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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零·起航

    原貼於百度顧氏夫婦貼吧《歸零》   我於13年寫的同人,現在整合修改重發,不帶有牟利性質,只想讓這篇文有一個好去處。   如果侵權請馬上聯繫我做出調整!!!   

    藥 預謀(二)

    小說: 歸零·起航 作者:四点点 字數:4694 更新時間:2021-04-11 06:53:22

    【Author】

    次日,天色陰沉,烏雲密布,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唯一的幾道光線也被酒店厚重的窗簾死死擋在窗外。

    房間中一片凌亂,空氣中流動著濃厚的混亂的味道。顧里在疲乏中漸漸清醒,看著陌生的環境,她一陣恍惚,分不清身處何處。

    思考的瞬間,頭便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緊緊皺起眉,重新閉上了雙眼,慢慢整理著混亂的思緒,對啊,袁藝昨天給我下了藥,然後……然後我就失去了理智,和他一夜的……「意亂丨情丨迷嗎?」顧里獃獃地看著天花板,呢喃出聲。

    她抬頭看了看,顧源依舊在熟睡,床頭檯燈照射出的光順著他臉部的輪廓溢了出來,幾乎充斥了這個昏暗的房間。顧里仰著頭近乎痴迷的打量著他,她想用手指輕輕劃過他的面頰,可是手臂酸痛無比,沒有辦法支撐她此時的慾望,所以只好作罷。

    顧里輕輕擺了擺有些僵硬的脖頸,側著頭,將目光變成了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從他的額頭向下滑動,經過他緊閉著的眼,該死的,這男的眼睫毛怎麼和女生的一樣長;劃過他高挺的鼻樑,在他鼻尖上稍微停留了一會兒,再向下,再向下是什麼?他的嘴唇嗎?不對,是一道附在他薄薄嘴唇上的、剛剛添上去的傷口,傷口上的血已經沒有了,只剩下一小片黑色的、凝固物一樣的東西,散發著濕潤的血腥味,以及陰謀的味道。

    「對不起啊,顧源,」顧里艱難的抬起手,輕輕摸著他的嘴唇,「原諒我又利用了你,不過你會懂我的吧?對嗎?」

    她的手指劃過那個傷口時,環抱著她的顧源輕微顫抖了一下。

    「很疼嗎?是我……」顧源突然抖動的睫毛把顧里嚇了一跳,她連忙把手伸了回來,暗暗罵著自己沒出息,眼睛卻怎麼也移不開。

    然後,顧源醒了,一睜眼就看到了顧裡帶著些許睡意卻柔情似水的目光,顧源輕輕地笑了,目光柔和。如釋重負般帶著些許宿命的味道。顧里愣了一會兒,瞳孔強烈的收縮,她轉過身子,難以置信地笑,為了自己此刻的失神。

    她想起身,可是他緊緊地環抱住她,讓她動彈不得。顧里感到後背麻麻的,片刻後她才反應過來,顧源正把頭深深的埋在她的背後,有意無意的磨擦著,泛起陣陣濕潤。他在哭嗎?顧里深深的呼吸,背後傳來顧源悶悶的聲音:「顧里,回到我的身邊。」

    語畢,顧里的手狠狠地顫抖了一下,她的心像是被什麼尖銳物狠狠地敲擊,「回來?顧源,你現在有你的老婆孩子,你認為我們還回得去嗎?」

    她掙扎著,想掙開他的懷抱,可是雙腿卻像撕裂般的疼痛,「昨晚只不過是酒後亂性,又不是第一次了,用不著以身相許吧。」

    顧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穩定下來,可還是帶著些許的顫抖。

    她明顯的感到了顧源抱著她的手臂漸漸放鬆,她便輕而易舉地坐了起來,胡亂地撿起他的外衣披在身上,她的長裙在電視櫃那兒,對於顧里來說太遠了,她絕對不能讓自己以一種淡然的方式,衣不遮體的出現在顧源面前,至少現在不可以。

    「不建議借用一下你的衣服吧?」

    她把「借」講得很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從床頭櫃拿了一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放在上衣口袋,幾步走到電視櫃,咬著牙彎下腰撿起了那條裙子,當然還有包包,再一步一步艱難的走進了浴室。

    整個過程她沒有看顧源一眼,如果她看了,就會發現顧源用被子狠狠地蓋住了自己,他慢慢把自己蜷縮起來,就在顧里剛剛躺過的那個地方,像個罹患自閉症的孩子。

    顧里慌忙地把淋浴器打開,「嘩嘩」的流水聲在耳旁響起,她走到那面巨大的半身鏡前面,心滿意足、迫不及待地端詳著自己,其實也沒什麼好端詳地,我覺得「端詳」這個詞運用地不太恰當。

