說他是哪樣的人?」

    「嗯……」阿竹由著他蹂躪自己的頭髮,認認真真思考著:「好像是……」

    「有著狼一樣眼神……像狼一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雲城中瀰漫著的硝煙散去,西北大漠冬日裡依然明艷的陽光照射在這座劫後餘生的城池之上。人們遵照著一層一層遞下來的命令,井井有條地做著自己的事。

    魏澤身披大氅,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周圍的人們。他忙得像陀螺一樣團團轉,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這種雜七雜八的活兒以前都是畫月和蘇幼操心的事,蘇幼離開後還有聽星,他這個主子只要來到現場噹噹吉祥物就可以了。這次的情況不同以往,畫月淋了半宿的雨,身子早就垮了,躺在床上燙的跟個火爐似的,燒的直說胡話。聽星被留在赤嵐城裡守著前線,三殿下已經成了光桿司令一個。

    忙活了一整天,臨近日暮,該安頓的人都安頓好了,魏澤終於得著個空子歇息片刻。他進了自己的帳里,放鬆地坐下。低頭啜了一口清茶,他任由淺淺的苦味在口中瀰漫開來。魏澤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飲食。

    ——太累了。他以前從沒想過,原來這一件件小事積起來,可以把人累倒。以前,總是有人替他操這些心的。

    這時,又有一人在帳外發聲,打斷他難得的清閑:「三殿下,有一人求見,說是您的故人。」

    魏澤眼裡的光一下子點亮又一下子滅了下去。「帶人前來。」

    簾子再度被挑開,一個罩著深紅色斗篷的人款步走了進來。

    「倒真是故人不錯。」魏澤笑道:「早聽聞我大燕國的當朝准丞相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白玉京,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還沒等本王助皇兄尋人呢,丞相就自己出現了啊。」

    赫連珏道:「三殿下說笑了。赫連未曾接受那一紙詔書,何來丞相一說。在下早已辭官,三殿下眼前的,不過一介草民而已。」

    「呵。」魏澤看著眼前不卑不亢的人,閑神定氣地呷了一口茶,心中開始打起算盤來了:「寒暄的話我就不多講了,不知赫連先生來此有何貴幹呢?」

    「在下前來只為一事。」赫連珏倒是一點也含糊:「三殿下——當今天子無德。」

    魏澤「噗嗤」一聲把茶噴了出來。

    「您……」

    魏澤坐不住了,他趕忙示意赫連珏莫再出聲,跑出帳外仔細查看,確定無人竊聽後才心有餘悸地折了回來。

    「你瘋了?!這可是殺頭的罪名!」

    赫連珏眨巴眨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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