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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叄拾陸·朝生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548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17

    不知過了多久,楚玄悠悠轉醒。獃獃地愣了一會兒,才覺出腦袋枕在什麼柔軟的物什上。

    他睜眼一瞧,先入眼簾的便是蘇幼面無表情的臉,有些凌亂的青絲垂下來耷拉著,險些挨著楚玄的臉了。

    「公子……看來這蝕骨纏也就這麼一丁點好處了。看,我又夢到您了。」

    蘇幼:「……」這小孩是還以為在夢裡啊。

    蘇幼起了玩心,索性就陪他做做戲。他佯裝深沉,輕蹙眉頭,默然不語。彷彿自己真的是個沒有感情的夢中幻影。

    「您在我的夢裡總是這麼沉默……」楚玄似是已經習慣了:「我現在都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幻了。似乎從一開始我就在做夢,夢裡我在戰場上見到您了。」

    「……」

    楚玄一個滾身起了身,一隻手抓住蘇幼的手腕,一下子就湊到了他的近前。灼熱的鼻息噴灑在蘇幼的臉上,楚玄越靠越近,幾乎就要把唇貼上來了。他細細地嗅著。眼前的這個人身上,總是有種淡淡的墨香氣,即使是經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變。他有些貪婪地嗅著,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蘇幼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毛絨絨的熱氣。像只大動物。

    「反正是在夢裡,放肆些也可以的吧?」楚玄用柔軟溫熱的唇輕輕地碰了碰蘇幼的臉頰,一觸即退,根本算不上是親吻。

    還是不行。

    蘇幼終於受不了了,一掌不輕不重地拍在他腦門上,眉毛微動,挑起了一雙墨玉桃花眼。「演夠了沒?早知你清醒了,怎地還愈發過分了?」

    楚玄見狀癟了癟嘴,從善如流地離遠了些。

    「……原來公子知道呀。」

    蘇幼斜乜了他一眼,不睬他。

    「醒是醒了,可也不全是作戲。」楚玄垂下眼簾,用手撫上心口,一本正經道:「這般心情卻是真的。」

    蘇幼白了他一眼。臭小子。枕著他的腿睡了那麼久,醒來也沒見哪兒痛哪兒癢的,又可憐兮兮的,假裝做夢占他便宜——想都別想。不知為何,蘇幼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燒。

    若是他方才沒有及時發作,這小子不會真的會親上吧……

    正思量著,蘇幼突然感覺肩膀一沉,楚玄的腦袋又壓了上來。「你又做甚?!」蘇幼口上說得凶,卻憂心楚玄是不是又有什麼隱疾,動也不敢動,怕牽動了什麼傷口。

    楚玄覺出他內心想法,心中暗喜,卻不敢表露出來,嘴角古怪地抽了抽,好在最後笑意還是被壓制住了。要是讓蘇幼看見,搞不好他真的會被踢出去。

    「……累了。」他的腦袋順著蘇幼的身子滑下去,最後安安穩穩地沉到蘇幼的懷裡。他伸手輕輕攬住蘇幼的腰肢,很快呼吸就平穩下來了。他睡著了。

    蘇幼恨不能揪著這登徒子的頭髮把人從這洞里丟出去——這是拿他當抱枕了嗎?!

    氣呼呼地坐了半天,蘇幼還是沒辦法,索性由他去了。「……反正我也只是個俘虜罷了。」

    楚玄長了一張乖乖巧巧的臉,白凈凈的,煞是無辜可愛,只要他想,那就一點兒百戰將軍的樣子也無。此時此刻,卸去戰甲,他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山中少年。

    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

    因為……不是夢啊。

    再醒來後,楚玄就一直忙忙碌碌的,鋪稻草,壓棉衣,狩獵物,劈柴火……蘇幼倒是被他勒令閑在那裡,按楚玄的話來說,「俘虜沒資格幹活」——也不知道誰家的俘虜活得這麼自在。總而言之,楚玄一個人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把這個陰暗潮濕的山洞變成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家」,總算是有了點熱乎的人氣兒。

