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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廿貳·卑劣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591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15

    蘇幼醒來時,先入眼的都是他熟悉的景象。新安城某家小客棧里他住過多日的房間。

    他起身,再入眼的就是一臉難以言說的魏澤。

    魏澤見他醒了,連忙湊上前問東問西。

    「阿幼!你現在感覺怎樣?頭還疼嗎?有沒有噁心?你昨天……」

    「打住打住打住。」蘇幼及時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什麼事都沒有。」

    魏澤將信將疑地上下打量著他,道:「昨天夜裡人太多,我安排去保護你的人被人潮衝散以後就失去了你的行蹤。」

    蘇幼低頭不語。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責怪。

    「我們很著急,卻不能大張旗鼓地派人去找。但就在夜裡,卻在客棧發現了你。你還帶著面具,睡得死死的。幾個人愣是沒叫醒你。」

    蘇幼:「……」

    我可以解釋一下,真的。

    然後他就很絕望地發現,其實他真的不能解釋……他對於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一無所知。似乎是,在街上走著走著,就莫名其妙地……做了個夢?不知為何,他的頭到現在還有點痛,記憶一片混沌。他覺得自己好像見過不該忘記的,很重要的……什麼?

    魏澤見他似乎是真的想不起來了,只能無奈道∶「罷了,發生過的也改變不了。你慢慢回憶,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再告知我。」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下次,萬萬不敢這樣大意了。」

    蘇幼垂下頭,低聲說了一句:「抱歉。」據他這麼多年對魏澤的了解,這人現在是生氣了。不管是因為蘇幼自身的安全還是這麼多年的努力差點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功虧一簣——只要被別人看到蘇幼還活著,一切就都完了。

    沒辦法,魏澤就是吃軟不吃硬。雖然那麼生氣,可一聽到蘇幼道歉,就還是拿他一點轍都沒有。話在嗓子里鯁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句不痛不癢的「下不為例」。

    「……你還是先好好歇歇吧。」

    聽著門外清脆的落鎖聲,蘇幼再次重重地倒回榻上,長舒一口氣。他活了這麼久,最擅長的事之一就是說謊了,編起瞎話來不打草稿,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這做戲的功夫彷彿是天賜一樣。與他相識的大多數人都多多少少被他騙過——可是,他是真的沒騙過魏澤。

    除了這一次。

    蘇幼當然不是像他說的那樣神志不清。對於昨夜的事,在完全昏迷之前,他都是有印象的。可他既不願意對主君說謊,也不願意將此事說出,只好搪塞過去了。他知道,是那個神秘的「亡靈」帶他回來的。

    整件事情太難說通了。但這個神秘人既然放過了擊潰靖西王一黨的最佳時刻,那就說明他不是敵人。至少現在不是。蘇幼向來是不相信那些子虛烏有怪力亂神的物什的,若一切都是真實,這個人的存在無疑是他們前進道路上極其重要的一角,他對於蘇幼的了解似乎太過了些——這樣的人,要麼拉攏,要麼擊殺。

    蘇幼儘力讓自己的思維向冰冷的方向靠,可心神總也不聽使喚。昨夜那個莫名其妙卻又似乎理所當然的吻燒著他的大腦,觸碰到哪一部分,哪一部分就燒了起來。

    「啊……搞什麼啊。」蘇幼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然後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兒怎麼,這才冷靜下來。怎麼一想起來,整個腦子就是一團亂麻了?蘇幼把頭埋在被褥里,又用力揪了揪頭髮,好像是要把這段回憶摘出去。

