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梨花壓海棠·下
小說: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作者:泊岸无声 字數:1598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0:06
十七輕而易舉地分辨出獨屬於祁薄言的那份清香,那香陰魂不散似的縈繞在他鼻端,他挑眉探詢地望向他,「你這是在做什麼?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我的一點點喜歡嗎?嗯?」
彷彿這時候祁薄言才感到不好意思,眼神躲閃,飄忽不定,真是不知道要看向那邊才好,他低聲說道:「我,我就是看看你有沒有帶人皮面具。」
十七有些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不得其解。
不得不說,這個動作讓他的俊朗中帶了點孩子氣,很是可愛,他存心逗祁薄言,像個地痞流氓挑起祁薄言下巴尖,調笑道:「這可是本大爺實打實的臉,我們小祁還要再摸摸看嗎?」
說完就不要臉的揚起他那張摘下面巾後過於漂亮的臉,仰頭挑釁地看著祁薄言。
祁薄言聞言愣了愣,這樣的十七,少年意氣,一生狷狂,是他未見過的張揚,卻和齊衍無比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他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同時疑惑於方才的試探結果。
那時摘下面巾時,他以為十七長得和齊衍一樣,只是戴了人皮面具來取悅他,實際上並不長這樣,所以直接默認了十七不是齊衍,他的十七是獨一無二的,不是別的什麼人,也不像誰。
說實話他也不在乎這是不是十七隻為他一人製造出的假象。
可據他所知,齊衍並沒有孿生兄弟,這就無法解釋為何會這樣巧,他遇到兩個容貌一樣的人。
現在看來,難道這世上真有不僅長相相似,連氣質都分毫不差的人?他覺得這可能性微乎其微。
相處越久,祁薄言發現,十七可別說是臉,就連神態動作,與齊衍都別無二致,只是十七不知道他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他。
祁薄言不得不打翻自己之前的推測,而在祁薄言懷疑他就是齊衍後,也樂於陪他演這場戲,並未揭穿。
「不用了!你就不能正經些?」祁薄言憤憤然轉身,撿起一個和好的雪球就向十七砸過去,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十七也根本沒想到摸臉是在試探他,畢竟他一直認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不該有破綻才是。
「我…」十七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被迎面砸來的雪球散開的雪沫貼了一臉,眉發如霜。
他想要是祁薄言也成了個白眉怪,好似這樣他就能和祁薄言一起走到了白頭,於是他扔了一個更大的雪團直接把祁薄言砸懵了。
趁祁薄言沒反應過來之際,十七上前一把抱了滿懷,將祁薄言壓在樹幹上。
桑樹枝幹上覆著的碎雪簌簌落下,層層疊疊灑了他們滿身,白首不相離莫過於此。
十七此刻只想撫平祁薄言眉間浮上的那一縷淺川,他抬手輕輕刮過祁薄言眉峰,是蜻蜓掠過水麵的溫柔,溫聲道:「你知道我們這叫什麼嗎?一樹梨花壓海棠,或許我們還可以試試白日宣淫?」
白勝雪是十七,紅衣勝火是祁薄言。
撩人聲色入耳,此間天地剎寂,這山川河流,芸芸眾生都抵不過一個你。
很多年後祁薄言想起他也曾擁有過此間少年,便覺一生足矣。
可惜祁薄言彼時還太年少,不知這世間唯有情之一事,是不能等待的。
他一聽十七輕浮的語氣就要推開他,哪知十七像座大山似的壓下來,眼見這陰影就要完全籠罩自己,十七卻停了下來。
他們鼻尖相抵,十七翕動鼻翼嗅了嗅,祁薄言見狀不由笑道,「你聞什麼呢?」
本以為他會親自己,誰知十七隻是抵著額頭撒嬌似的蹭了蹭,頗有些纏綿悱惻的意味。
而祁薄言心裡也跟著軟了一塊。
十七將他抱得更緊了些,看他實在可愛,忍不住抱過來吧唧一大口,就喜歡他一臉震驚的模樣,「當然是聞你吶!」
祁薄言抬手就是看似力道極大實則綿軟無力的一巴掌,奈何被十七險險避過了,只得狠狠搽了下臉,捂著臉叫喚吼道:「你個變態!」
祁薄言吼完整個臉都紅了,十七內心饜足只含笑耍賴說道:「別鬧,讓我抱一會兒,好嗎?」
你是我一個人的,十七在心裡默念道,彷彿這樣就能洗刷他之前犯下的罪孽。
祁薄言聽罷也老老實實不掙扎了,和十七相互依偎著共賞這場風雪。
他們相擁著,倒像是融入一樹梨花壓海棠的雪景里。
可惜玩得有多痛快,第二天便有多痛苦,祁薄言不幸染了風寒,昏睡了一整天,四肢乏力伴隨著頭疼。
平時倒是看不出來,一生病慣會撒嬌,祁薄言醒來就纏著十七給他端茶倒水講故事,十七也百依百順由他去。
可是祁薄言沒想到,十七會在這個時候食言了,他不告而別,在自己再次昏睡過去的時間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