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皺著眉頭開始思考，現在真的是懷疑，老槍在很多方面都騙了他，其他的先不說，光是親嘴這一項，就完完全全地漏了怯！

那是深愛對方很多年的戀人的親嘴方式嗎？

那明明就是沒親過幾次，還要打腫臉充胖子地瞎親！！亂親！！！就是根本不怎麼熟悉對方的喜好，也沒有經歷過磨合期地初體驗，彪子才說了他幾句，就臉紅得要爆炸，青澀成這樣，說是學生戀情都不為過。

別說雙方都已經是二十八歲了，兩個人之間還有了將近十多年的感情基礎，不可能，彪子最敏感的直覺告訴他，這絕不可能！

要麼就是老槍根本就不是那個他真心愛過的人，要麼就是自己真的沒心沒肺到忘記了老槍，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老槍在騙他，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過，也沒有上過！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存在綠帽一說！

彪子清楚地記得，他進精神病院之前，高中最難以忘記的人就是葉山豪，因為那時候他和葉山豪那叫打得一個熱火朝天，兩個人騎著個改裝機車整天在學校外面跑，甚至還記得他和葉山豪，在家裡的客廳里拍過DV。

你拿避,孕套，我也去拿避,孕套！老槍才起身兩步，彪子也跟著他來到客廳。老槍東翻西找，有點想不起剛買的東西放在哪了。

老槍還在客廳里，焦急地抓耳撓腮地找東西，彪子走過去，伸手從後面，一下子就抱住了老槍的腰，彪子上面穿著一件薄薄的上衣，下面只穿了一條四角的小褲子。

老槍上面穿著黑色的保暖衣，下面穿著保暖褲，一動一動的，感覺隨時要跳九十年代的歌舞廳里流行的那種搖擺舞，老槍雖然很高大，但給人的感覺卻滑稽得不得了。

彪子從身後抱住他，還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老槍嘴裡嘟囔著，套呢？在哪來著？

彪子忍住好笑，抱著他，貼近他耳邊試探性地說，「我們就抱在一起溫存一下而已，不要套吧？要套幹什麼？戴,套的事情，那麼麻煩，我們不做到那一步，也能爽。」

老槍整個人非常尷尬地僵直在那裡，簡單地說了一個，「哦。」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彪子拉住他的手，牽著他的手，把他拉到沙發旁邊，然後示意他在沙發上坐下。

彪子只穿著一條四角的小褲子，拉著老槍的手，從正面坐到了他穿著熱乎乎的保暖褲的大腿上。老槍明顯很心虛地假模假式地咳嗽了兩聲，彪子還用手搓著他的保暖褲。

彪子抬眼一看，他對面的牆上貼著的畫是「春滿大地，福滿人間。」還有毛主席的畫像。

彪子指著老槍身後的畫像說，「我問你，你想去北京的天安門廣場上和毛主席合影嗎？」

老槍問，「那你想嗎？」

「想啊！怎麼不想。我還想去看升國旗。」

彪子說著手已經摸進老槍的保暖衣里，還趴在他的懷裡很小聲地說，「你真暖和。」

老槍難為情地說，「他會看見的。」

彪子說，「他才看不見呢！要是他看得見今天這些那些的話，肯定會氣哭的。」

彪子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就濕了。

老槍擰開了家裡的老式功放收音機，收音機里響起了，老槍經常循環播放的一首聽起來很老舊的英文歌曲《It＇s your move》。

It's your move，

我已向你示愛，

and i've made up my mind.

你該如何接受或拒絕。

Time is running out.

時不我待，

Make a move.

趕快決定吧，

Oh，we can go on.

我們會有未來的。

Do your understand？

明白了麼寶貝？

It's all in your hands.

萬事俱備，只差你一句話了。

這首歌被降過調，還被調慢了兩個節拍，又加了一些機械循環的動次打次，聽起來有種失真感，讓人昏昏欲睡，半夢半醒，更像來自另一個世界虛無縹緲的靡靡之音。

彪子問，「我們會有未來的，你說對嗎？」

老槍笑著說，「當然對。」

彪子把手伸進老槍的黑色緊身保暖衣里摸他的肚子，還說他肚子那裡的肌肉硬硬的，好像一塊塊的鋼板，老槍笑著說，「那是。」

老槍笑得很傻氣，還露出了尖尖的大牙齒！

彪子掀起自己的襯衫，用嘴巴咬住衣角，又握住老槍的手，把老槍的手拉了過來，放進彪子的衣服裡面，彪子要老槍現在就用手摸他的Nainai～，彪子還問他，「為什麼你都不摸我，你是覺得我不想要是吧？」

