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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廿叄·痴人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841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15

    與生俱來的卑劣。

    只這七個字就把赫連珏的心砸了個坑。

    赫連珏放開了抓住魏江衣領的手,深深低下頭去。他道:「……臣僭越了,還請陛下責罰。」

    他都忘了。眼前的這個人揮揮手就能誅他九族——他早就不是他的弟子了。

    可是魏江卻把他的手重新抓住,放在心口,平靜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他輕笑道:「先生說笑了,弟子怎會。」

    魏江把赫連珏扶躺下去,替他掖好被子,然後站起身來。和曾經的無數次一樣,對著他微微笑著,摻了半分苦澀。魏江柔聲說:「先生體弱又受了風寒,還是要多歇歇的,弟子不該在讓那種雜冗文字再勞煩先生。至於那冊封宰相的詔書,是弟子欠考慮了。若是先生覺得不合適,就往後推推吧。」

    「先生請歇息,弟子就先退下了。」

    魏江一言一行,盡如從前。彷彿他沒有弒父殺兄,沒有濫殺無辜,沒有……登基為帝。可赫連珏清楚 有什麼東西是永遠也回不去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赫連珏看著魏江的背影,似是在自言自語:「為政之道,天行之道……」

    「先生……天不憐我。」魏江身形一頓,深吸一口氣,從心肺吐出這句話來,彷彿用盡平生力氣:「我願逆天。」

    他魏江,是逆子,是叛臣……卻不是逆徒。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把魏江和赫連珏隔在了兩個世界。魏江伸手接過侍從手中玄色的長袍,向著前方蕭索一路前行。

    在赫連府外,有一人早早就已經立在那裡等著他了。那人眼神邪肆,身形頎長,整個人給旁人的感覺就像是蛇一樣。

    正是賀凌。

    「一別幾日,陛下別來無恙否?」賀凌象徵性地行了一禮,就開始極其熟練話起家常來。

    「賀凌,你來做甚。」

    「陛下怎地這樣絕情?您就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盟……」

    賀凌一句話沒說完,不過他不敢說了——魏江的佩劍已經出鞘,直指他的脖頸。

    「哈,陛下真是……」賀凌笑笑。這臭小子,當真是個白眼狼。若不是他賀無塵暗中協助,他真以為這皇位來的這樣容易?

    「魏澤現在怎麼樣?」魏江並沒有興緻和他虛與委蛇,直接就奔了主題。

    「還能怎麼樣?在新安城裡安安穩穩地過著小日子唄。」賀凌玩著一縷頭髮,漫不經心道:「不過,軍隊可沒撤。」

    「朕知道。」魏江向前走,示意賀凌跟上來。他繼續道:「那你可知道,最近冒出來的什麼清虛子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口中的天命可是指那魏青驥?」

    「陛下擔心這個?」賀凌嘲諷道:「臣可不明白你們這些中原人整日里都在糾結些什麼。臣是西域人,臣不信仰天命,只曉得若是有了什麼想要的東西,便要去爭去搶。」

    「所以在臣看來,陛下殺了便是殺了,搶了便是搶了。直到現在才來在意別人的說法,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

    賀凌跟誰說話都這樣放肆,連先帝都能不放在眼裡,更不用說眼前這個稚嫩的小皇帝了。

    魏江若有所思,並沒有什麼精力去追究他的失禮。

    賀凌繼續說:「說起來,陛下最近可能要有點麻煩咯。」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想來提醒陛下一下而已。若是無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魏江沒攔住他問個清楚。他認識這男人不是一年兩年了,早知道這廝最愛故弄玄虛,定是不會說實話的。

    講真的,他根本看不懂這個男人。也曾是一國的皇族,在國破家亡之後就這麼心甘情願地成了敵國的附庸,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就是個孬種廢物時,又在奪嫡之爭中橫插一腳,間接弄死了大燕的君王。他到底想要什麼……?平白無故地幫了魏江這麼多,這背後的代價,可是他能支付得起的嗎?

