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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前世齊衍風流成性,惹得一身桃花債,將他人深情視作草芥,被小皇子一怒之下殺死。(x) 重生後遇到冷宮裡的小皇子,一步步帶他脫離苦海,同時對前世的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我費盡心思,只是想要,與天、與地,爭一個你。天要亡你,我偏要你活著;若羌這片土地要你歸去,我偏要帶走你。」 ——十七 「那時,你為我折了一樹桑,我就在想,管他什麼和親,要不我們私奔吧。縱然天遼地闊,我卻只想流浪到你心裡。」 ——祁薄言 「你是我所有的慈悲與愛。我不想只爭朝夕,我想和你一輩子。」 ——齊衍 兩世糾葛,情之所鍾是你,血海深仇也是你,你是我的在劫難逃。 流放將軍攻X敵國巫師受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低估了他對我的情誼,而錯信他人。」 ——殷越 「我此生所求,無非是能再得一碗雪地里的熱粥,可至死所得,不過烈酒燒喉的痛。」 ——阮疆 ☞圖源網路,侵刪致歉

    樂器流氓

    小說: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作者:泊岸无声 字數:1557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0:12

    祁薄言微微偏頭去看十七,一個讓他開始陌生的十七。有時齊衍會來陪他一整天,當齊衍不來時,十七又會像現在這樣陪他耗日子,兩人都默契地錯開見面的時間。

    祁薄言對齊衍的感情,怎麼說呢,不過是——此恨綿綿,無關風月。

    他放不下齊衍害死斯蘭的恨。

    但是真要說沒有愛,也未必。

    於是他問道:「我們三個其實陷入了死局,是嗎?」

    現在他越來越分不清齊衍和十七了,他感覺這次十七變了很多,像是在和齊衍同化,趨於齊衍,有時候他恍惚覺得他們變成一個人了。

    那個偏執不講理的齊衍被磨去稜角,收起他周身的刺,而十七卻開始像很久之前滿身鋒芒的齊衍,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也或許他們從來都沒變過,是他自己沒看透。

    十七敲敲祁薄言的心口,說道:「問問你的心。我雖頂著齊衍的身份做了許多事,但遠不及齊衍在此疫病中出的力。他會是個很好的帝王,受百姓愛戴…他能完成我們無法完成的事情。但是,就算如今你覺得他再好,我也不會放你走了。」

    想起齊衍在軍營的強硬態度,祁薄言不由得搖搖頭笑道:「你們可真是一脈相承。」

    說完又陷入了沉默,他們便什麼也不說,就這樣互相依偎地靜坐了一下午,直至天際飛滿紅霞,如同北疆紛飛的戰事。

    ·

    北疆邊境,上庸城。

    自七年前殷越親手收復這座邊境城池後,北疆暫時臣服,開始修生養息。

    這些年來小打小鬧有,但像如今這樣戰線節節後退的情況,卻是從未有過的。

    對方卧薪嘗膽多年,隱瞞實力,就是準備在大齊鬆懈時,趁殷越換防去南海,打齊軍個措不及防。

    不過上庸防線這麼容易險些被破,也有戰士們太掉以輕心,以為這次是小打小鬧。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放在任何時候都適用。只是這個小小粗心導致的死亡,卻是難以估量的。

    眾所周知,戰爭鑄就人人皆知的大英雄,可是也鑄就了無數魂離故地幾萬里的亡魂,死於他鄉,或許連姓名都不曾留下,或許家裡還有個老母親在盼著她唯一的兒子回來,或許有個稚子天天在屋門前等他的父親提著喜歡的禮物回來。

    可這些都是徒勞,那些戰士統統成為了無名鬼魂。

    日光彷彿感知到地上泛濫的血光之災,也倦怠了似的,蔫了吧唧地照在這一地血紅上。

    這裡剛經歷了一場戰役,堆積的屍骨讓兩岸野草伏倒一地,隱隱約約有哀嚎傳來,是那些親屬在尋找家人的屍骨。

    而那些戰馬的屍骨,如果沒人收斂的話,會被窮苦人家撿回去當柴燒。

    殷越提劍走過飄紅的河流,回憶起他和父親殷卿的爭執,殷卿曾說他功高蓋主必有一失,他言寧為百夫長…這是他要守護一生的家國熱血情懷。

    可如今,與生死攸關的糧草消息毫無動靜,昭帝反而特地派了個監軍前往,隨時準備收權,他才徹底明白,什麼叫做狡兔死走狗烹,帝王亦無情。

    混著血腥味的風吹來了樂器流氓嗩吶的聲音,殷越看見直面而來的迎親的隊伍,敲鼓打羅,喜事與喪事像是失去了分明的界線,同時在這區域上演,對比之下,頗帶點世事炎涼下的諷刺意味。

    大紅花轎晃花了殷越的眼,他想起了在遇到的北疆的那個夜晚,也是一身緋衣似火,比女子還要妖艷。

    「將軍,你臉上的疤?」

    手下隨他巡視的小兵出聲打斷了殷越悠遠的回憶,他看見殷越不由自主地去撫摸臉上的舊疤,以為殷越臉上不適,忙關心地問道。

    一般人,即使是男子,在臉上留這麼一道猙獰難看的疤,多少會有些不自在,孰料殷越反而引以為榮,像是回憶起什麼甜蜜的事情,爽朗大笑,轉而問道:「好看嗎?」

    這道長長的疤說實話挺破壞美感的,可在殷越臉上,反倒給他平添幾分英氣和匪氣。

    殷越這個態度,讓那小兵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低頭有些窘迫地回道:「好、好看,畢竟這是將軍上場殺敵的證明。」

    「不!我救了一個心上人。可他不是我的愛人,也不是能與我相守一生之人。」

    殷越說完,望向前方的目光忽地凝固,萬物歸於沉寂,眼裡只剩下眼前的身影,耳邊只聽得到如擂鼓的心跳,殷越此時有些痛恨自己太過敏銳的聽覺,讓他失了方寸。

    這世間千千萬萬,都抵不過心上人亂世中含笑走來投來的那一眼,眉目傳情。

    他沒想過阮疆還會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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