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上貼了張奇怪的便利貼：鬼馬畫手俞白，了解一下。

卿小魚抱著日記本湊近了研究，筆跡和日記上是一樣的，所以應該是她寫的無誤。

可這鬼馬畫手俞白，什麼來路？

卿小魚把便利貼遞給宋牧的時候，他正站在廚房裡和小魚媽聊著什麼。

他書包上系了只黑色的畫筒，看起來沉甸甸的，感覺應該裝了好幾幅畫。

卿小魚還沒有說話，宋牧就開口了：「俞白是我們隔壁火箭班的。」

「那鬼馬畫手是什麼意思？」卿小魚捏著便利貼的一角，慢慢地朝著他所在的方向挪動，不過幾步路罷了，她愣是走出了翻山越嶺的效果。

「大概是說古靈精怪的畫手？」宋牧接過小魚媽遞過的盤子，抬起淺色的眼睛，認真望著她，「你怎麼會在床頭櫃的便利貼上寫這種事？」

卿小魚停在原地，手愣愣地伸了出去：「可能是我想了解一下這位畫手吧。」

宋牧挑了下眉，並沒有接過便利貼，而是輕抬了下手裡的盤子，告訴她暫時沒有，然後才慢悠悠地從她身邊經過：「學渣了解學霸？是個好覺悟，你可以的，卿小魚。」

「學渣你說誰呢？」卿小魚承認，她十分不滿他帶了三分嘲諷的說話語氣，至少這句話是這樣，「你問過昨晚的我了嗎？」

「還真沒有……」宋牧的腳步停在餐桌邊上，早餐擺上桌，牛奶緊隨其後，「你都不給我開門，我怎麼問啊？」

卿小魚抿了抿嘴唇，淡黃色的便利貼在她手裡變成紙球，骨碌碌滾進了垃圾桶，細細的眉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你可以隔著門問我啊。」

「實在不行，還有QQ啊。」

然後宋牧就笑了，清晨的日光撒在他柔軟的短髮上。

他摸摸卿小魚的頭髮，眼神里有萬千星辰閃爍，他說：「我的傻小魚，我又不會讀心術，怎麼可能知道你會寫下這句話？」

卿小魚仰起臉，貓樣的眼裡寫滿天真，「可你不是宋宋嗎？」

「我是宋宋沒錯，可宋宋不是萬能的。」宋牧輕輕笑笑，伸手把她掉落下來的頭髮輕輕地挽到了耳後，「所以你下次要是再有什麼需要記下的，一定要提前跟我說，這樣我才好替你記著。」

「那你知道俞白是誰嗎？我跟她關係怎麼樣？」

宋牧愣了一下，想起卿小魚在病房門口發現花束時，也是這樣的光景。

她問：「宋宋，你知道俞白是誰嗎？我和她關係怎麼樣？她為什麼要給我偷偷送花啊？」

他忽然退離好幾步遠，沒有一點徵兆的撤離，卿小魚看到他在沙發上坐下，遊戲啟動的聲音掩蓋了他細細的低語。

——俞白啊，不就是那什麼鬼馬畫手嗎？

——關係？學霸和學渣的關係，你說好不好？

應該是不好的吧。

卿小魚趴在靠走廊的窗戶上，托腮看著火箭班的俞白打面前經過，她手裡拿著水杯，看樣子是剛接完開水回來。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火熱的視線，俞白在快要走進火箭班的地盤時，忽然回過頭，對上她若有所思的眸。

「同學，請問你一直看著我，是有什麼事嗎？」

卿小魚搖搖頭，「沒什麼，我就是想看看你。」

「看一看，鬼馬畫手俞白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