    顧里只不過是獃獃的、痴迷的、醉心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昨夜瘋狂的戰利品。

    粉色的吻痕,青紫色的淤青,還有後背帶著血絲的抓痕,她輕輕地、近乎溫柔的滑過著這些痕跡,像是滑過著什麼極其珍貴的東西,一下一下,還夾雜著昨夜零碎的記憶,他的吻,他的啃丨yao,他的瘋狂,他痴迷的眼神,顧里此時似乎聽見了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鏗鏘有力,不對,顧里搖搖頭,這不是你的心臟,顧里,這不是你心臟跳動的聲音,是他的,是那個剛剛被你傷害的男人的心臟。

    水蒸氣緩緩上騰,水汽氤氳,鏡子變得模糊不清。

    她看著那些痕跡慢慢淡了下去,愉快地詢問自己,這樣的痕跡可以保存幾天,然後像一個初經人事的小女孩,沖著鏡子里那個迷糊的人影,報以最嫵丨mei的笑容。

    浴室的再度打開,顧里已經梳妝完畢,準確點說,偽裝完畢,身上已經見不到一點昨夜留下的痕跡,只不過身上那間長裙,卻總是散發出若有若無的酒精的味道,以及混亂的味道。她呼了一口氣,才仰起頭,直視等候她多久的顧源的眼。

    他的衣服凌亂不堪,上衣敞開著,露出堅丨ying完美的上半身。

    「喏,你的衣服在浴室,快去洗洗吧,不然袁小姐那邊你怎麼交代,」顧里指了指掛在浴室的那件衣服,然後笑了笑,「說起來,我還要感謝袁藝小姐,要不是她,我和你怎麼會有再次溫存的機會。」她把手搭在顧源的胸膛上,笑得更加嫵丨mei了,「不過,就算不是你,顧源,我昨夜也必定是瘋狂的一夜。你說是嗎?」她的目光漸漸冷冽起來,「那我告辭了。」

    在她出門的時候她才稍稍喘了一口氣,對的,顧里清楚地明白,她昨夜打了一個賭,賭注是她自己,參與賭博的人是那一棟樓形形色色的男人,雖然做了極大的籌備,她幾乎提前遣散了那層的人,她挑了一個最容易被他發現的地方,可是如果不是顧源,如果顧源沒有走她設定的那條路,那麼……

    顧里想到這裡覺得脊背發涼,那麼這棟大廈的任何一個男人,服務生也好,保安也好,都有機會在她神志不清的時候乘虛而入,況且她還趕走了來找她的顧准。不過,很好,這場賭局到底是顧源贏了,贏得不用吹灰之力。這場勝利給了顧里一個徹底扳倒袁藝,甚至是袁氏的一張王牌。「自作孽啊,袁藝。」

    顧里幾乎笑出了聲,把手中拎著的包包打開,裡面放著一張帶著血跡的紙巾,稜角分明。

    【顧源】

    我還是覺得自己分不清現實與幻想。

    比如這時,床的一旁輕輕的鬆了一下,接著就是衣服在地毯上拖動的聲音,然後是浴室里傳來的淋浴聲。

    我知道她已經起床了,已經去浴室里梳洗打扮了,我當然也知道她的陰謀和野心,說到底這「陰謀和野心」全是我一手策劃的,她不會離開我太久,不出半個月她就會回到我身邊。

    可是,為什麼我心中本應該出現的、胸有成竹般的信心,在她起身的瞬間全部灰飛煙滅,我的潛意識裡隱隱有一種擔心,甚至於惶恐,這種擔心和惶恐讓我有點害怕,害怕我這五個月以來的謀劃會隨著某種不輕易察覺的振動消失殆盡,消失殆盡後我又能給她留下些什麼?

    我不由自主的將自己像一個冬眠的動物一樣蜷曲著,躲在這個黑色狹小的空間里,這個空間里還殘留著她淡淡的香水味,以及她脊背的溫度,但是這種氣味和溫度好像馬上就要隨著她的離去而消失了。

    我得依靠這種溫度以及氣味繼續活下去,繼續活到她真正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天。

    我躺在床上,浴室里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水花撞擊地板濺起的聲音,金屬碰撞的聲音,搗弄化妝品的聲音,好像永遠不會停。

    直到失去了聽覺,萬籟俱寂,我才如夢初醒般從床上跳了起來,胡亂的穿上褲子,套上襯衣,慌亂到扣子都來不及扣好,我試著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以及凌亂的腳步,我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做的天衣無縫,要絕對的冷漠,並在這冷漠中再好好看她一眼,一眼就夠了,就足以填滿我現在空落落的心。

