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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拾壹·啟行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045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14

    畫月僵在門口,踩著門檻半跨不跨,看著屋裡的兩人。

    蘇公子撿回來的小乞丐紅著臉,淚眼婆娑的,緊緊抱著公子的腰,大有趁此揩油之意。公子面色露難,一雙手將放不放地抓著小乞丐的肩膀。

    ……瞎了瞎了。

    蘇幼一見來人就像是得了救星一樣,連忙轉頭問道∶「殿下說怎樣?」

    「殿下讓公子立刻整頓行裝,最好三日內就出發。輕裝出行,不必要的東西就不要再帶了。」畫月狠狠地盯著楚玄,好像要把他摟著蘇幼的那雙手盯出洞來。特別是「立刻」、「不必要」兩個詞眼,那幾乎就是用牙齒咬出來的。

    我們家公子金枝玉葉何等尊貴,哪裡能是你這種蓬門荊布家的臭小子能抱的!

    楚玄裝沒看見,依舊抱著蘇幼∶「那公子可是應允了?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我能幫上忙的。」

    蘇幼∶「……」

    「你曾答應過的。」

    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這臭小子怎麼犟!蘇幼沒辦法,只得拉著楚玄的肩頭把他一點一點往外拽,無奈道∶「……那你想跟就跟著吧。」

    畫月不滿∶「瘦瘦小小的,他能幹什麼!我們此去又不是玩樂的!」

    楚玄得到應允,不情不願地鬆了手,放蘇幼走了。

    他知道,他一個下人根本沒有資格去擁抱他。他也知道,蘇幼根本不會推開他。

    畢竟,蘇幼那麼心軟。

    楚玄看著蘇幼跟著畫月遠去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長廊的盡頭,眼神晦暗。他手中緊緊抓著一條髮帶——這是他趁著蘇幼不注意,偷偷藏起來的——好像只要有這髮帶在,他們的聯繫就還在。

    等到蘇幼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了,楚玄才慢慢地把髮帶拿起,覆於鼻上,深深地吸著上面殘留的清淺的香氣。

    起風了。

    靖王府上上下下都忙了起來。魏澤本就不喜喧嚷嘈雜,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把府中的僕從都遣散了大半去,只留了十多個年歲久些的心腹之人。一時之間,府中眾人,結工錢的結工錢,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整個靖王府,竟是只剩下了楚玄一個閑人。

    他央求蘇幼帶他前往西北大漠,可又是完完全全的孑然一身,什麼都不用帶走,什麼都不屬於他。

    時至黃昏,魏澤清點好了府中大大小小的各種事務,這才得以喘息。他在府中隨意踱步,想最後看看這他生活了十年之久的靖王府。

    一磚一瓦都彷彿能看見昔日殘影,可怎料得早已物是人非。

    他瞥見楚玄,身影伶仃的少年籠罩在將從西邊席捲而來的夜色里,懷抱著名刀「赤火流丹」,在熱熱鬧鬧的王府里格格不入。

    魏澤對這個摯友帶回來的少年並沒有什麼好感——因為他的一對眼睛。

    淺淺的藍色,冰雪琉璃一樣剔透,卻使人一見便通體生寒。比起秋空碧海,這藍色更像是什麼居於山巔的野獸。

    譬如,永遠養不熟的狼。

    魏澤鬼使神差地想起畫月嘀嘀咕咕的抱怨,說楚玄這小子誰都不親,就愛纏著蘇幼,一天到晚不聲不響的,可怕得很。

    一個七歲大的小乞丐,殺起人來可一點都不含糊哩。

    魏澤遠遠地看著這個抱著殺人利器的,沉默寡言的少年,心中不禁生出一陣陣寒意。稚子之身,殺人卻如削瓜切菜一樣,如若果真如宋毅所言天賦異稟……那可真是有夠危險。

    更麻煩的是,蘇幼還專門央求自己帶著他一起前往西北。

    雖然這樣想著,魏澤還是秉持著他一貫的溫和作風,對著楚玄微微一笑。

    楚玄見了他,依舊面無表情。但想起來蘇幼的叮囑,還是對著魏澤深深一拜,就算是做全了禮數。他向來不屑這些繁雜瑣碎的禮節,對魏澤更是千萬個不滿——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只要想到蘇幼忠心耿耿,甚至願為他咬舌自盡,他就感到格外憋屈煩悶。殘暴與破壞的慾望隨之湧上心頭。

    簡而言之,相看兩厭。

    時間很快就到了三日以後。

    靖王魏澤,在最後一次進宮向他的父王,母後與長兄請安後,立刻回府整頓車馬,離開了白玉京。

    臨行時,他一母同胞的長兄魏渝深深地看著他,數次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沒能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吐出一聲「保重」。

    是啊,保重。

    山高水長,一路平安。

    車輪緩緩前行,馬蹄向西北大漠踏去,碾碎沙土,跌宕起層層塵埃。大燕王朝,白玉京靖王爺,向西而行,到頭來帶走的,不過摯友一位,侍女一名,武者十三,錢糧布帛若幹,如是而已。唯余靖王府空院一座,滿庭寂寥。

    蘇幼坐在轎子里休憩,感受著車馬的顛簸,胸肺不禁泛起陣陣噁心——小窗外,那群無知之徒的囂叫不斷傳來,震得他頭腦發昏。

    馬車自靖王府駛向西城門,一路走來,周遭的不滿低罵之聲愈來愈多。

    「哈哈……這面善心狠的三皇子,到頭來還不是被趕出白玉京了嗎?」

    「我早就說過了,這人在做天在看,秦王殿下好人有好報的!」

    「……你們怎麼不怕對皇族不敬?再怎麼說這也是靖王殿下啊……」

    「哈哈笑話!都被趕出白玉京了,這靖王的爵位早就降下來了哈哈哈!已經變成靖西王啦!」

    「笑話」本人穩穩噹噹坐於轎子中,時不時掀開簾子對著圍過來的百姓微笑,一如既往,看不到有絲毫不悅。

    蘇幼看不慣他這副窩囊樣子,扯了簾子就厲聲喝責起這群愚民來。半顆爛白菜向他飛來,但距轎子還有一尺遠時就被一道銀色的殘影截下,削成兩半。

    兇器當街一亮,街上瞬間安靜了許多。只有宋毅蒼老的聲音從隊尾幽幽怨怨地傳來∶「混小子!不準用老夫的寶刀切菜!」

    楚玄默不作聲,根本不看宋毅,自顧自收起「流丹」。蘇幼嗤嗤地笑起來。

    隨著車隊遠離白玉京,那些惱人的譏笑也遠去了,新鮮活快的空氣開始在一行人中流動起來。那些在帝權中心曾遇見過的種種不愉快漸漸消散了。

    沒有人注意到,車隊正一點一點,駛向「一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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