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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拾伍·乳虎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432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14

    九年。

    十九歲的少年迎風站立,白衣勝雪,面如冠玉。城頭上凜冽的狂風颳起他的衣襟,他微微俯首,看著城下忙忙碌碌的人們。

    九年的時光已經把蘇幼打磨成了一塊溫潤的美玉,永遠都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就像是一張完美無缺的面具。他長了一張足夠好看的臉,面部線條柔和,在陰柔之餘又存了幾分倔強的英氣。一對漆黑如點墨的眸子總是泡著半真半假欺人至深的柔情。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好好地扮演著一個才子詞人的角色,但與此同時,暗中輔佐魏澤在涼州培植自己的勢力,運籌帷幄。

    第一年,以郡王靖西王的身份開倉放糧,樂善好施,賑濟災民,得了涼州百姓的民心。

    第三年,以威逼利誘各種方式,不擇手段拉攏涼州駐邊將軍,利用皇帝賦予的職權進行人事調動,明升暗降,一步步架空西北邊疆的兵權。

    第五年,收留在兩國邊境流浪的孤兒,培養一批死士,文武歌樂盡數教授。與此同時,白玉京傳來消息,大皇子魏渝圖謀不軌,在圍獵之時命令部下刺殺皇帝魏景行,被打入死牢,於獄中暴斃。

    第七年,廣招天下賢才,蘇幼憑藉生平才氣,在大燕找尋文治良才收歸魏澤麾下。以重金高官為餌,擺擂台招聚有能武將。

    蘇幼明白,除了明火執仗地謀反之外,無論他們做什麼,皇帝魏景行都不會幹涉的。若是皇帝有所顧忌,從一開始就不會放魏澤來到涼州,而是將他們牢牢地禁錮在白玉京。

    ……第九年,魏景行身染惡疾,山陵將崩,召三皇子魏澤進京面聖。

    山雨欲來風滿樓。

    蘇幼走下城頭,身後的小廝替他披上了雪白的大氅——七月流火已過,天氣漸漸涼了起來。蘇幼怕冷,一著涼就容易發熱傷寒,麻煩得很,這裡又是北方之地,他就早早地披上了大衣

    「蘇公子,車馬行李都已經備好了,這就可以出發了。」魏澤的貼身侍女畫月一路小跑過來。在當時,這早該是女子出嫁的年紀了,可畫月執意不肯,倔強著非要留在魏澤身邊。一口一個「因為三殿下根本不會照顧好自己還總是愛替別人操閑心」。事實上,由於衝動貪玩的性子,還有這一身在靖王府慣出來的臭毛病,畫月真是一點點侍女的樣子都沒有,活脫脫一個刁蠻小姐。

    蘇幼沖她輕輕一點頭,一點一點走下階梯,腳步緩慢而堅定。他回頭又看了一眼涼州的長河落日,橘色的霞色鋪了半邊天,恍然間,他覺得這景象彷彿似曾相識。

    很久以前,有什麼人的面容被這亘古不變的太陽染上一層淺淺的金色。時至今日回首蘇幼的十數載人生,曾經許諾追隨他的,也只有這個早已睡在黃泉之下的孩子。

    落日一如昨日,物是人已非。

    在居於涼州的九年裡,蘇幼曾經數次瞞著魏澤派人去一線天山道尋找探查——他本能地察覺到魏澤對楚玄的反感——可始終是一無所獲。一線天被處理得幹幹凈凈,甚至可以說是幹凈到過於驚悚。那裡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更遑論是人的遺骸。若不是有多人見證,蘇幼簡直要懷疑是自己記錯地方了。

    在那一瞬間,他悲哀地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再也沒有那個總是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擁有一對藍琉璃似的眸子的少年存在了。他找不到他了,連一根頭髮,一片指甲都找不到了。

    行冠禮的那一天,蘇幼該取字了。他本是名滿天下的才子,從不會讓拘泥於德隆望尊的老古板來取字的舊禮。他為自己取字「若鶴」。

    「閑雲野鶴」的鶴,「晴空一鶴」的鶴。不知是寓意難成的舊夢,還是既定的命運。無論如何,他永遠都不會後悔。

    知遇之恩,結草銜環,死生皆報。

    西北的風已經有些冷冽,他裹緊了大氅,向車隊前的魏澤走去。魏澤正與某人交談著,神色嚴肅。蘇幼上前一看,是那個掛名的異姓王,賀凌。

    那男人身形修長,長袍斜斜地披在肩頭,好像永遠都不會正經穿衣服。他的眉眼容易讓人聯想到蛇一類的動物,眼角花紋繁複的紋案又多添了幾分邪肆。蘇幼始終想不明白這個矛盾的人——無論如何,這個人看起來都不像是難種會寄情山水的求安之人。

    他們在涼州的這九年裡,見到賀凌的次數可謂寥寥。在絕大多數時候,這個看似危險的男人都是更喜歡待在江南或是塞北有名的風景里,對於自己的轄區都是不管不問的。這次同行純粹是個巧合而已。魏景行病重的消息傳來時,賀凌剛剛好在涼州,剛剛好接到了詔書。若這一切都不是巧合……也未免過於匪夷所思了吧?

    蘇幼忽然瞥見跟在賀凌身後的黑衣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多歲的樣子,整張臉蓋在一張面具之下,看不清長相。他沉默地立著,好像可以和周遭的一切都融為一體,只要不出聲,甚至不會被注意到。

    那少年發現他的目光,沖蘇幼微微一頷首,蘇幼也不難堪,回以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大大方方地上前搭話∶「這位小友,可是跟著賀王爺來的?」

    黑衣少年似是被這突然縮短的距離燙了一下,急急退了一步。他沒有回答,好像是害怕出聲……或是害怕蘇幼。

    此時的蘇幼終於有些尷尬了。他一向以廣結善緣貌美如花為人們津津樂道,此時的挫敗顯然不能讓他停止。他又進了一步,正色道∶「啊呀,小友,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怎地如此懼我?」

    ……你可曾認識我?

    太熟悉了,這種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一種莫名其妙的執念逼著他試探發問。

    「咳,我……」甫一開口,蘇幼就有些後悔了。那嗓音嘶啞至極難以入耳,絲毫不似少年人。或許是因為如此,他才遲遲不願開口吧。

    正思量著,蘇幼肩上被冷不丁地一拍,他迅速回頭。如果他此時仔細看向那個黑衣少年,就會發現他眼中一瞬間燃起的複雜的殺意。來人正是賀凌。

    「蘇幼見過賀王爺。」蘇幼屈身深施一禮,終歸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蘇公子不必多禮,同在涼州,我們早就像是自家人一般了。」賀凌似是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自顧自說道∶「其實我早該介紹給你認識的——這是我的螟蛉義子,名喚賀念。此次也隨我們一同前往帝京。」

    賀凌見到蘇幼打量的目光,很窩心地解釋道∶「他幼時面部受過傷,容貌駭人,故以面具示人。」

    蘇幼聽了,不由得心生惻隱,心道自己不該逼問於人,更是暗暗責怪起自己的莽撞來。

    賀凌見狀,似是不經意地扯開話題∶「啊……對了,不知蘇公子為何要堅持夜間出發?如此行進,不是風險很大麼?」

    「三殿下有他的考量。」

    夜間行進當然不是魏澤的主意。蘇幼考慮到,此次回京必然危機四伏。此時正是風雨飄搖天命攸歸之際,整個大燕王朝也只是剩下了魏江魏澤兩個傳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魏江不可能不下黑手。

    既然如此,那就給他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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