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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前世齊衍風流成性,惹得一身桃花債,將他人深情視作草芥,被小皇子一怒之下殺死。(x) 重生後遇到冷宮裡的小皇子,一步步帶他脫離苦海,同時對前世的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我費盡心思,只是想要,與天、與地,爭一個你。天要亡你,我偏要你活著;若羌這片土地要你歸去,我偏要帶走你。」 ——十七 「那時,你為我折了一樹桑,我就在想,管他什麼和親,要不我們私奔吧。縱然天遼地闊,我卻只想流浪到你心裡。」 ——祁薄言 「你是我所有的慈悲與愛。我不想只爭朝夕,我想和你一輩子。」 ——齊衍 兩世糾葛,情之所鍾是你,血海深仇也是你,你是我的在劫難逃。 流放將軍攻X敵國巫師受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低估了他對我的情誼,而錯信他人。」 ——殷越 「我此生所求,無非是能再得一碗雪地里的熱粥,可至死所得,不過烈酒燒喉的痛。」 ——阮疆 ☞圖源網路,侵刪致歉

    狐死首丘

    小說: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作者:泊岸无声 字數:1702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0:11

    齊衍抬手制止了前進的軍隊,停在原地以防意外發生時不能及時應對,裝備精良的士兵們全副武裝,持劍對著前方那個隱隱綽綽的人影。

    那人每走一步,都要往右側傾斜一下,甚至時不時還蹣跚著要跌倒在地,走得很是艱難,讓人產生想要扶他一把的憐憫之心。

    待得近了,齊衍方才看清這是個衣衫襤褸如同乞丐般的信使,塵泥沾了他滿身,血污糊了他滿臉。

    許是多日未眠的原因,他眼睛已經腫成胡桃般大,加上多日未進食,隱約可以看出那污垢之下的青白面色,嘴唇幹裂,一呼一吸間都如同破裂損壞的風箱。

    僅是「凄慘」二字遠難以概述他的遭遇。

    有人望見此景不禁眼眶發紅,但安全起見,他們沒有放下自己手中兵刃任那可憐人靠近。

    沈城在齊衍授意下主動前去接近,不過仍是用劍擋住那信使,不讓他近自己身,「站在原地別動,把信扔過來!」

    直至這時,那人才發現前方有人,動作獃滯地抬起頭來,僅是這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就已耗費他大半力氣。

    只聽得撲通一聲跪地之音,信使的膝蓋便直直磕在鋪滿碎石的路上,他看了眼安坐在戰馬上錦衣華服的齊衍,不由得老淚縱橫,就像是抱住了溺水前的最後一根稻草,失聲尖叫,「大人,求您救救我們吧…」

    說完整個人抽搐著死去,七竅流血,他雙目圓睜著,無法瞑目,迅速灰白擴大的瞳孔里倒吷的地方,是郢都的方向。

    沈城見狀忙撈起那封被蹂躪得不成樣的信,彈也似的後退幾米遠,還處在驚魂未定的當口,餘光就瞥見屍體發生難以言喻的變化。

    被烈日曬得黝黑的皮膚下,隱隱有東西蠕動,血管被暴力撐張,竟裂開了一條條縫隙,像是有隻無形的手牢牢抓住這裂隙,強行往兩邊扳,最後皮肉可見,最後血如泉涌,這人就這樣在他們眼前活生生崩成一灘糜爛的血漿!

    人骨剝落,血水蜿蜒染紅了官道,這前所未有的場景,實在是駭人聽聞。

    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弱的,直接在一旁吐了起來,面色發青。

    齊衍讀完信後閉了閉眼,久久無言,這人是從郢都方向來的,他沒想到情況比他想像中還要棘手得多,城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造就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染病者。

    前楚國都城郢都,以鹽產富饒聞名於世,在這裡任職的大多是權貴,畢竟地處繁華又有大把油水可撈,同時作為與西域往來的邊陲之地,商貿交易蒸蒸日上。

    自齊衍被祁薄言算計,醉酒溫柔鄉後趕去祁王府鬧事後,齊衍被禁足宮中養傷,而祁薄言與使團回若羌,途徑他曾經的封地郢都時失蹤,生死不明。

    若羌和齊國都派了人去找,皆是杳無音訊。

    和親時叛逃,也就祁薄言做得出來,那個不靠譜的十七也不知所蹤,齊衍聽聞郢都有疫病,主動請纓,前往此地勘測情況。

    誰曾想疫病遠不止此地官員報上來那樣輕鬆,信上字字誅心,字字泣血,觸目驚心的數字簡直要灼傷他拿信的手。

    那些染病之人的個人特徵被抹去,化作一個個冷冰冰的數字,彙集在一起,此後再無人記得這群曾經在底層掙扎一生僅僅是為了要活下去的人。

    命若螻蟻,眾人忙於生計,誰又能奢侈地花時間去祭奠一個個死去的人呢?

    齊衍以前看書只知道那些災民死去多少,對他們承受的苦難並無概念,直至他救祁薄言那次誤入地窖看到那些被迫殘疾的孩童。

    心中早有滔天駭浪,顛覆了他從前對這世間的認知,縱使後面他忘記了許多細節,可這個場景已經成了他夜深人靜時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

    京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屬地那些人民。

    齊國要的不是固步自封,要的是變革。

    他為了掩蓋自己的意圖,偽裝成紈絝,流連聲色場所,想讓自己暫時忘卻。

    而之後遇到的祁薄言,就像他深陷泥沼時垂下的有毒刺的藤蔓,亦或是深淵絕處時的那駭人的光,望而失明。

    久而久之,毒刺褪掉,那要吞沒他的光也縮小成一團螢火蟲似的微光,給他撫慰,經年累月,便成了心口割捨不去的愛和執念。

    齊衍收回信馬由韁的思緒,定定神後用指腹揉了揉太陽穴,下令道:「沈城,聽著,帶著我的手諭,立馬趕回京城請求軍隊支援,人命關天,切不可耽擱!順道將此時彙報給蒔蘿,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他的小言,一定不能出事!

    思及信使死前掙扎著往側後方看去,齊衍大抵明白了信使的心願,命令軍隊原地休整片刻,並低聲吩咐下屬將信使屍身原地燒毀,撒上草木灰,尋一處朝向郢都的方向埋葬。

    言畢齊衍勒緊手中的韁繩,引得胯下戰馬仰頭嘶鳴出聲,他想起那個傳言,心裡頓生悲切,不知祁薄言是否安好。

    傳言狐狸將死時,頭必朝向出生的山丘,狐死必首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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