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疆如往常一樣戴著遮了半張臉的純銀面具，彷彿這面具可以隱藏他自己的一身污穢。

看見殷越，他像只偷香竊玉的貓，輕輕上前去，沒骨頭似的靠在殷越身上，還當著隨從小兵的面啄了啄殷越唇角，惹得那小兵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臊紅了一張臉。

不止一次經歷過這種事情的殷越面上倒是風輕雲淡，看不出喜怒，揮揮手讓小兵先行退下。

阮疆噗嗤一聲笑出來，這才將面具摘下，頂在食指轉圈圈。

就這麼閑閑靠在殷越懷裡，阮疆望著生靈塗炭的荒野，低聲哀求道：「殷越，你跟我走好不好？」

殷越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雙臂抱緊了阮疆，低頭在他耳邊說道：「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下這裡。」

我知道了，其實問你一遭，不過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不抱莫須有的幻想。」

阮疆轉過身來，溫柔又痴迷地撫摸殷越臉上那道疤痕，往後可供反覆回憶留念的，也僅這道疤痕而已。

他踮腳與殷越交換了一個深吻，雙手作亂，漸漸不老實地伸進殷越衣服里，著迷地流連在手感頗好的腹肌地帶，順帶捏了捏殷越腰側使壞。

殷越抓住了阮疆解衣帶作亂的手，搖頭拒絕，他看似無處不縱容阮疆，可心裡門兒清，胡鬧也得有個底線，不該僭越時絕不過界，他天真地認為這樣就能少虧欠阮疆一點。

「殷大將軍還真是盡職盡責啊？美人當到，都投懷受抱了你都能狠下心說不要，我真是佩服。要不是我有自知之明，你這不願屈就忍辱負重的模樣，別人怕是以為哪個醜八怪在勾引你呢？」

阮疆也不惱，反手掙脫殷越的鉗制，撓了撓他下巴挑逗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當真不後悔？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殷越定定望著阮疆，很是認真地、一本正經回道：「我從不做後悔之事，我愛慕你是真，可並非要肖想得到你這個人。」

阮疆有些不敢直視眼前人灼熱的視線，這個人簡直拿準了他的命脈，說的話明明很深情，可偏偏行事又迂腐得過頭，他就像是被捏住七寸的蛇，對這個掌握他命脈的人，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他躲過殷越過分認真的眼神，趴在殷越肩膀，低低誘惑道：「那將軍常年待在軍營里又是如何解決自身需求的呢？」

殷越架不住阮疆明晃晃魅惑的語氣，深呼一口氣，只好以氣勢掩過虛火，「自行解決，別再問了！試問哪個正經人會討論這些問題？」

「將軍，你可錯怪我了，哪個正常男人不討論這種問題，你說是吧？」

說完阮疆肩膀一聳一聳的，實在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他覺得逗殷越簡直是他人生第一大樂趣。

不過這還不夠，阮疆打定主意不肯放過殷越，拖長了語調，長長地「哦」了一聲，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敢情將軍長這麼大還是和五指姑娘過的，那將軍可真夠清心寡慾的，過著苦行僧的生活。既然這樣，將軍可要為我守身如玉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