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斯文翻著合同，又看了看擺在旁邊的支票：「包子，你真是財大氣粗了啊，還沒出發就付全款。」

「反正也不是我出錢。」包友原在合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快點兒簽，要不然他們該反悔了。」

「不會的。」郝斯文瞄了一眼角落裡的攝像頭，龍飛鳳舞地簽了自己的大名，把筆一丟，「走吧。」

「去哪兒？」

「請你吃藥膳補腰子，然後再去嗨一個晚上。」

「好好好……」包友原站起來扭了扭腰，「我覺得你就特別適合在飛飛洲生活。」

「不行，顏色太深的硬不起來，我喜歡皮膚白的，像甄組長這樣的就最好，一夜七次都沒問題。」

甄安全正在喝水，差點兒沒噴出來，嗆得真咳嗽，跟在他身後的組員表情有點微妙。

郝斯文笑著舔了舔唇，二比二，扯平。

甄安全用手背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水：「郝先生可是王牌特種部隊出身，又是專業的安保人員，不知道我能不能向你討教討教？」

「想打架就直說。」郝斯文活動了一下手腕，「我隨時奉陪。」

組員提醒說：「老大，他是客人。」

甄安全說：「我有分寸，不會傷到客人的，給客人找一身合適的衣服。」

郝斯文說：「打架嘛，肉博最痛快，穿什麼衣服？」

甄安全的嘴角輕輕抽了抽：「短褲總是需要的吧？」

郝斯文無所謂地說：「隨你，什麼都不穿也行。」

組員不等甄安全說話，立刻說：「郝先生，我們這裡有各種訓練服供你挑選，請跟我來。」

進了更衣間，靠牆擺了一排櫃子，從拳擊背心短褲到戰術訓練作戰服，一應俱應。

郝斯文只是要三比二贏上一局，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穿，隨手拿了一條黑色短褲。

組員猶豫了一下說：「郝先生，你要是覺得打不過就直接求饒，組長不會為難你的。」

「他為什麼要找我打架？」

「因為你說我們組長白，他最討厭別人說他白了。一起訓練，只有他曬不黑，他甚至花錢去外面美黑，都沒用。」

「他那身冷白皮，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他還不喜歡，真是浪費。」郝斯文感慨著換好了衣服。

組員看著他一身健壯的肌肉，表情放鬆了些：「看樣子，郝先生應該不至於被打得太慘。」

「你們沒有看過我的資料？」

「郝先生的資料有加密，我們的許可權不夠，只有組長能看。」

進了訓練室，甄安全已經在等著他了，還是一身黑色，更是襯得他的皮膚白得發光。但是吸引住郝斯文目光的，卻是皮膚上深深淺淺的疤痕。

甄安全沒想到他只穿了一條短褲，眼睛在室內瞟了一圈，才算鎮定下來，輕咳一聲。

「抱歉。」郝斯文就自己直盯著人看這種不禮貌的行為道歉，語氣卻是相當敷衍，「你要是不想顯得皮膚白，就不要穿反差這麼大的顏色。」

甄安全瞪向他身後的組員，組員縮著脖子跑出去了。

「你是客人，你說怎麼打？」

「不論招式，只看輸贏。」

「好。」甄安全的話音沒落就沖了上去。

郝斯文沒有想到他這麼不客氣，一時沒反應過來，臉上挨了一拳，但是沒有給他再揮第二拳的機會，向下一矮身，偷襲他的側腰。

兩人你來我往，過了百餘招。

人保局的組長，身手自然不會差，卻是沒有佔到半點便宜。

甄安全拼盡全力，郝斯文卻是至少留了三分力。

以玩鬧的心態陪著鬧脾氣的人打了一陣，活動夠了筋骨，覺得實在沒意思，準備結束這場無聊的打鬧。

躲過連環踢，盯著甄安全泛著白光的筆直長腿，歪嘴一笑，既然不看招式，就給自己找點樂子吧。

突然彎腰抱住甄安全的大腿，一隻手順著他的褲腿就鑽了進去。

「你幹什麼？」甄安全只覺得大腿根一陣癢，命根子被不輕不重地揉了一把，立刻腿軟。

雖然很快就調整了狀態，但還是被郝斯文抓住了機會，腳下一絆，胳膊探到他的兩腿之間，手肘在他的腿窩處狠狠一撞，將甄安全摔倒在地。

用自己的兩條腿纏住他的右腿，把他的左腿扛上肩，右手環著大腿捏住他最致命的二兩肉，左臂抵住他的喉嚨：「認輸嗎？」

甄安全是有些不服氣的，但輸了就是輸了：「認。」

「認了就好。」郝斯文移開左臂，改為壓著他的肩膀，卻是不起來。

「我認輸了，你還想幹什麼？」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我三十一了，比你大八歲，還陪你玩打架的遊戲，我要收費。」

一滴汗順著甄安全的下巴滑到脖頸處，隨著喉結的滾動，落到了地上，緊接著，又是一滴汗滑了下來。

郝斯文低頭，將那滴汗舔了，在他的喉結上輕咬了一下。

甄安全的心跳猶如密集的鼓點，任何極限運動都無法比擬的暢快。感覺令他忍不住叫了一聲。

郝斯文聽到他憋在嗓子里的一聲低吟，攥在手裡的軟肉有變硬的跡象，終於覺得自己是大獲全勝。

滿意地站起來，向他伸出手以示友好。

甄安全躲開他的手自己站起來：「更衣室里有沐浴間。」

「我知道，一起洗呀。」郝斯文見他透白的皮膚上帶了點粉，突然很想逗他。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房間。」

看他狼狽逃走，郝斯文簡直開心到飛起，一個小白還想和我這個老司機逗，分分鐘教你怎麼做人。

郝斯文吹著口哨衝掉一身的汗水，換了自己的衣服出來，包友原正在等他：「快點走了，我迫不及待要放飛自我。」

甄安全和他的三個隊員也都脫了黑西裝換了休閑服，郝斯文問：「你們是要和我們一起吃飯泡夜店？」

甄安全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公事公辦地說：「是的，我們要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保護包先生。」

「寸步不離？上廁所也跟著？」

郝斯文的表情帶著別的意味，甄安全假裝看不見：「是的。」

包友原苦著臉說：「他們不是開玩笑，第一天我差點兒沒憋死。」

「現在呢？」

「已經被他們看習慣了。」

「睡一張床上？」

「沒有，在我的床邊打地鋪。」

「你都是酋長了，就不能租個總統套房。讓他們睡外面，你睡裡面？」

「他們說我得低調，要不然會被追殺。」

「那你還敢逛夜店？」

「夜店裡那麼多人呢，我混在裡面不起眼，還能趁亂逃跑。」

甄安全說：「如果郝先生能勸服包先生不逛夜店而是直接回酒店，我們感激不盡。」

「我可勸不住，誰讓飛飛洲沒夜店呢。不過我可以補償你們，今晚都住我家吧，我家是三層的別墅，保安也嚴密，你們不用守在他的房間里，能睡個好覺。」

「謝謝郝先生的好意，但是不用了，包先生的酒店，現在絕對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不是整個酒店除了他全是你們的人？」

「保密。」

郝斯文笑笑，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