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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前世齊衍風流成性,惹得一身桃花債,將他人深情視作草芥,被小皇子一怒之下殺死。(x) 重生後遇到冷宮裡的小皇子,一步步帶他脫離苦海,同時對前世的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我費盡心思,只是想要,與天、與地,爭一個你。天要亡你,我偏要你活著;若羌這片土地要你歸去,我偏要帶走你。」 ——十七 「那時,你為我折了一樹桑,我就在想,管他什麼和親,要不我們私奔吧。縱然天遼地闊,我卻只想流浪到你心裡。」 ——祁薄言 「你是我所有的慈悲與愛。我不想只爭朝夕,我想和你一輩子。」 ——齊衍 兩世糾葛,情之所鍾是你,血海深仇也是你,你是我的在劫難逃。 流放將軍攻X敵國巫師受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低估了他對我的情誼,而錯信他人。」 ——殷越 「我此生所求,無非是能再得一碗雪地里的熱粥,可至死所得,不過烈酒燒喉的痛。」 ——阮疆 ☞圖源網路,侵刪致歉

    禮佛

    小說: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作者:泊岸无声 字數:1680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0:08

    出得這荒郊,齊衍徑直去了離軍營不遠處的佛堂,清幽而偏遠,無人打擾。

    齊衍原是不信佛的,只是他的母妃懿貴妃經昭帝變心一事後,便斂了性子,常年吃齋念佛。

    她在齊衍上戰場前送給了他這尊做工精細的金檀木佛像,想要洗去他那一身殺伐之氣。

    齊衍一向是不願理會這些的,可世事多舛,懿貴妃撒手人寰,他思考再三後最終還是帶上了這尊佛,將佛像供在佛堂的神龕,他沒有什麼要懺悔的,只是借著佛像,緬懷母妃。

    沒事時就愛來這靜室一個人坐坐,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夜,往往從日暮西沉待到五更露白,再披著一身尚未褪盡的星光,帶著滿心疲倦回到軍營處理政事。

    他本是紅塵中人,在塵囂甚上的世間過著糜爛淫樂的生活,聲色犬馬,驕奢不忌。

    如今卻也在這慈悲為懷的佛祖面前得到些許慰藉,平和許多。

    他想,倘若有朝一日想要遁入空門,自己這一身殺孽與戾氣,想必佛祖是不會想要收留他的。

    任他風塵僕僕,終得迷途。

    堂前的神龕使的是鏤空透雕的手法,矯龍盤旋著衝出死死纏繞的花藤,工匠將上古神龍的情態刻得活靈活現,給面目慈悲的佛像平添幾分人間煙火的生氣。

    神龕旁的沉香不知疲倦地燃燒著,齊衍拈了幾柱香插在香爐上,雖未皈依佛門,但禮佛的姿態倒是虔誠無比。

    青煙裊裊,遮住了他無喜無悲的面目神情,也遮住了祁薄言緊攥令牌的身影。

    似是茫茫人海中見著心上人的時會心一擊,齊衍有所察覺地抬頭,他的視線穿透這模糊難辨的薄煙,看到了祁薄言帶著點疏離感的眼神,再沒有往日滿眼的仰慕,齊衍心臟驀地一痛,他斂了眸子強迫自己不再去看祁薄言。

    奈何上天就是不想放過他似的,越過古樸淡雅的沉香,齊衍聞到了相比於沉香濃郁許多的檀香。

    於是滿室沉香在祁薄言的檀香入侵時都倏地沉寂了下去,即使隔著幾步遠的距離,齊衍仍舊有種自己被祁薄言環抱的錯覺,擾得他原本古井無波的心緒泛起一陣陣漣漪,像是被風浪攪渾了的湖水,難以安定。

    他不自覺地轉動著手上的檀木手串,低聲說道:「你怎麼不一開始就來找我,反而去勾搭殷越?」

    祁薄言聽到「勾搭」二字難得的怔愣一下,他想自己可能一輩子都聽不到一句齊衍的好話了,語氣里也染上幾絲怒火:「我去找過你的,到處都是笙歌艷舞,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細聽之下,還有幾分委屈。

    「既然如此,你何必委屈求全來找我?不如出門左轉,回皇宮做你那小皇子,好歹吃穿不愁。我這西廂可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西廂是專門安置女眷的地方,主要用來安置齊衍養的那一大群鶯鶯燕燕,同時合並後,也是軍中營妓的住所。

    此舉曾被朝廷官員詬病有傷風化,但還是保留了下來,因此一旦談到齊衍治軍艷事,西廂是必被提及的地方,為眾人所不屑。

    從某些方面來說,西廂的存在是一樁戲文里的美事,也是茶餘飯後的笑談。

    齊衍故意提到西廂,不過是想要羞辱祁薄言,將他同居西廂之人相提並論,隱隱有讓祁薄言入住的意思。

    「不過是西廂而已。」

    祁薄言按捺住想要一刀捅死齊衍同歸於盡的瘋狂想法,左右齊衍和十七長相一樣,他鼓起勇氣往前幾步站定在齊衍面前,踮腳勾住了他脖子,閉眼印上一個生澀而小心翼翼的吻。

    那吻,是蝴蝶翩躚落在掌心的悸動與輕顫。

    齊衍反客為主,將祁薄言往自己身前撈了撈,用力托住他後腦貼近自己,舌尖長驅直入撬開他牙關,糾纏不休。

    他就像個闖入城池的侵略者,一路殺燒搶虐,掠奪祁薄言肺中空氣,直吻到他瀕臨窒息方才罷休。

    祁薄言稍微推開齊衍,伏在齊衍肩頭,額頭抵著齊衍頸側,氣息不穩地說道:「不知在三皇子眼裡,我是否夠格入住你那西廂?」

    頭頂傳來「呲」的一聲,是齊衍的輕笑聲,隨之祁薄言感受到齊衍胸腔的振動,聽得他說道:「你可真是不屈不饒啊,我倒是想不明白了,十七就這麼好,值得小皇子你屈尊降貴地來我這自薦枕席?」

    一隻帶著香灰味的手落在祁薄言發頂,齊衍挑起幾縷銀髮在指尖纏繞,復又說道:「行,那就請我們的小皇子入住西廂一號房,你在這待會兒,等一下有人會帶你去的。」

    說完不顧祁薄言的反應,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門,屋外日光亮得刺眼,照得所有的污穢都無處遁形。

    像是一顆腐朽的心,被蟲蟻侵蝕得壞透了,血淋淋地被攤開在這燦爛的天光下,映出它的千瘡百孔來,世人便對著這顆破敗的心指指點點。

    讓人只覺煎熬、難堪,而齊衍被憤世嫉俗淹沒,他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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