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梨花壓海棠·上
小說: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作者:泊岸无声 字數:1295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0:06
其實齊衍和祁薄言互通身份後,在懿貴妃還未病重告訴齊衍她們上一代人的恩怨前,他們是有過一段好時光的。
「三皇兄!今天的事謝謝你!」祁薄言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
「叫我三哥就好。」齊衍牽著祁薄言在雪夜裡散步,積雪太厚壓斷了梅樹枝,咂出一個大大的雪坑,他們開始互扔雪球。
想起祁薄言無憂無慮的笑顏,又彷彿看到了前世自己對他的殘忍。
十七心裡始終無比愧疚,每每看見那個暴躁的自己,都想上前去狠狠扇耳光,再拖到角落暴打一頓方能勉強解氣。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病?從古至今,想來也沒有誰像他一樣想打自己到這種程度。
正失神間,脖子就被塞入了一團雪,成功將神遊物外的十七瞬間從回憶中拉回來。
祁薄言見自己偷襲成功,大笑著跑遠了,「十七,別傻愣著,病好了就該多走走!」
彼時距離上次的對峙又過了小半月,誰也沒再提起不歡而散的那晚,他們都在假裝那不知何時到來的別離不存在。
而十七也答應了昨晚祁薄言的請求,陪他在院里玩雪。
祁薄言正在興頭上,銀鈴般的笑聲傳出很遠,陣陣回蕩在這寒冷的黑夜,使得這無人問津的冷宮也變得如春般溫暖。
十七最近越來越多的想起前世的事情,許是他即將離開的緣故。
前世的祁薄言在經歷斯蘭的亡故和齊衍的傷害後性格陰鷙,整個人落落寡歡。
就像你看得見他分明站在這裡,可是你卻清楚的知道,他的心已經死了,他已經不屬於這人世間。
如同十七重生後初見祁薄言他豎起的滿身刺,那刺是聲張虛勢,實則並不刺人,而前世的那個他,豎了滿身殺人性命的毒刺。
現今難得見他這樣開懷大笑,十七笑笑,心想由他去吧。
他回神順手抓起一捧雪,作勢要向祁薄言扔去,並維持個大棕熊的模樣,在追逐中怪笑道,「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祁薄言著一襲浴血紅衣,整個人融入雪景里,陽光刺眼,晃得十七險些看不見。
十七可就吃虧了,晨間祁薄言硬逼著他脫下那身常穿的玄衣,換上了這襲白衣,雪球一扔,沒多久衣服上就是一道道明晃晃的水印。
「我抓住你了!」十七從背後擁上來,雙手箍住祁薄言腰身,呼吸著冷冽寒風中那淡淡的檀香,他努力忍下了身體里翻騰而上的慾望和內心的躁動。
歷經幾次生死,他們早已熟稔,祁薄言也在不知不覺間默許了十七一些越界行為。
所謂得寸進尺,不外乎如此。
十七一想到祁薄言不但不排斥他,反而依賴於他,便忍不住地心中得意,尾巴都要翹上天去了。
他不由得用手捏了捏他的臉,可惜祁薄言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怒氣,「你做什麼!」
十七隻得訕訕收手,微嘆了口氣,心裡不知是失落多些,還是僥倖多些,祁薄言從來不肯好好的接受別人的親近。
在他每次以為自己已經徹底走進祁薄言心裡的時候,祁薄言又恢復了那幅淡漠疏離的模樣。
可惜論起扮豬吃老虎,十七卻是略遜一籌,原來祁薄言只是故意板臉,趁十七誤以為惹惱他而怔愣間,找了個恰當時機,反而踮起腳尖摸了摸十七的臉。
少年瑩白的指尖拂過他如刀刻的臉頰,肌膚相觸間儘是道不盡的繾綣滑膩。
十七起初有些詫異,他從未享受過祁薄言這樣的親近,只像個被狐妖鬼怪魅惑住的木偶,機械而寵溺地揉揉祁薄言的發頂,咧開一張嘴傻笑。
彼時的祁薄言剛洗完他那滿頭及腰的銀白髮絲,甜膩的幽香混合著檀木清明的香氣搖曳在空氣中。
如雪般的長髮鋪散開來,在日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輝——那是落在他心間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