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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叄拾貳·猙獰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389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16

    應著先帝的偏好,大燕的國軍統一穿著鴉青色的戰甲。曾幾何時,這帶有紫綠光芒的暗青色的大燕軍隊,像是黑暗的影子一樣在整個大陸所向披靡,成了一段可怖的佳話。

    此時此刻,在這一片死寂的鴉青色里,一點雪色的白影格外顯眼,離得老遠都看得見。蘇幼身著白衣,頭戴幕籬,雪紗覆面,胯下一匹白馬,一番仙風道骨的超然模樣。他手中無刀無槍,僅有一支桃木的長劍——儘管是木頭的,卻是魏澤遣人精選的堅硬上品木材,又花了數月打磨而成的,完全不同於那些花架子,也算是利器了。他還是不能完全發現蘇幼兩手空空就入了戰場。

    蘇幼看了看手中精緻的木劍,在幕籬之下暗暗地苦笑,心中道:真是可惜了——這樣好的一柄木劍,真是可惜葬在這戰場上了。

    「清虛道長,兵馬已經點齊,隨時都可以開關迎敵。」一個校尉行至蘇幼身前深施一禮。

    蘇幼在馬上微微一欠身,道:「行進。」

    蘇幼說罷,策馬而進。另一個小軍官見他一走就忍不住了,小聲嘀咕著:「喂,他一個神棍破道士,你對他那麼恭敬做什麼?看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這不是純粹來添亂嗎?你真信他那些漂亮話?」

    「我不是對他恭敬,而是希望能勝。只要能贏了那個乳臭未幹的毛崽子,讓我給乞丐磕頭都成。」

    「哈……同鄉出來的幾個,就你最正經。行了不聊嘍,老謝,兄弟!我先走啦!」

    「嗯……要是我們明天還能活著,就一起再喝壺酒吧!」謝青竹灑脫地擺擺手,顯得一副超脫生死的樣子。

    這群老兵就是這樣。他們只能這樣。隨時隨地,準備著與身邊的人告別。昨天一起喝酒的兄弟,上了戰場,回來後就沒了。他們已經沒人會再為這種事號啕大哭了,立上一塊簡單的木牌,寫了姓甚名誰,再潑上一壺最貧賤的沽酒鋪子里最便宜的酒,就算是正兒八經送這個亡魂上路了。年復一年,雖然痛苦,卻也對這痛苦是習以為常了。

    一如前幾日,賀念率領的西國盟軍再一次來到赤嵐城外叫戰。赤嵐城外幾里處就是險峻迴環的山勢,天險如此,就是屏障,根本就不是打仗的地方。一連叫戰這麼多天,也罵了那麼多天,西國的將士也有些乏了,敲起鼓來也不如原先那麼賣力。

    就在此時,城門打開了。出來的不是虎背熊腰的大將軍,而是一個瘦削清癯的白衣道人。

    這……這大燕的人都瘋了吧?!就派出這麼個角色跟西國的虎狼之師交戰?

    西國軍隊里瞬間爆發出陣陣鬨笑,可沒人注意到他們的主帥緊鎖的眉頭。賀念的臉色在見到來人的一瞬間變得難看無比,他書中緊握著素影的韁繩,用力到指節處都微微發白。

    清虛子遣來兩個小童,一童捧白絹,一童捧毛筆,他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劃破了自己的小臂,蘸著鮮血在絹布上龍飛鳳舞書寫了八個大字——鳳凰涅槃,大燕不敗!

    書罷,他將旗幟高高揚起,向著大燕的將士高聲呼喊:「天佑大燕!」

    他在涼州的那九年裡,曾經目睹過多次大大小小的戰役,他知道,在這樣的場合,紅色是最容易調動情緒的色彩。尤其是血的紅色。

    果不其然。大燕的將士被這充滿鮮活色彩的吶喊振奮了軍心,在清虛子高舉旗幟的一瞬間,如潮水一樣,從城內奔涌而出。

    在只有刀槍劍戟的戰場上,唯一能夠熱起來的就只有戰士們的心魂。

    蘇幼在混亂與硝煙里格格不入,他的一身白衣在鴉青色的軍裝中就是活靶子。魏澤暗地裡安排了一些死士混進去保護他的安全,可終究是不夠的……更何況,方才的一面血旗就是在告訴敵軍所有人:這就是清虛。

    魏澤站在城牆之上觀戰,他的視力很好,又藉助了西洋進口來的一塊「千里鏡」,遠遠地也能看清蘇幼。死士已經安排得當,一向考慮周全的蘇幼也向他做了保證,這一切都應該在掌控之中……可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

    鬼使神差地,他想起來蘇幼昨夜那浸著千頭萬緒的一句「心甘情願」。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漸行漸遠。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開始把周遭的人全部都當作棋子一樣利用。

    口口聲聲稱著「畢生摯友」,卻又一次又一次讓他受傷。演出假戲稱他已死,從此見不得天下人。山中遇險表面庇護,卻讓他來來回回替自己擋刀。即使是昨日突然得知他要以手無寸鐵之身而入虎狼之地,第一反應也只是「若是清虛子的謊言被識破了,我們該以何地自處」?!魏澤猛然回想起來,是他親手把蘇幼推進了黑暗裡,一輩子都見不得光……

    「……阿幼。」

    魏澤突然就理解了蘇幼昨夜的那個莫名其妙的苦笑。那是告別。是對現在的這個漸行漸遠的他,也是對那個記憶里只知道護犢子的,軟弱卻溫柔的少年。

    那一點白影那麼小那麼小,很快就要被鴉青與赤紅吞沒了。藉助「千里鏡」,魏澤看到蘇幼向他回頭,很快地撩了一下幕籬,露出牙齒沖他笑了笑,幹凈純粹,一如當年白玉京秋陽里意氣風發的少年。魏澤看懂了。

    他在說∶不必擔心。

    「三殿下……您哭了?」畫月抬頭看了一眼魏澤,心中就是一驚。

    「不……只是城牆上風有些大,吹得眼痛。」魏澤回以一個溫和的笑,沉聲說:「我們回去吧。」

    一直以來,他只是習慣性地頒下命令,從來不知道要到達那裡會有多麼危險……每一次前行,都不像是他們說的那樣雲淡風輕,每一次都是要立下死志。蘇幼根本不知道哪一次擋刀會刺中他的要害,他根本就不知道,一旦身份暴露,自己可能會有什麼下場……可每一次,這個自作聰明的傻子除了「心甘情願」、「不必擔心」,從來就不會再說別的了啊!

    那麼多年,魏澤還以為自己一直庇護著蘇幼,不然以他那個性子,在白玉京的時候就不知被殺多少次了——可此時此刻他才驚覺,被別人用命保護的人,一直是他自己啊!

    ……

    黃昏降臨,雙方鳴金收兵,均是有著不小的傷亡。可是大燕一方的將士卻激動萬分。這是第一次,「驚龍」打得如此吃力,連首領賀念也不知道跑到何處去了!而且,那個戰前「大言不慚」的清虛子,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連一身白衣也未染纖塵!

    「大燕,萬歲!」

    將士們振臂高呼,有傷的,沒傷的也都不在乎了。可魏澤沒有這麼樂觀,從「清虛子」現身在城樓下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鎖在他身上。

    在短暫的歡呼之後,魏澤下令將士們會去早早歇息,防止敵軍趁機偷營劫寨。總算是等到周邊無人,魏澤大步來到白衣人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面目猙獰,一字一句中儘是滿溢的殺機:

    「你根本不是清虛子……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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