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辛會怎麼想？一直到坐到了程炎辦公室的沙發上，楚函都不敢去想這個問題。因為於他而言，眼下沒有什麼比留在秦文辛身邊更重要。

程炎身為新橙影視太子爺，手握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算是大股東了，自然在新橙擁有自己的辦公室。之前楚函找過張浩，希望他能幫自己引薦，張浩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在秦文辛配音工作期間，程炎只要有空就會去錄音棚轉轉，遇到秦文辛就會問他學長有沒有來。張浩在這一行摸爬滾打十幾年，再加程炎有那方面的愛好在圈內也不是秘密，對楚函有什麼心思，自然看得出。所以這次楚函找上門來，對張浩來說是天大的好事——他巴不得能有這個巴結程炎的機會，聽到便一口答應下來。

於是這個元旦，楚函沒有回家，也婉拒了想邀請自己一同去外省看冰燈的秦文辛，就為了空出時間，去見見這位太子爺。

接待他的是程炎的經紀人，那是個看上去十分幹練的女人。「程炎先生馬上就到，稍等。」女人連自我介紹都免去了，丟下這樣一句便急匆匆離開。楚函嘆了口氣，拘謹地坐到沙發上，心中那種緊張，與上一世坐在秦文辛家裡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門開了，楚函剛站起身，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從身後抱住。「看來秦文辛有向你好好轉達我的思念啊，楚同學。」程炎近在耳邊的氣息讓楚函打了個寒顫。

「我想您誤會了什麼，程先生。」楚函掙脫了一下，好在程炎抱得並不緊，讓他一下就能逃脫。

程炎非但不惱，還很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可能吧。不過你既然來了，想必是有求於我。那麼在你開口之前我就要先讓你明白，我對你是有些不軌的念想的，所以請你想好了再開口，在我這裡，後悔是來不及的。」

楚函整理了一下衣裳:「我的確有求於您。不過我也建議您先看看我的籌碼，說不定比您想要的更好。」

程炎眯起了眼睛，一雙淡綠色的桃花眼勾人至極:「那就說說吧，是什麼比你更能讓我感興趣，寶貝？」

這一聲寶貝叫得楚函一陣惡寒，他清了清嗓子，掩飾了不安:「或許我可以問問，您喜歡看小說嗎？」他把手機推了過去，讓程炎看自己熒幕上顯示的界面。

程炎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突然睜大了眼睛。他抬眼看了楚函幾秒，露出了一個魅惑的微笑:「你果然不讓我失望，寶貝——哦不，相顧老師，所以你的意思是？」

「現在已經完結且沒有賣出影視版權的作品，版權出售時都會優先考慮新橙，我會和編輯談，人氣放在那裡，這個話語權我還是有的。如果您這邊需要，我可以和平台解約，從今以後只為新橙創作劇本。」

「聽起來很誘人，條件？」程炎將手機推了回去。

楚函看著程炎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我要做秦文辛的經紀人。」

「我想過條件是會和他有關的，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程炎慢慢脫下束手束腳的西裝外套，每一個動作都散發著撩人的荷爾蒙，「寶貝，你很幹凈，這也是我對你有興趣的原因之一。娛樂圈是個大染缸，身為經紀人你要做的有很多，你要有足夠的手腕去為他撕來好的資源，你能嗎？」

「也許現在不能，但我願意從頭開始學習。」楚函語氣十分堅定。

程炎聞言輕笑了一聲，突然俯下身來，將楚函按倒在沙發上，欺身而上，薄薄的嘴唇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脖頸:「就算是要做這樣的事，也願意嗎？」

脖子一直都是楚函很敏感的地方，這樣的舉動讓他渾身發抖。他握緊了拳，顫抖道:「願意。」

「可你害怕了。」程炎放開了他，「你想做秦文辛的經紀人，可以。不過我還要再派一位有經驗的前輩指導你，和你一起帶他。條件就按你說的，回去跟你的編輯說，《不知春》的影視版權新橙要了，版權費的話，按正常報價扣掉你的分成之後的價錢來算。」他伸手挑了挑楚函的下巴，「這次就委屈你沒有收入咯，寶貝，總要拿出點誠意來的嘛。」

楚函之前也賣過小說版權，報價很高，《不知春》身為目前來說人氣最高的作品，報價也只高不低。這一下賣出版權卻沒有收入分文，楚函多少有些心疼。不過現在的情況，他也只能答應，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真乖。」見他點頭，程炎在他頭頂吻了吻，「那電話聯繫吧。」

楚函忍著被吻的不適，大著膽子問了一句:「您為什麼會對我有興趣？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第一次見面凶你，是為了把你趕出去之後再去找你，製造獨處的機會，結果後來有事耽擱了。」程炎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至於原因，」他笑了一下，明明是很好看的笑容，卻讓楚函覺得毛骨悚然，「當然是因為你這種幹幹凈凈的大學生玩夠了之後最好甩啊寶貝，你以為我會說一見鍾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