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陪我上廁所
小說: 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 作者:赖狐狸 字數:2399 更新時間:2020-10-04 00:56:14
站在夜店門口,包友原打了一個飽嗝說:「吃得太飽了,必須得活動活動,就是今天這身衣服穿得不好。」
郝斯文笑:「就憑你這條大金鏈子,也能拐走店裡最火的那位。」
「人家心裡只有你,我可不去上趕著貼他的冷屁股。」
「進去吧。」
一名組員留在門外,其他人一起走了進去。
「狂」是酒吧街上最火的夜店,不管是喜歡同性還是異性,或是有別的愛好,都可以在這裡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郝斯文長得帥、玩得開、技術好、小費給的大方,無論是店家還是客人都喜歡他,而他來十次,有九次都會進這裡,他嘴裡的「逛夜店」,幾乎就是特指「狂」。
「郝先生,你和朋友是坐吧台還是卡座。」經理熱情地招呼著他們。
「卡座,有沒有新來的好酒?」
「都給郝先生留著呢,請稍坐。」
包友原已經按耐不住了:「你們坐,我去跳會兒。」
甄安全使了個眼色,一名組員跟著包友原進了舞池,另兩名組員也離開了。
郝斯文提醒說:「監控室在二樓,繞過吧台,後面有樓梯,都是高清的。」
甄安全坐下後,身體依舊挺得筆直,一雙眼睛銳利地掃著四周。
郝斯文給他倒了一杯檸檬水:「放鬆點,你這個樣子才更容易引人懷疑。包子不傻,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他敢來這兒,就是對這裡的安保有信心。更何況你的人把前後門都堵了,還有機動部隊在外面待命,要是這樣他都能出危險,這屆議會就可以集體辭職了。」
「人保局是你提議組建的,你還是第一任局長,是局裡神一般的存在,為什麼只做了一年就辭職了?」
「你都說了我是神一樣的存在,如果待久了,就會被人發現我其實什麼都不是,不能打自己的臉。」
甄安全完全不相信,卻沒有多問。
「郝先生,你的酒。」
「謝謝。」郝斯文給了小費,端起酒杯一口灌下去,「框架都有了,細節就不需要我了。資料里沒寫嗎?我這人不好管,不能在別人手底下做事,只能單幹。」
「可是你自己創業,客戶不是比領導更難伺候?」
「客戶是我的衣食父母,巴結他們是應該的。可是上面呢?功是他們的,鍋是我們的,有意思嗎?」
「人保局不是這樣的。」
「獨立於系統之外,那是拿多少條人命換來的。」
「就是因為付出了這麼多,我才覺得更不應該離開。如果有你在,人保局肯定比現在更好。」
「你這是盲目崇拜,這種想法要不得。」
甄安全舉起杯子:「我在工作,以水代酒,敬前輩。」
郝斯文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兀自灌了一大口:「合我眼緣的人不多。」
如此跳躍又模稜兩可的話,卻讓甄安全又覺得心跳加速。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來過夜店?」
「沒有。」
「今天既然有機會來了,就好好玩玩兒。」
「我在工作。」
「那就好好做你的工作。」郝斯文放下酒杯,把甄安全拽起來。
「郝先生要帶我去哪兒?」
「上廁所,你不是在工作嗎?我去上廁所,你要在旁邊陪著。」
「你不是我們的任務目標,我不用陪著你。」甄安全覺得自己的耳朵發燙。
「真是無情,去找包子,有他在,你就得陪著我上廁所了。」
「郝先生,你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嗎?非要有人陪著上廁所嗎?」
「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被我邀請一起上廁所的榮幸,你要珍惜。」
「真是謝謝你了。」
郝斯文笑,轉身往舞池裡去,路卻被擋住了。
「斯文哥,」一個化著濃妝的男孩子出現在郝斯文的面前,「我等你好幾天了。」
「有事?」
「斯文哥,我要和你表白,我喜歡你。」
郝斯文收斂了笑意:「我這人不挑,但是不挑的前提條件是不談感情,抱歉。」推開男孩子,拉著甄安全擠進舞池。
「郝先生……」甄安全被郝斯文牽著手,幾次都差點兒被衝散。
「真是小白。」郝斯文把甄安全摟進懷裡,護著他往前走,「撩我的時候不是挺起勁兒的嗎?怎麼現在又慫了?」
甄安全緊抿著唇不回答。
包友原正在和一個正妹跳熱舞,看到他們過來,高興地揮了揮手。
甄安全對組員說:「這裡有我。」
組員如遇大赦,擦著汗就擠了出去。
郝斯文在甄安全的耳邊說:「你們的訓練還是不夠,這麼差的表現,要是換了別的地方,早就被認出八百回了。」
「我們學過跳舞,但不是這種舞。」
「教你們的都是老頑固,以後來這種地方的機會肯定會越來越多,跟著我學。」郝斯文站到他身後,雙手扶著他的腰,「放鬆,扭腰、擺胯、頂胯、屁股撅起來……放鬆,你那是腿,不是木頭棍子……不要低著頭,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腳在哪兒嗎?這種舞沒有什麼固定動作,扭起來就行,同時還要注意周圍環境,要從嘈雜的聲音里分辨出不尋常的聲響……」
一個多小時以後,包友原大叫著渴死了離開人群,郝斯文才結束了教學:「學會了嗎?」
甄安全的臉色通紅,抹了一把汗說:「會點兒了。」
「只是跳了會兒舞,你用得著喘成這樣嗎?」
「挺刺激的。」
「這就叫刺激?看來你沒被刺激過,休息吧。」
包友原連幹了三杯酒,喘了一陣,才挪到郝斯文身邊低聲說:「過癮了嗎?」
郝斯文只是喝酒,根本不看他:「你說什麼呢?」
「別裝蒜,你都把他從頭摸到腳了。」
「我那是在教他。」
「你騙誰呢?我還不知道你這個老色鬼。」
「你才老呢,我親自教他,還不得收點兒學費?」
「開了房嗎?」
「胡說什麼,我們是純潔的。」
「只看著不下嘴,不像你的風格呀,看來是真喜歡了。」
「喜歡,從頭髮絲到腳趾頭縫,怎麼看怎麼順眼。」
「我就是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什麼眼光呀?他長得是挺不錯的,但是能有那夜店小王子好看?人家都和你表白多少次了?你怎麼就是看不上呢?」
「我為什麼就非得看上他?我是只看長相那麼膚淺的人嗎?我看的是他的靈魂深處。就他的那雙眼睛,就比那什麼小王子的要幹凈多了。」
「別吹了,還靈魂深處,要是他和黑李逵似的,眼睛再幹凈你也看不上。」
「是你非要問的,喜歡就是喜歡,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一見鍾情懂不懂?緣份懂不懂?」
「你對人家一見鍾情了,他對你呢?」
郝斯文搖晃著酒杯說:「一個萌蠢小白,卻非要不怕死的撩我,你說他對我怎麼樣?」
「我怎麼覺得你在這兒秀恩愛呢?得,我也不問了,你們要是真成了,必須給我包大紅包,媒人紅包。」
「好說。」
「瞧你志在必得的派頭,你能說服得了你爸?」
「我結婚,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要是從中作梗,你還不一定能結得成這個婚。」
「那我就拆了他的辦公樓。」
「你牛,哥們兒等著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