    「喏,你的衣服在浴室,快去洗洗吧,不然袁小姐那邊你怎麼交代,」這是她從浴室出來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她仰起頭看著我,目光像寒冰一樣,很冷,眼睫毛上似乎還沾著小水滴,她身上找不到一點昨夜的痕跡,她近乎完美的將那些痕跡遮住了,我說的「近乎」,是因為她左耳下方依舊泛著顏色,類似於粉色到玫紅的過度階段,我剛想要提醒她,就被打斷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袁藝小姐,要不是她,我和你怎麼會有再次溫存的機會。」這是她的第二句話,她說話的時候把手搭在我的胸膛上,我暗自慶幸沒有把扣子扣上,轉念一想還是不要告訴她吻丨痕的事情了,指不定她會有多驚慌失措呢。

    「不過,就算不是你,顧源,我昨夜也必定是瘋狂的一夜。你說是嗎?」

    她笑得很美,美到我幾乎忘記了該作什麼樣的表情來回應這句話,憤怒、怨恨、痛惜、還是心有餘悸,我的演技還沒有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我知道無論我表情有多麼豐富,我的眼睛照樣會出賣我平靜的內心,所以還是算了吧。

    「那我告辭了。」

    這是她的最後一句話,沒有等我做任何回應就離開了,我站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轉角,直到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才知道是一位故友來訪。

    「顧源,好久不見了啊,我前幾天才看到嫂子的。」電話那頭的他精神抖擻。

    「沈大醫生,你用不著那麼套近乎。」我轉身進了浴室,把那件略帶潮濕的外套披在身上,「她去找你了對吧,我就知道,我的臉都被她毀了。」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嘴角的傷口還泛著血腥,不過這樣很好。

    「她突然找我要袁藝懷孕時羊水的樣本,我立馬就反應到她要對比你們的DNA,可我手上怎麼會有你的血液樣本呢?」他的笑聲像結了一層冰,不過我習慣了。

    「所以,她為了得到我的血液,狠狠地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我用手輕輕摸著,傷口隨即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意,真狠啊,「我明天還有一個會議。」

    「嘖嘖嘖,昨晚那麼福祉啊!等等,我是不是電話打的不是時候,嫂子在你身邊吧!」他沒心沒肺地大笑,然後咳了兩聲,「不過,你不早就知道真相嗎?幹嘛讓嫂子再去驗一次DNA,再說這件事情曝光後,對你的公司也有一定的影響。」

    「女人嘛,疑心重,這件事讓我告訴她不如她自己去查。」

    親愛的,就這一次,想查就去查吧,這一次後,所有的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會對我的公司有影響,不過正如我所願,月底我自己就會把這件事透露給媒體。」

    「也好,不過有些事不要瞞她太久,她這幾個月來的苦你比誰都知道。」電話那頭只剩下他的呼吸聲。

    結束通話後,我看到了一則簡訊,來自我認識已久的陌生人,內容很簡單:「我同意」

    真可氣,連標點符號都沒有,不過算了。

    讓我想想,顧准,我該怎麼稱呼你,小舅子嗎?可誰又見過小舅子千方百計地利用自己的親姐姐的。如果不想死的那麼難看的話,好好記住我昨晚對你說的那些話,多在你混賬的腦子裡轉一轉,多回憶一下昨晚的場景,看看你多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沒有資格帶她走,你別忘了她現在和你沒有一點的關係。」他站在露台上對我說,故作冷靜。

    「是嗎?不過你別忘了是誰給你提供她的資料,又是誰給你提供資金和市場,讓你坐擁這一家大公司,」我抱著顧里,她在我懷裡不斷扭曲著身子,我剋制著自己,看著他的眼睛,「資格?你認為你有條件和我談資格嗎?我幫助你建造了一個帝國,當然也能親手摧毀它,決定權在你姐姐手上,不過,你姐姐知道你想要吞併Constanly集團而法人代表是她嗎?你知道你姐姐對Constanly集團沒有興趣,那麼如果成功吞併,Constanly集團遲早會是你的,但是如果失敗……」我稍微停頓了一下,他的眼神越來越慌亂,「你打算讓你姐姐替你背黑鍋,而自己逃之夭夭,對嗎?」

    「口說無憑,就算是這樣也輪不到你來管我們家的事!」他一步一步退後,雙手不斷顫抖。

    「『我們家』?你用不著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比起顧里,你的親姐姐,暗中收購了Gus集團將近20%股份的我,是不是更擔得起所謂『親人』的稱號?」我笑了笑,表情一定很諷刺,「只要我願意,不出半個月Gustrovin集團就會出現半年前的破產困境,我只要稍微動一點手腳,集團的法人代表就是你,那時候你認為還有人不計前嫌的來幫助你嗎?」

    他幾乎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原來……原來那些零散的股份……」

    「現在你只有一條出路,把公司的法人代表改成你自己,徹底中斷與Constanly集團的合作。我遲早要娶顧里,說不定那時候我會把你渴望已久的ME當做見面禮,送給你。」我看著他和顧里極其相似的臉,一陣噁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儘早給我答覆。另外,顧里有你這樣的一個弟弟,真應該感到羞恥。」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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