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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前世齊衍風流成性,惹得一身桃花債,將他人深情視作草芥,被小皇子一怒之下殺死。(x) 重生後遇到冷宮裡的小皇子,一步步帶他脫離苦海,同時對前世的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我費盡心思,只是想要,與天、與地,爭一個你。天要亡你,我偏要你活著;若羌這片土地要你歸去,我偏要帶走你。」 ——十七 「那時,你為我折了一樹桑,我就在想,管他什麼和親,要不我們私奔吧。縱然天遼地闊,我卻只想流浪到你心裡。」 ——祁薄言 「你是我所有的慈悲與愛。我不想只爭朝夕,我想和你一輩子。」 ——齊衍 兩世糾葛,情之所鍾是你,血海深仇也是你,你是我的在劫難逃。 流放將軍攻X敵國巫師受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低估了他對我的情誼,而錯信他人。」 ——殷越 「我此生所求,無非是能再得一碗雪地里的熱粥,可至死所得,不過烈酒燒喉的痛。」 ——阮疆 ☞圖源網路,侵刪致歉

    無盡的動蕩與顫亂

    小說: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作者:泊岸无声 字數:2004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0:13

    戰鼓聲起,數萬戰士全力以赴,將數不盡的熱血拋灑在這戰場上,他們身後還有那麼多手無寸鐵的百姓,是使命與鐵骨錚錚的報國之心,讓他們克服了對死的恐懼,死守北關。

    風聲嗚咽如萬鬼泣魂,是數萬戰士不得歸的愁怨。

    「縱我等身可遭他人唾棄千萬遍,但山河不可踐踏也!劍鋒所指之處,吾心之歸處也!膽敢染我國土者,殺無赦也!兒郎們,隨我沖啊!」

    在高亢凌厲的號角聲中,殷越一舉擲地有聲地摔掉了碗,城門大開,他率軍勇猛地沖向敵軍。剎時兵戈聲四起,是閻王索命的哀樂。

    縱家國破敗,權勢黑暗,但熱血難涼,願他日爾等凱旋之日,便是亡魂歸來之時。

    這是最為險峻也是規模最大的一次戰役,幾欲定成敗。

    可最後依舊是難以定勝負的僵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在以命換命,只是雙方作戰的根基都已被動搖,這絕望而又慘烈的戰火不日便要燃到盡頭。

    殷越一身浴血戰袍,漆黑戰甲上沾滿了無數人的血,有敵人的,也有昔日戰友的,他忽略戰甲上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揮退想要上前攙扶的屬下們,強撐著一口氣趕往城郊臨時府邸處,那裡有阮疆在等他,等他平安歸來。

    可他一路拖著受傷之軀,等來的不是心上人心急如焚的關心與問候,他等來的不過是所愛之人的背叛。

    在隱蔽街角,露出一處紅色衣擺,街外是傷殘戰士的痛苦呻·吟,巷內卻是阮疆旁若無人地與他人接吻的情動聲。

    四目相對,壓在阮疆身上的小少年側頭憤恨地看了不遠處的殷越一眼,那是北疆下一代即將繼任的狼主,難得的狠戾眼神,可他終是在阮疆的勸慰下不舍地離開,一步三回頭地消失在街巷深處。

    他們隔著一條窄窄的街道遙遙相望,中間是究其一生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心中縱有萬千溝壑,容得下帝王的猜忌,納得下世人的誤解,卻無論如何也容不得愛人的一點背叛,殷越低頭,不願再去看阮疆。

    阮疆攏了攏鬆散的衣袍,不顧沿路死傷慘重的齊軍,也無意去知曉北疆的戰果,只是盯著殷越,踏過屍山血海,一步步走向他。

    富有節奏的踢踏聲穩穩噹噹地響起,越來越近,一雙靴子進入殷越視線,他猛地一抬頭,從未覺得眼前人那襲鮮艷紅衣是如此地刺眼。

    「或許你不知道,在我們部落,巫師本是讓人尊敬的存在,可我卻淪為了權貴肆意踐踏的玩物,他們罔顧我族人性命,並以此脅迫於我,這一切僅僅是因為我是奴隸出身。」

    阮疆嗤笑一聲後抬頭,望向窄巷切割後的小片天空,嘆息道:「爬上神壇需要很多年,可是從神壇跌落卻只需要一瞬。我早已滿身塵埃,可你還在神壇上,你是北疆戰神。」

    「戰神?哈哈哈不過是一個笑話…」殷越大笑出聲,難得地失態了,「誰見過屢屢慘勝的戰神?哪個戰神有我這樣慘,被愛人背刺,你又為什麼不告訴我?」

    殷越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個惹人厭的偽君子,一邊埋怨阮疆不告訴他自己的遭遇,一邊又在得知真相後選擇放棄,他不能以家國作賭,放棄殷家百年基業,參與北疆內政,去拉阮疆一把。

    就連方才看到阮疆背叛,如遭雷擊的心痛,在阮疆的遭遇面前,都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你見過能殺牛羊的奇石嗎?」阮疆沒有正面回應殷越的質問,反而拋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遞出一塊鑲嵌在狼牙中心的小石頭,末端連接一條粗狂古舊的銀鏈子。

    殷越不明所以地看著阮疆,斂了情緒,生疏而禮貌地問道:「既然這石頭能殺牛羊,那敢問巫師大人,是否有一奇石可以殺人於無形?」

    阮疆拉過殷越的手,將那狼牙往他手上一放,回道:「自然,相傳曾有一石,可殺百人。但祖師爺說這石太過於毀天性,漲人慾,將來禍害不可限量,便一鎚子毀了。」

    殷越上下拋了拋這塊重量如同羽毛的小石頭,拎著牙尖那端對天觀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晃了晃銀鏈,問道:「不知巫師大人贈我這個,所謂何意?」

    「自古利刃無情,可人非頑石,我不希望殷將軍你只是一枚不懂感情、只會殺敵的兵器。家國大義縱然重要,但不該建立在滅人慾的前提下,我雖不是你的良人,但我希望殷將軍以後能夠學會如何真正地去愛一個人,找到一個能與你相守一生的人。」

    他少不經事愛上了一塊榆木,這塊榆木做過的最溫情的一件事莫過於為他熬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以及那朵代表了浪漫不渝的染血緞花,他將會銘記一輩子,只是如今也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

    殷越聽阮疆的話語,像是才意識到似的,艱難開口問道:「你今日便要走了?」

    他以為阮疆至少得待到他剽竊到一些有用的情報才會走,殊不知,阮疆處心積慮地賴在他身邊,僅僅只是想要多陪他一點,他根本就沒打算偷什麼行軍布陳圖。

    「是啊,我要走了,以前騙過你很多次,但是這次是,真的再也不見了。」阮疆終是忍不住哽咽出聲,一把抱住殷越,在他耳邊說道:「這一生,你帶給我的只有無盡的動蕩與顫亂,但我不後悔。阮疆在此祝殷將軍,早日凱旋!」

    說完他望著殷越凄切一笑,笑起來眼睛就成了一彎玲瓏的月牙。

    然後如他所言,他再也沒有回頭,他們此後再也無法相見。

    而殷越被世俗,被責任,被擔當,被太多的人間俗務纏繞,無形的鐐銬讓他雙腳定在原地,他沒有開口挽留。

    他以為他放走的是從今往後自由自在的蝴蝶,豈料這隻蝴蝶成了戲文里徘徊在墳頭不肯離去的孤蝶,單宿單飛,飛到他永不能觸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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