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函，你現在在哪？」剛進新橙的大廳，楚函就接到了宋弈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焦急無比。

「我在新橙。」前台姑娘是認識楚函的，於是打了個招呼就當他上去了。

「安全就好。網上那些是怎麼回事？」宋弈在窗前走來走去，眼鏡擦了一遍又一遍，「我知道都是假的，這是什麼人要搞你？」

楚函捏了捏鼻樑:「我不知道，已經聯繫過程炎了，等他回來再跟他好好商量。」

宋弈嘆了口氣:「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以後離秦文辛遠一點吧，或者幹脆轉行算了。」

「嗯，」楚函點了點頭，「我會考慮的。」

程炎回來得很急，活動上穿的衣服都沒有換，也沒有卸妝，直接衝進辦公室，找到了紅著眼眶的楚函，這才長出一口氣。

「已經報了網警，是什麼人泄露了你的私人信息，很快就能查出來。」程炎說著，直接在房間里換起了衣服，楚函不經意抬眼，看見他胸口偏下的地方有一處一指長的傷疤。

「之前紋了初戀的名字，洗掉了結果留了疤。」程炎漫不經心地解釋了一句，「我談了一個綜藝，秦文辛魏瀟瀟，還有你我，一起去。」他扣好襯衫扣子，在楚函身邊坐下來，「秦文辛和魏瀟瀟那邊我都聯繫過了，到時候我們就賣好朋友人設，演得像一點，主要突出他們兩個，那些謠言可以當玩笑說一說，應該就會不攻自破。」

「上節目？」楚函小聲問了一句。

「對，下周五。」程炎幫他擦了擦未幹的淚痕，「有時間嗎？」

下周五，那是楚函的畢業典禮。

「有。」楚函道。

「那好，」程炎看他這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心疼得不行——出事的時候他還正和秦文辛在一起，那個混蛋一定又說了什麼刺激了他，「你家暫時回不去了，要不去我家住？保證沒有狗仔偷拍。」

「好。」楚函道。他心裡知道，前世那個救他於水火的人，這一次再也不會伸出援手了，他只能依靠程炎。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楚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他不敢面對現實，每天睡得昏天黑地，只有程炎在家的時候，又哄又勸才會吃一點飯。他這副樣子讓程炎怎麼也放心不下，生怕他想不開尋了短見，後幾天幹脆推了工作在家裡陪著他。

秦文辛呢？

楚函經常會想這個問題，可對話框空空蕩盪，秦文辛連一條關於工作的消息都沒發來。

渾渾噩噩中，周五，終於來了。

「寶貝，起來了。」清晨，程炎輕輕順著楚函的頭髮，「今天去錄綜藝，別晚了。」

楚函微微睜開了眼睛:「炎，今天就是最後了。」

程炎被突如其來的昵稱叫得一愣:「什麼最後？」

「我辭職。」楚函有氣無力地坐了起來，「這是最後一次見他。」

「那……來我這裡吧，我缺一個文秘。」程炎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楚函卻對他笑了:「好。」

四人按照約定時間，在新橙碰了面。秦文辛看上去一切如舊，除了禮貌的打招呼之外沒再和楚函多說一句話，倒是魏瀟瀟有些擔心:

「楚哥，你還好嗎？臉色怎麼這麼差呀？」

楚函對她笑笑說沒事。長時間合作相處下來，他發現魏瀟瀟真是一個不錯的姑娘，也難怪秦文辛會喜歡。

自己呢，是個什麼東西？

錄製地點在城郊一個影視城，下車後不出所料，還是有很多粉絲。三位藝人掛上了營業笑容，親切地跟粉絲打著招呼。楚函聽到了人群中夾雜著的對自己的咒罵，只得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程炎身後。

「文辛哥哥！」人群中一個打扮鮮艷的女孩子沖了過來，手裡捧著單眼相機，看樣子像是站姐。保鏢本想攔住，但秦文辛好像認出了她，擺手示意放人進來。

「文辛哥哥今天也很帥啊，」女孩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走到跟前卻突然目露凶光，「你為什麼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對得起我嗎？！」

在人群的驚呼聲中，女孩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把短刀，直直地向秦文辛刺了過去。楚函眼尖，在她動手之前就看出了她的動向，未等多做思考，身體就先做出了行動——

一向沒什麼力氣的他推開了秦文辛，自己卻來不及躲閃，那刀就在魏瀟瀟的尖叫聲中刺進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