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錄
  • 簡介
  • 收藏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拾陸·驟雨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403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14

    雨點在半夜裡就落了下來。

    一行車隊在蘇幼的安排下穩穩地前行——整個車隊主要分作三輛馬車,打頭的車載著蘇幼與賀念,其後的兩輛分別載著魏澤與賀凌。三輛馬車安排的守衛數量都差不多,只是守護第一車的人都是年青人,而守衛王爺馬車的則是外表身體精瘦虛弱實則爆發力極強的老兵。

    蘇幼知道魏江不會在此時派人偷襲。主動選擇風險更大的夜間行進是個迷魂陣,魏江一定不會貿然出手,至少今夜會是安全的。那是個謹慎的男人。在很久以前,久到魏澤根本就還是那個逆來順受只知退避的慫包時,蘇幼就一直看著魏江。那雙狹長的鳳目里,永遠盛著絕不消退的野心,以及一步三算的克己。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根本不會有人放過他們。但蘇幼自認僅僅是一枚棋子,無論風雲如何變幻,如何走還要看執棋者的道。終於,魏澤下定決心,執棋者已有道,蘇幼就要竭盡所能奉獻自己的術。

    如果蘇幼猜的不錯,魏江一定不會像當年那樣選擇直接刺殺。過於相似的情景勢必會引起旁人的懷疑,而與此同時,上次匪夷所思的戰局也已經給過他教訓了。戰場上的可控性太差了。

    蘇幼在腦中反反覆復地把整個計劃咀嚼了好些次,終於安下心來,在打頭的車帳里,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大腦昏昏沉沉的,他似乎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蘇幼睡著後,一人輕輕地掀開簾子,上了車轎,帶進來一陣冷濕的雨氣。正是賀念。雖然已是深夜,他依然沒有取下面具。賀念看著熟睡的蘇幼,緩緩地把手伸向他最脆弱的脖頸,停留在他的喉結出,輕輕握住。停了一會兒,還是放下了,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免得他著涼。賀念借著從簾縫中瀉下的一道月光看著蘇幼,然後撫上他的臉。一點一點,摩挲著他的皮膚,動作輕柔,似是對著什麼珍寶,又似是很怕驚醒他——儘管他已經在車駕里點燃了安神香,保證蘇幼一覺安眠。

    一聲嘆息最終湮滅在雨聲里。

    一夜平安。

    次日清晨,車隊就到了鄯州。蘇幼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根本沒有舟車勞頓的疲苦。他似乎是做了一個想不起來的夢,迷迷糊糊回憶了半天,還是決定作罷。突然,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馬車……會有這麼軟嗎?

    蘇幼緩慢抬起頭來,驚悚地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睡在賀念的腿上,不知躺了多久。他突然有些不自在,除了不好意思,還有些不甘心。什麼時候,他蘇若鶴在陌生人面前這樣鬆懈過啊?

    賀念的兜帽壓得很低,再加上面具,蘇幼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見他一聲不吭,蘇幼料他還睡著,於是躡手躡腳地爬起來,想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咳……你醒了。」有些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蘇幼一激靈。

    蘇幼:「……」

    原來你沒睡啊。

    賀念惜字如金。他不露聲色地活動了一下被蘇幼壓麻的腿,沒理會蘇幼因羞赧而通紅的耳尖,抬手拈去了他在睡夢中黏在臉上的幾根頭髮。好像是突然意識到這樣的動作有些不妥,賀念迅速收回手,正襟危坐不再言語。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自然得就像是關係親近的舊人。

    怪哉怪哉。

    經此一事,蘇幼突然就與賀念親近起來。一口一個「阿念」叫得親昵極了。

    「阿念,你可曾嘗過白玉京的桂花酥?」

    「阿念,你身手如何?可方便教我幾招,展展拳腳?」

    「阿念!……」

    也許是因為這種陰沉的樣子,賀念很少與別人來往,但他從未拒絕過蘇幼。一路上,一直沉默卻專註地聽著蘇幼吵吵鬧鬧,對蘇幼的各種要求有求必應。

    魏澤一行人總是選擇在官道行進,車來人往,極少遇到過於難纏的匪徒。僅有一次,幾個亡命之徒聚了一波人就敢攔路搶劫,在確信這群人與魏江毫無瓜葛之後,賀念點了一把長刀,飛身躍出。

    僅一瞬間,就斬了匪首的項上人頭。他們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一見血腥,立刻作鳥獸散。而賀念的身上,一滴血都沒有沾上。

    「賀王爺。你這義子……好生厲害。」魏澤見此形狀,不禁道:「自古少年英雄,相信他日必成凌雲之才。」

    賀凌聞言笑道:「說笑了哈哈哈哈……這小子也只有這兩下子了,一點腦子都不長的二五眼,只曉得認死理一根筋,還談什麼凌雲之才?」

    蘇幼聽著這官場上虛與委蛇的體面話,暗自做出一個噁心的表情,快步走向回歸的賀念。他有一點疑惑。

    「阿念,你……」蘇幼深吸一口氣,委婉道:「你如此良才,可曾有過佩刀佩劍?」

    他知道自己的問題逾越了,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他萬萬不該問出口的。可他不得不提起心來。賀王爺唯一的養子,天下名刀,能工巧匠應有盡有,不可能是由於囊中羞澀。那麼,怎會用這種廉價的鈍刀?是……真的沒有佩刀,還是想隱瞞些什麼?

    「曾有。刀已斷,念不復。」賀念一如往日面無表情惜字如金。

    蘇幼不禁扶額……這個賀念是全身上下都可以用來賣慘的嗎?蘇幼多疑,一時判斷不出是真是假,就又找了個話題——反正他擅長東扯西扯的,周圍人早就習慣了。

    正說笑著,他一眼瞥見魏澤向他遞眼色。他急急止了話頭,往魏澤那邊去了。

    「三殿下,叫我何事?」蘇幼笑眯眯道。

    魏澤正色:「阿幼……你是怎麼想的?」

    「怎樣?」

    「你明知那賀凌尚不知是敵是友……怎地與他那義子這樣親近?」

    「哈哈……殿下真以為我當真這樣不知死活?」蘇幼嗤笑:「且寬心,我早有打算。我只是借他之口給某人傳個消息而已。」

    「……你真要如此。」

    「是。」

    「你清楚代價的。」

    「我清楚。」但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不悔?」

    「亦余心之所善兮——」蘇幼後退一步,神色凜然,雙膝跪下,以頭觸地,行君臣之禮:「雖九死其猶未悔。」

    「三殿下,臣蘇幼蘇若鶴,心甘情願,萬死不辭。」

    魏澤伸手想要扶起他,可最終還是沒有進一步動作。沉默良久,魏澤說:「起來吧。」

    風聲蕭瑟,樹影婆娑。

    蘇幼想要轉身拐回馬車停處,甫一過身後的一棵大榕樹,就看見了立在不遠處的賀念。蘇幼心中就是一涼。

    「賀……」

    賀念提前一步打斷了他,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蘇幼的肩膀,手上用力,轉瞬又鬆了勁。他的果決只持續了一秒,很快就恢復了從前沉默寡言的模樣。蘇幼甚至確定不了他是不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咳咳……走吧。」賀念用沙啞的聲音說著:「車馬再行進一會兒……很快就到城裡了。」

    「……好。」蘇幼緊緊地盯著賀念,想從他的動作中看到一點點破綻,可惜只是徒勞。在漸漸沉下來的黑暗裡,賀念抓住蘇幼的手腕向前走,用力卻不足以讓他吃痛。

    風涼了,雨打得人有些疼。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頁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