「不是。我是怕你想起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有多不好？」

老槍說，「我也說不上來。」

「那你說你穿個保暖衣合適嗎你？」

「行行行，我馬上脫掉。」

老槍雙手往後，反手扯起衣角要脫。彪子又發話說，「脫掉？可天這麼冷，肯定要把你凍壞了。還是先別脫，我們進屋裹被子吧！」

老槍笑著把彪子抱了起來，然後抱進屋了，放在床上，躺在他身邊，又拉上被子，說，「天真冷啊。啥都不適合幹，就適合睡覺。」

彪子說，「是呢。是適合睡覺。但是如果不小心睡著了，我們就趕不及晚上的火車了。」

老槍大打著哈欠說，「嗯，還要趕火車呢。」

「你怎麼突然都不著急了，還不讓司機在外面等我們拿東西，你是不是不打算走了？」

老槍說，「我不知道，不過挺猶豫的。」

彪子爬到老槍身上來，往他的耳朵里吹氣。

老槍癢得條件反射似的躲了一下，等彪子再朝他吹氣的時候，他展開雙手一把將爬在他身上的彪子給抱住了，彪子把臉蹭在他的脖子上，湊到他耳邊問他。

「想要我嗎？」

「想讓我,操,你嗎？」

「現在就操好不好？」

彪子一下子拋出了一個油膩做作的「哲♂學三問」，把老槍問得那是一臉懵逼，兩耳尬紅，三心二意，七上八下，九死一生。

「你這個大笨東西，孤男寡男的一個屋都住了那麼久了還不來勾,引我，我怎麼知道你是害羞不好意思，還是真就是呆瓜木魚呢？」

彪子已經把老槍的保暖褲給扒了下來。

老槍提起褲子說，「喂！你…你別亂來！」

彪子問，「怎麼了？不想快活了？」

老槍說，「不想。」

「怎麼就不想了？」

老槍惱了，「你他媽的腦子有病你！」

「對啊！我就是腦子有病！你主動點過來不行嗎？再不主動點，我把你強了你信不信？」

彪子說著就開始下狠手，對老槍各種使壞。

「你滾開，別動手動腳的，別捏我鳥，操！那麼大力幹嘛，疼死我了！你個混蛋！！」

這像是有心要抱著溫存嗎？你這是要人命！窩裡的小鳥有多脆弱你知道嗎？龜孫子！翅膀都給你爺爺折掉了，操！還來！見鬼。

彪子很無賴地說，「怎麼了？原來你這麼怕我和你親近啊？我們以前不經常這樣嗎？你不是還挺喜歡挺盼望著我們這樣那樣的嗎？是我沒讓你爽過，還是哪次沒讓你爽夠，就一直記恨我不行記恨到現在？Ha？說啊！」

老槍呆立在原地，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知道自己先前對彪子說的話，已經漏洞百出。

彪子看著他說，「王小槍，你給我老實交代。我們兩個之前，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也從來沒有做過，更不是那種關係。」

老槍喉嚨里一陣哽咽，心裡也慌張得不行，眼看事情就要瞞不住，這時候，再編謊話也圓不回來，於是就幹脆就這個機會交個底。

老槍看著彪子承認，「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但…但那又能怎麼樣呢？我喜歡你，這是真的，我等了你九年，這也是真的。」

你想啊！哪個正常人好好的會去喜歡精神病，喜歡廢物！除非他自己也不太正常！

彪子看著老槍，認真地說，「那你現在就是承認了，承認我們倆之前，根本就沒關係。這些年發生的事，完全就是你一廂情願地要這麼對我。但是你問過我想法了嗎？我以前有說過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這種話嗎？」

老槍很老實地承認，「沒有說過。」

彪子捂住肚子一陣笑，哈哈哈哈。說不上幸災樂禍，還是什麼，總之笑得特沒心沒肺。搞得老槍很惆悵不算，還渾身地不自在，心裡又酸澀又委屈，還不知道，如何是好。

總之老槍的臉色就是很不好看，又是尬紅，又是窘迫，還雞皮疙瘩一陣一陣地翻，老槍實在扛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然後幹脆鑽進被窩裡，裹上被子，直接躲了起來。

彪子不依不饒地又縮進他的被窩裡，扯開他被子的一角，把他的腦袋瓜子露出來，湊到他面前，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問他，「那我之前又有說過不喜歡你，不想和你在一起嗎？」

老槍回答，「好像…好像也沒有。」

彪子一拍大腿，「這不得了。」

彪子說完就鑽進被窩裡去鬧老槍，不給他好好休息。彪子摟住老槍的脖子笑著說，「我們來做吧，想怎麼舒服我幫你舒服。」

老槍嚴肅地說，「不要。」

「不要什麼？」

「就是不要！」

「拒絕我？你拒絕我幹啥？這小半年來，你說實話，究竟是我不讓你碰，還你不讓我碰，又故意編謊話搪塞我哈？說啊！你說啊？」

老槍用被子裹住自己，「我不想說。」

「又不想說！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又怎麼了？」

「王小槍，你這人很不對勁，你知道嗎？」

「我怎麼就不對勁了？」

彪子說，「你說你像是個對勁的人嗎？」

老槍說，「像啊！哪不像？你就說哪不像？」

彪子俯身看著裹在被子里的老槍問他，「王小槍，你好好跟我說，究竟是你自己有精神病，還是我有精神病？」

老槍說，「你有精神病，你全家都有精神病！你那是遺傳性精神病，從你爸那就有！你爸他老家那邊的人也有。不然你爸都陞官發財了過得好好的，原配怎麼會和他離婚，還不是害怕他，才帶著兒子跑躲到國外，你爸當年說他要殺了他原配，就因為她逼死了你媽，所以你爸要殺人，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