    「……煩死了。」

    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在刻意迴避著什麼。

    那雙藏著冰雪的,像楚玄一樣的眼。

    十月的白玉京已經很冷了,瑟瑟的秋風穿透布料,帶來些許刺骨的寒意。

    赫連珏跪在地上,執拗著不肯抬頭。

    老太監舉著金色的聖旨,不知所措。他尷尬地咳嗽了幾聲,然後尖著嗓子小聲提醒道:「赫連大人?赫連大人!快起來接旨呀!」

    赫連珏一動不動,依舊以頭觸地,就是不起身去接聖旨。他來來回回只說過一句話:「人相高位,赫連無德無才,受之有愧。」

    老太監終於忍無可忍了。這小子也忒不知好歹了!雖然說,這新上任的皇帝陛下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可說到底也是皇帝,眼前這個年青人,沒人脈,沒經驗,卻得到如此殊榮垂青,怎麼還能這樣不知死活?陛下也是,雖說是潛邸舊臣,有點感情,這樣的重用卻是太過分了。不過他一個太監,對於命令只有遵從的份兒,哪裡還敢揣測聖意呢?

    赫連珏還是跪著一動不動。他生來體寒,其實是很怕冷的,一受風就容易發熱傷寒。這柔柔弱弱的身子實在是他身邊的人慣出來的。尤其是魏江,對他照顧的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火爐,狐裘,天涼些就隨身攜帶,生怕他受一點涼。這個弟子著實是太省心了。

    省心到,他根本就沒懷疑過,魏江竟能做出弒父殺兄奪人皇位的事。

    就在幾天前,一切都變了。

    赫連珏一向醉心於文學修史,從來都不在意政事,對於這等皇權更替的大事向來是不甚了解——他覺得,這一切都與他無關。赫連珏自己只要沉浸於文字里,再把滿腹詩書教給魏江就夠了。

    與那種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不同,赫連珏一直都被保護的太好,清白的像張紙一樣,對於朝堂之上那些翻雲覆雨的手段毫不了解。所以,當他聽到先皇先後死於非命,魏江即位的消息時,整個人徹底懵了。

    有什麼東西碎了。

    赫連珏得到消息,不管不顧地沖向魏江的秦王府,意料之中地被拒之門外。

    「二殿下!我要見二殿下啊……」赫連珏在門外聲嘶力竭地喊著,可自始至終魏江都沒有出現過。

    赫連珏心灰意冷地回到自己的居所,一頭扎進房間,不吃不喝,這一待就是三天。他沒等來魏江的解釋,只等來了一張聖旨。

    一張冊封他為宰相的聖旨。

    受到新帝的垂青,他是應該高興嗎?!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了呢?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那麼乖巧的一個好孩子,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了呢?

    赫連珏的身子實在是熬不住了——他本就體弱多病,又餓了這麼幾天,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跪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暈了過去。

    隱隱約約的,他聽見了什麼人怒吼的聲音。

    赫連珏再次醒來時,已經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了。他漸漸回神,才發現床邊趴著一個身穿黑龍袍的人。

    魏江。

    他一動,魏江就醒了。

    「先生……弟子錯了。」魏江垂下眼簾,低眉順眼地道著歉,就像是以前那個表面上從善如流的孩子。

    「……臣不敢,陛下莫要折煞微臣了。」赫連珏扭過頭去不看他。眼前的人已經是九五至尊,早就不是他的弟子了。

    「先生不要這樣講話。無論我成了誰,先生永遠都是先生。」魏江見他面色不善,就連忙低聲下氣地連說好話。可惜赫連珏還是不買他的賬。

    赫連珏聽他這樣說,心中更是驚怒。他猛然起身發難,不顧君臣禮節抓住魏江的衣領,厲聲喝道:「你還知是我弟子?!」

    赫連珏是真的氣了。他平日里總是溫溫吞吞的,即使是面對再低微的人也從來沒有發過火。

    「魏華亭……你倒是告訴我啊,我何曾教過你這般弒父殺兄?我何曾教過你這般不擇手段?我何曾教過你這般大逆不道……倒是我眼盲心盲,這麼多年,竟錯認你是仁人君子?」赫連珏怒極,把藏在心裡的話一股腦吐了出來,到最後甚至沾染了一絲哭腔。

    「……不曾。弟子與生俱來。」魏江見他如此,只是面無表情,心中卻不知作何感想。

    「與生俱來的……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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