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有過片刻怔愣，反應過來後瞪了祁薄言一眼，「不想。」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孰料祁薄言勾住了他的脖子，將齊衍往自己的方向壓了壓，「那為何要留我在你軍中，總不能讓我在這裡只是吃喝玩樂不做事？」

齊衍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彎了彎嘴角，他眼角有輕微的弧度，微微上挑，一看就是多情之人，倒迎合了他骨子裡的那股風流勁。

「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上趕著的…」齊衍說著解開祁薄言衣帶，暴力扯過，一把撈過他雙手縛在他頭頂。「小心阮疆，我不喜歡你和他走太近。你說，你是不是和他學壞了？嗯？」

祁薄言掙了掙手腕上綁緊的衣帶，沒掙脫，只好無奈道：「怎麼三皇子你不僅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現在連我交友都要管了嗎？」

一個月足夠想通很多事情，也足夠改變很多人事情，也許直面內心未必不是和解的好方法。

齊衍想起那天他從地牢回來遇到的蝴蝶，而祁薄言又和阮疆走得比較近，心裡極度不爽，「這是我的地方，我不喜歡阮疆，所以你也別和他來往。況且，蝶蠱這種下三濫手段，旁門左道的東西，就別在我眼前現了，背著我偷偷去見十七，很好玩是嗎？」

「好不好玩我不知道，只是我…」祁薄言有些疑惑的偏了偏頭，「我似乎夢見過。」

夢見過和你在一起，夢見過軍營里的嘲弄，模糊不清的人影，他分不清到底哪些是十七，哪些是齊衍，如今只是循了本心去做。

這裡沒有當初那個飛揚驕矜的少年，有的只是迷途的羔羊。

齊衍低頭靠近的動作頓了頓，像是不經意間望進那雙波光瀲灧的眼，從此沉淪下去。

那些情感被埋沒在濃霧裡，一切都顯得不合情理，偏偏冥冥之中卻又是遵循本能。

室內玉石盆景，青煙氤氳，模糊了屋內交纏的身影，紅浪翻飛，沒頂的快/感吞噬了周遭一切，不知今夕是何年。

樂與痛同時攀至雲端，呻/吟聲被猛烈的撞擊撞得支離破碎，嗓音喊啞。

在極致的歡愉與痛苦中，祁薄言一口咬在齊衍肩膀，咬出一個深深的牙印子，「你知道嗎？我曾經幻想過啃噬你的血肉，這樣我們就能融為一體，永遠不分開了。」

齊衍伸手從祁薄言的鼻樑一刮而過，難得的帶了些寵溺的意味，別人都是借酒壯膽，而祁薄言卻要帶著一副被高溫俘獲麻/痹的心神來同他一道。

他甚至不能肯定，等祁薄言清醒之後，還能記得多少，「所以你對我的喜歡，都只停留在曾經，是嗎？」

沒人回答，祁薄言彷彿陷入另一個世界，早已分不出注意力來聆聽齊衍的話，他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夢境里，只是縈繞在身邊的聲音、獨屬於那人的氣味和溫度，所有的所有都變得更真實了。

「既然你想要，那我許你陪戎副尉，醒來可別怪我吝嗇。」

像是飛蛾撲火，他們一道撲進了光和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