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林默下晚自習，被何鈺堵在了廁所。

晚自習第一節課是林默的，下課後他來廁所。

廁所的水龍頭沒關好，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廁所迴響。還沒解開褲子的林默突然被一串緩慢穩健的腳步聲嚇到。

其實晚上他並不想來廁所，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

他對學校廁所已經有陰影了。

隨著腳步聲進來，啪的一下，廁所所有燈同時熄滅。

林默心裡一驚，身後突然有人貼上來抱住他，一個腦袋從後面靠在他肩膀上。「小默，好想你。」

林默的腰很細，何鈺一隻手就攬住了。

「滾開，放開我！」何鈺力量挺大的，林默掙扎著，卻被何鈺轉個彎直接壓在了牆壁上。

身後的人緊緊貼著他，林默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胃裡翻湧著想吐。

「小默，為什麼要躲著我？你不想見到我嗎？」張口咬了咬林默的耳朵，熱熱的濕濕的觸感讓人心底發寒。「小默的表現和以前一樣，你還記得嗎？呵呵~那天我趁其他室友不在向你表白，你獃獃傻傻的也是被我像這樣從後面壓在桌上。」

「何鈺，你最好放開我！」

黑暗中，何鈺搖搖頭。「小默很不乖，我只是想抱抱你，誰讓你見到我就躲著，害得我單相思。」不過何鈺手上的力道放鬆了不少，林默有機會轉身，不過並沒有機會把人推開。「小默，給你看個東西。」

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

漆黑的廁所終於有亮光。

微弱的光照在何鈺低頭的臉上，就像索命的厲鬼。

林默身體忍不住顫抖，呼吸加重，他已經盡量在剋制了。何鈺找到了什麼，微笑著把手機遞給林默看。

手機上，全是何鈺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艷照。

林默腦袋突然卡機，一時間沒搞明白。「你什麼意思？」

「小默不覺得這個女同學很眼熟嗎？」

「女同學？」林默捕捉到了這三個字。剛才他沒敢仔細看，現在還真的很眼熟。

這個女同學不就是高三的某個學生嗎，不是他們班的，也不是何鈺班的，這個女同學經常去教師辦公室找何鈺請教學習問題，林默見過幾次。

「你怎麼能這樣，她還是學生還是未成年，你這是犯罪！！」林默憤怒的一巴掌打在何鈺臉上，金色的眼鏡被打歪，何鈺無所謂的扶正。

嘴巴湊近在林默嘴唇上擦過，又捏住林默的下巴迫使其仰頭。

拇指在下巴出輕輕摩挲，彷彿在欣賞什麼藝術品。「我看過身份證，她剛成年，而且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是她自己送上門的，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小默。哦你不會吃醋吧？那可糟了，我不止睡了這麼一個。」

他這是在威脅林默。

林默深深知道這個人的手段，在他徹底暴露屬性的時候，就已經把這個男人的變態心理記在心裡了。

拿學生威脅他。

何鈺做得出來。

果然，何鈺說出了他最終的目的。「如果小默答應陪我看電影的話我就不和其他人發生關係了，如果小默答應和我好，那我以後就只愛小默只和小默做，當然，小默也只能愛我一人，你說好不好？」

「滾開。」用力的捶打何鈺，林默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快瘋了。「我不會答應你這種變態的要求的！」

何鈺的鬆懈讓林默從他懷裡逃出來，林默想跑出去才發現廁所門已經被鎖上了。

他來不及打開，何鈺就追上來了。

「不答應嗎？呵呵~那不好意思哦，不止我們班的女生，就連你們班的女生也要遭殃哦。不要想著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如果你答應我的要求她們什麼事都不會有，所以她們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啊小默。」何鈺追上來，拉著林默的手入了隔間，把人摔在馬桶上。

腦袋磕到馬桶水箱上，一陣巨痛，何鈺成績彎腰抬起林默的下巴低頭強吻。

感覺到嘴唇上的觸感，林默緊咬牙關。

身邊什麼武器都沒有。

林默的反抗只是徒勞。

舌頭進不去林默的嘴，何鈺手指捏住林默的下顎骨，試圖讓林默吃痛張嘴。

痛嗎？

當然痛。

就算恐懼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就算身體如篩糠般顫抖，就算咬緊牙關使得腮幫子發酸，林默也沒有發出痛苦的聲音。

僵持了幾分鐘，何鈺覺得強硬不管用。鬆開林默，開始說軟化。

「小默，我會好好愛你的，你想想，你這樣的身子除了我誰還會愛你接受你？」何鈺就是這樣。

在說情話的同時也會貶低林默。

會讓林默覺得他的愛是恩賜。

林默不是傻子，冷笑著，因為冷笑，眼睛眯起來，充盈眼眶的淚水猛然大顆大顆滾落。「你錯了，我爸爸媽媽很愛我，我妹妹很愛我。我是有人愛的，不像你，沒人疼沒人愛，一輩子躲在陰暗潮濕的地方苟且，現在卑微的故作強勢的來我這裡尋找愛？不好意思，我的愛小的像塵埃，給了風也不會給你。」

「何鈺，我問你，你體會過母愛嗎？體會過父愛嗎？體會過家人替你出頭撐腰的那種感覺嗎？」

「呵呵~何鈺，雖然不該可憐你，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真可憐。」

林默幾乎是吼出來的話深深砸在何鈺心上。

原本微笑的何鈺臉瞬間垮下來。

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睛裡充滿痛苦，和諷刺。

沒有，林默說得這些他都沒有體會過。

這一生近三十年，唯一體會過的溫暖是林默給的。

他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最單純的林默，可是這份溫暖被他親手摧毀。

但是，那有怎樣？

小默還是愛我的。

他只是在鬧脾氣。

我…我哄哄他，哄哄他就好了。

以前大學的時候他生氣，鬧彆扭不和我說話，我哄哄他就好了。

「小默，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大不了以後我不做那種事了。」剛才高傲無比的何鈺這一刻竟然有些卑微。

其實他骨子裡，一直都是卑微的。

是他不甘心，不服輸，把一切不好的東西都隱藏得很好。

「何鈺，你做的那些事都會遭報應的！」

「在報應來之前我只要能得到你就夠了，小默，你別逼我，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兒都能做得出來。」別逼我把你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