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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叄拾伍·蝕骨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220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17

    距離楚玄上次服下蝕骨纏的解藥已經是一月有餘,算著日子也該發作了。原本,待他按著原本的計劃,在打完首戰之後便回到營中,是剛剛好能見著前來送藥的秦燕。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在戰場上見到蘇幼。他沒想到,魏澤居然真的能准許這個書生出身的白玉公子上戰場。在看見蘇幼的一瞬間,他腦子裡一片空白,還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反應——他策馬而去,把人從戰場上撈了出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當心心念念的人真的在自己懷裡時,這位戰無不勝的大將軍腦子又空了。

    一看到他在一片刀光劍影中就不能思考了……要把蘇幼怎樣安置,要如何向賀凌與秦燕交代,蝕骨纏若是發作他又當如何……楚玄一個都想不通。虧蘇幼還猜測過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陰謀詭計,卻不曾想,這傻孩子就是單純的腦袋發懵,一點後果都不計了。

    激動,狂喜,還有極度的悲哀糾纏著他,讓他忘記了一件想要的事—這個月,他還沒吃解藥。

    現在,他正面臨著一個致命的困境。

    月至圓時,「蝕骨纏」發作了。

    蘇幼眼上被覆了一條黑色羅帶,什麼都看不見,其他的感官卻因此大為敏感。他嗅到了空氣中越來越濃的血腥味。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確定楚玄的情況怕是不太好。

    「你怎麼……」蘇幼試著用綁在一起的手去尋楚玄,安撫性地撫摸著他的面龐和頭髮,卻被嚇了一跳——太燙了,這怎麼會是正常人類的體溫?!

    不管怎麼樣先救人——蘇幼下意識地在楚玄身上摸索,尋找匕首「赤火」割斷束縛自己的繩子。赤火併不難找,就大大方方地掛在楚玄的腰間,而楚玄意識模糊,根本就阻止不了。蘇幼動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脫離了繩索的桎梏,又解開了眼上的黑色羅帶。他拿著匕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疼得蜷縮成一團的楚玄。真奇怪,無論是大將軍還是街頭小氣兒,極痛極痛的時候,都是同一個動作,像小嬰兒一樣蜷起來,給自己一點溫暖。

    蘇幼看了看手裡的流光瀲灧的匕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現在天賜良機,自己能做的事太多太多了。比如趁此機會撇下楚玄急忙南逃,回到大燕的子民身邊去。

    又比如在回到大燕之前,用手中的匕首捅進眼前叛軍主帥的心臟,戰神隕落,從此看叛軍群龍無首,自己就作鳥獸散,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保大燕安定。

    身為大燕的子民,靖王的心腹,百姓的慰藉,該怎麼做,還用再思考嗎……別想了蘇若鶴!要知道,古往今來,哪裡還能有這般唾手可得的勝利?!只要一刀,就能徹底結果這戰局了!蘇幼的手微微發抖,他心道:只是頭次這樣殺人,心中緊張罷了……並非……

    並非是心中不忍?

    不必顧念舊情的……只要能讓戰爭結束,犧牲幾個人也是迫不得已……那之後,靖王作為平反叛亂的最大功臣,必然會收到群官與百姓的擁戴,屆時再把魏江弒父殺兄謀權篡位的證據抖摟出來……兵權都在魏澤手裡,只要能在白玉京外紮下營盤,借勢逼宮,這江山就能再易一次主了。到時,蘇幼就徹底解脫了……

    蘇幼神色複雜。利害早已在心中明了,眼下只剩下了一個問題——他不能。

    這個人,他殺不了。

    蘇幼猶豫片刻,轉身走出山洞。他順著草木生長的態勢終於尋到一泓汩汩的小泉,蘇幼用一片葉盛了點清水,小心翼翼地捧了回來。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敢妄自動作。雖然他也曾學習過一點醫術,卻著實是無甚天賦,跟著宮中御醫研習,卻意外地自成一家,學成了個風格剽悍,下藥至猛的蒙古大夫……

    這麼多年來,「蝕骨纏」在解藥的壓制下一直沉寂著,此刻終於找到了這個難逢的爆發機會,那麼多年積累下來的痛苦讓身經百戰的楚玄也有些捱不住了。他只覺得有成百上千隻尖齒的小蟲在啃噬著他的內臟,從裡到外,火辣辣地痛。他眼前五顏六色,幻影交疊,虛虛實實都辨不清了。

    蘇幼回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景。八尺男兒,就像是尋母的幼狼,哀哀地祈求著。

    「公子……別走……」他冷汗涔涔,意識幾近消無,唯一清晰的只有口中反覆喚著的幾個字了,喚得蘇幼心頭一顫,盛水的葉差點沒拿住。他急忙上前蹲下身來,把水喂到他口邊。葉片軟塌,蘇幼便用手指撐著葉子的邊緣,以保證水能順利地進入楚玄的口中。似乎是這一絲清涼這樣讓楚玄感到一點舒適,他緊鎖的眉頭微微鬆了些。他伸出一點舌頭,去夠這絲清涼的來源,卻一不小心舔到了蘇幼的指尖。蘇幼嚇了個一激靈,火燎般地收回手,臉紅了好一陣子。

    該死,他又不是故意的……我緊張什麼啊?

    但凡有眼,便無法對這個人的心意視若無睹。蘇幼不知是否是自己過於自戀了,他總覺得,自己對於楚玄而言,似乎是個不太一樣的存在。

    ……

    「喂,你不覺得現在的狀況有些眼熟麼?」

    洞中靜謐,掉根針都聽得見,蘇幼的自言自語在洞中盪出一陣迴音。覺得沒意思,蘇幼開始百無聊賴地打量起楚玄,自從昨日匆匆相見,他還沒仔細看過這個闊別九載的故人呢。

    楚玄身材精瘦修長,一看就是經年習武之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退去堅硬的鎧甲,楚玄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深深淺淺的布滿了傷口。新傷,舊傷交疊著,不知身上還有多少。這是戰神的代價。

    蘇幼的眼神流連過去,最後停留在楚玄的手上。那雙手骨節分明,還縱橫著幾條抓痕,左右手都是一樣,看起來就像是某人抓出來的一樣……看著那雙手,蘇幼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握。

    冰冰冷冷的,沒有人的溫度。

    楚玄反手抓住觸碰到他的任何物什。人在極端痛苦的時候會本能地用力,彷彿這樣就能減去幾分痛意。他本就力氣大,此刻又使了十足的勁兒,蘇幼只覺得自己左手的手骨都要被生生地握碎了。

    楚玄居然半睜開了眼,不過似乎意識還沒恢復。他眼淚汪汪地看著蘇幼,藍色的眼睛就像是浸泡在水中的琉璃,可憐兮兮的。不過蘇幼也是眼淚汪汪的,手疼。

    「別再丟下我一個人……」

    蘇幼:「……」

    瓜娃子……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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