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這兒哪兒有水？」

「小哥，前面鎮遭瘟疫沒？」

「小哥，快走吧，胡賽人殺過來了。」

「…」

流民的隊伍拖的很長，走的也忙。前面走的是健康的人，落在後面的大多都是蒙著面，身染瘟疫的人，數百人的咳嗽聲匯聚在一起融成了一個恐怖的感染源，就阿福色拉油香料包捂嘴，可齊福還是忍不住屏住呼吸，連說話都怕吸氣。。

這群流民對兩人說的最多的只有兩句話。

哪兒有水？和胡賽人殺過來了。

齊福不知道胡賽人啥樣，只當胡賽人是游牧人之類，可在流民口中卻聽到另一版本。

胡賽人身材高大，性格暴躁，喜食人肉…。

聽到喜食人肉，又聯想到這瘟疫又是從駐守邊塞的士兵身上載回擴散的，齊福是前腦門到後腳跟全過了遍電。

這瘟疫是胡賽人傳來的，他們怎麼沒感染？齊福心裡質問系統。

系統照例『阿彌陀佛』搗鼓的幾句佛法，最後在齊福的不耐煩的追問下才憋出一句。

【地區免疫。】

齊福想罵娘。

得了，人挑人也就算了，病毒還挑人。

這玩個屁啊。

看著流民隊伍，齊福摸著下巴問。「乖女兒，你說，要不咱也跟著跑？」

回答齊福的是伊君的驚恐臉。「要跟著走嗎？」

「我不知道啊，我這不問你呢嘛？」

「可我…也不知道。」要是阿福要走，伊君自是跟著。

「…」

得了，死翹翹唄。

系統你說呢。

【阿彌陀佛，施主隨心即可，切記保護命運之子。】

保護個得兒！往哪兒保護啊，勞資跑山裡都能被打劫，往哪兒跑啊，上天還是挖地洞啊。

片刻後，齊福背著捆紮的蘆葦桿，兩人朝竹林里走去，路上，齊福分外認真的問伊君。

「你說，要不我在地下挖個房子？咱住裡頭行不。」

伊君頓然「你說的…是墳。」

兩人四目相對，雙雙沉默。

齊福是被自己蠢到了，伊君是被齊福蠢到了。

有點可愛…

回到家，伊君進屋看長歲。

前幾日在外夜宿，長歲患了風寒，連著幾天低燒，房子早熏蒸的好幾天，昨晚才重新搬進來。

房間里是散不去的嗆鼻醋味，伊君看著床上熟睡的孩子，會心一笑，搖醒了長歲。

「長歲，長歲，起來吃飯了。」

長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軟聲叫了聲爹爹，就開始撓肚子。「爹爹癢…」

「哪兒癢？被蚊子咬了？」伊君抱起長歲摟在懷裡親了親。

「肚肚癢。」長歲抓撓起肚子。伊君怕長歲亂抓，手放在長歲的肚子上揉了好一會兒，可一撒手長歲就叫嚷著肚子癢、

「怎麼會這麼癢，是被螞蟻爬了？」

伊君覺得奇怪，掀開了長歲的衣服，可這一看，卻讓伊君瞳孔緊縮，呼吸停滯。

長歲肚皮上布滿了紅色的水痘，密密麻麻擠在一起…

伊君自覺地渾身血液倒流，僵著手脫下了長歲身上的衣物，整個前胸都擠滿了小水痘，後腰更是印了大片的紅痘，密集而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