    看上去是大有在此長住之意。

    自從這一次突然發病,楚玄似乎對蘇幼放心了些 ,沒有再綁著他了。不過,即使如此蘇幼也根本跑不了就是了。楚玄在做活時從來也不會離開太遠。

    蘇幼一直很好奇,畢竟作為賀王爺的「獨子」,楚玄怎麼說也該是錦衣玉食,怎地對這種僻野地方這樣熟悉?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哪裡有山洞,哪裡有溪泉。

    「……這片山我很熟悉。約莫五六年前,我被義父扔在這裡,不給食物,不給水喝,要我自己一個人活十天。山洞也是當年發現的。」楚玄似是明了蘇幼心中的疑惑,主動答了:「這山臨近當年的戰場,附近死過不少人,人家又少,便總傳出些魑魅魍魎的精怪傳說來……不過,還是很安全的。公子也不必擔心會被人瞧見,再暴露身份了。」

    蘇幼聽出來他話語中的避重就輕之意,也不戳破。他猜測楚玄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個問題根本就藏不了太久——

    接下來怎麼辦?

    這日子一晃就是五天。

    這五天里,蘇幼趁著楚玄外出的每一次機會,仔仔細細地勘察了山洞周邊的地形。他悲哀地發現,不用楚玄綁他,他自己根本就逃不出去——且不說他來時是昏迷著的,在這山勢崎嶇植被茂密的山林間根本就分不清東西南北,這周圍的肉食猛獸留下來的痕跡也足夠令人悚然了。別說逃回大燕,就是活命怕是也有些困難。

    蘇幼反覆思考著。在上戰場之時,他的確是抱著至疲至倦的心情的,不過他並非是想要尋死,他只是覺得只有自己親臨戰場才能做出最為準確的判斷。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種直覺,直覺這裡絕非他喪命之地。而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當時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找來早就挑選好的替身死士交代了「後事」……現在,魏澤以為他真的死了也說不定……

    知道他沒死的人不多,魏澤,畫月,聽星,算上眼前這個完全不知所以的傢伙,也只有五個罷了。這件事是絕對的機密,所以,魏澤不可能大張旗鼓地去尋人,他只能靠自己了。

    蘇幼閉上眼睛,眼前第一個浮現的居然是楚玄在他懷裡抬頭看著他的,幼獸一樣的眼瞳。

    沒有什麼不忍心的。他是敵人,而我只是被優待的俘虜……即使曾經有過交情,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藕斷後仍舊連著的絲,連輕風也能吹斷。如同年少時一點微薄的恩情。

    不必再自作多情了吧。

    ……今日的晚食是楚玄煮的粥。

    蘇幼看著升騰而起的白氣,聽著咕嘟咕嘟令人食慾大增的聲響,對於楚玄是怎麼把一堆生肉花草石頭變成眼前這樣誘人食物的百思不得其解。

    楚玄憨憨一笑,道:「我常年待在野外沒東西吃,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試著試著就知道什麼好吃了。」

    蘇幼心道:賀凌你到底會不會養孩子……不對,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根本不關心。

    「筷子易制,可湯勺有些困難……還請公子將就一下吧。」楚玄居然是真心實意感到抱歉。

    不不不,這這種地方已經很好了,一點也不將就。

    在那之後又是無話。蘇幼已經很習慣這樣的沉默了,他正好思考該怎麼從這裡逃出去。

    「楚……」

    「公……」

    兩人同時開口。蘇幼擺擺手道:「你先說。」

    楚玄點點頭,直視蘇幼的眼睛,正色道:「公子可願離開這裡?」

    蘇幼吃了一驚,不敢確定是不是被探得了心中所想,只得沉默不語。

    楚玄見他不語,便繼續道:「……離開這亂世。」

    蘇幼鬆了一口氣,細細想來又覺得這話有趣,便苦笑道:「心在亂世,如何離開得了?總是痴人說夢罷了。」

    「不。」

    楚玄湊上來,額頭抵住蘇幼的額頭。

    「這個,也不會是夢。」

    他眼中灼灼,就像是最深的海在陽光下漾出的最明亮的光。

    「只要公子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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