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做了何等虧心事這對於卿小魚來說，壓根不及溫昭雲和紅棗牛奶的誘惑力。

畢竟放眼全世界，誰年輕時沒犯過件事兒呢，如果非要卿小魚從中挑根骨頭出來，那也只能是這件事大與小的區別了。

「小魚兒。」

全世界只有宋牧會這麼喊她的名字。

一開始卿小魚也覺得彆扭，因為小魚兒什麼的，聽著總是讓人齣戲到《絕代雙驕》，可宋牧這人倔得很，決定的事情說什麼也不改。

就像他給她寫信這件事，一寫，就是兩年。

他穿著袖口和衣領是淺藍色的夏季校服，擰著眉毛跟她解釋：「哎呀，小魚兒，很可愛的好嗎？你要知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養魚專業戶——然後從此走上人生巔峰，怎麼樣，是不是棒極了？」

「是。」卿小魚無奈地附和著他這個棒極了的夢想，然後伸手將他手裡的考卷抽走，換上一盒冰涼的紅棗牛奶。

宋牧拿著牛奶挑了挑眉，站在教室後門盯著窗邊的溫昭雲看，他仍保持著十分鐘前他們離開的姿勢——頭頂著《五年聯考三年模擬》解題。

頗具特色的解題新姿勢，卻並不能幫助他將那道困擾了他整個早自習的數學題解開。溫昭雲有些氣餒，隨手掀了腦袋上的參考書，一抬頭，就看見手握紅棗牛奶的宋牧。

實在是沒忍住，直接上嘲諷臉：「喲，宋牧同學這是改行做送奶工了？」

「可不是嗎？」宋牧在他旁邊坐下，包裝紅白摻半的盒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正好落在溫昭雲伸出的手上，「專門給你送新希望來的。」

溫昭雲瞥了眼手上的牛奶，說：「你家小魚兒的心可真臟。」

宋牧不解：「喲，溫同學此意何為？」

溫昭雲指了指盒子上的商標說：「在我們長達兩年的同學關係下，居然能臉上笑嘻嘻，心裡賊兮兮的給我新希望，不是心臟是什麼？」

「任何沒有依據就下結論的事情，那都是誣陷。」宋牧不以為意，「再說，我家小魚兒的記憶你又不是不知道，給你買錯牌子算得了什麼，是吧小魚？」

卿小魚怕他倆無休止的爭論起來，趕緊拉著宋牧回座位了。

下午有數學的摸底考試，難度大，卿小魚又是個數學白痴，想著得臨時抱個佛腳，於是抱著課本認真的啃著數學公式，從正弦、餘弦到三角函數，背得她頭昏腦漲，只想睡覺。

後桌的宋牧看她腦袋一點一點的，好幾次都差點撞上課桌，於心不忍地搖搖頭，順走溫昭雲的參考書蓋在了卿小魚的腦袋上，語重心長道：「背公式是需要特殊姿勢的，我現在就給你解鎖。」

參考書的重量不輕，宋牧這一蓋，距離桌面還有三厘米的卿小魚直接「嘭」地一聲磕了上去。

卿小魚捂著額頭從課桌上爬起來，瞅了瞅參考書，又瞥了眼淡定自若的宋牧，二話不說，捲起參考書就往宋牧額頭上拍。

「拿著你的背書新姿勢滾！我不需要！」

宋牧非常配合地帶著參考書「滾」走，但下一分鐘，他忽然喊了聲卿小魚的名字，「卿小魚。」

「嗯？」

「你數學成績很好？」

卿小魚懵然，「沒有啊。」

宋牧說：「我看你背公式背得很歡啊，也不抱我大腿，以為你進化變聰明了。」

這話損，仔細聽還有幾分意有所指。

卿小魚這人鬼靈精得很，瞬間會意，伸手抱住宋牧的手臂，「哪兒的話，我這不是意思意思抱個佛腳嘛，到時候還不是得靠宋宋你……」

「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