    莫名其妙地,魏江覺得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某人的圈套之中。

    不過他並沒有時間再東想西想,很快他就知道了,賀凌口中的麻煩究竟是什麼。

    見過魏江之後的第二天,賀凌就從白玉京里消失了。魏江的線人報告,賀凌一路去往大燕的西境。

    半月之後傳來消息,西域諸國……兵變了。曾經臣服於魏景行的龍威之下諸國終於聯合起來,合縱攻向新帝剛剛即位,內政尚在動亂之中的大燕王朝。先帝魏景行窮兵黷武,征戰四方的弊端終於顯露了出來。十數載的滅國讎恨在魏景行死去的一瞬間爆發了,彷彿曾經綿羊一般的乖順都是假象。更何況,曾經奉命鎮守西域邊疆的魏澤此刻正在白玉京附近的新安城,重兵強弩皆是無主。

    西方告急,理所當然的,所有責任都落在了魏江的頭上。

    前線告急的文書像是雪片一樣向他飛來。僅僅一個月,尤其是在大燕主將不在的情況下,西國聯盟的軍隊就像是摧枯拉朽一般,幾乎擊潰了大燕在西域的所有邊疆軍隊——大廈將傾!

    西國叛軍所向披靡。而其中最亮眼的當屬一位少年將軍,就是曾經烏車國皇族賀凌的螟蛉義子,賀念。十多歲的,未及弱冠的小小少年,手執雙刀,率一支僅有一百人的「驚龍」之軍,在千軍萬馬之中如若無人之境,只要他在,西國的叛軍勢如破竹。

    驚龍,驚龍,驚煞白玉京天子真龍。

    永德元年十一月初三,靖西王魏澤主動請纓,一戰蠻賊,誓破驚龍。

    滿朝文武借勢彈劾——攘外必先安內,若要靖西王殿下出征,首先必須解決他身後那個不知底細的妖道。

    永德元年十一月初四,金鑾殿。

    魏江身著黃金錦繡龍緞袍,神情複雜。

    此時此刻,「妖道」清虛子應詔入宮,直面滿朝文武。儘管是滿朝的敵意,清虛子表面上卻依然是白紗覆面,神定氣閑。

    魏江於蘇幼僅有年少時的一面之緣,自然是不可能認出他來。蘇幼真正擔心的不是他,而是這顯然已經被敵軍打亂了陣腳的大燕的「脊樑」們。眼下,朝中一時無人可用,想要救國就只能放他和魏澤歸去西域邊疆。然而,大家的腦子似乎已經不是很清醒,有不少人竟然分不清熟輕孰重。

    ……比如現在。

    「陛下,萬萬不可啊!靖西王殿下年紀尚小,根本擔當不了如此重任啊!」

    草包。不說能耐,我看這滿朝文臣武將也無幾人有這膽量。蘇幼腹誹著。

    「臣附議!更何況,近幾日這白玉京里總傳出來些風言風語,臣等自然是相信陛下兄弟情深,可靖西王殿下正是避嫌的時刻啊……」

    孬種。也只能拿這些子虛烏有的勞什子事情來說了罷。

    蘇幼受不住了,反問道:「那眾位大人當如何決定?」

    沉默半晌,一個小官試探著開了口:「……賀念小將軍可稱得上百年一遇的天才武將,看這……不若就還了地去,與西國求和,也好繼續調養生……」

    終於有一人壯著膽子,說出來所有人都曾在心裡一閃而過的念頭。不過,也就僅僅是一閃而過了。蘇幼看見了魏江眼中的殺意。

    蘇幼心中一樂:成了。

    從一開始就未發一言的魏江拔出自己隨身的匕首,重重地擲向那慫包的面門。他下意識地一閃,匕首擦著臉頰過去,留下一道血印子。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還不如不躲呢——這可是皇上要他死啊!

    「臣知罪!臣知罪!」一個七品小官,剛剛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種話純粹是個意外,此刻終於醒悟了,連忙磕頭討饒,只可惜已經晚了。

    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別人的跪拜。

    「拖下去,押入死牢,腰斬示眾。」

    十一字擲地有聲。從此再無人提及議和之事。

    魏江站起身來,厲聲喝道:「靖西王魏澤接旨!西方有亂,朕命你為主帥,馮牧為監軍,次日出發,不得有誤!」

    「退朝——」

    眾臣嘩然,也只得跪呼萬歲。

    蘇幼早知今日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他表忠心戰群儒,魏江一定會讓他們去的。

    畢竟,魏江雖然陰險毒辣,卻不是個甘於平凡甘於懦弱的主兒。他是有著抱負的,至少,絕對不會允許父輩打下來的江山在自己手中葬送。但凡他有點腦子,就知道此時只能派出魏澤去——當年的將領,老朽的老朽,歸田的歸田,再不就是成了魏澤的老師父。

    蘇幼得意洋洋地想著,正要跟著魏澤離開時,沒料想一個老太監又追了上來。

    「這位道長,陛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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