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算計,主角要謀反了
小說: [快穿]反派的錯誤攻略 作者:倾终生 字數:3163 更新時間:2020-04-05 14:46:06
「陛下又何必問清相公呢?」司徒萱笑道,「他能知曉什麼,就算與陛下合謀,陛下又有何能耐讓清相公知曉後親自告訴你呢?其實秦圓也是我剛才答那位奴僕告知我們之後接連查出來的人。」
司徒萱與清澤對視一眼,轉開了眼眸,望向殿外,眉目清明堅定,也未給司亮反應直接叫人將秦圓帶了上來,輕輕微笑道:「既然陛下不信不妨現在就叫他上來對峙,反正都是要到這一步的。」
秦圓剛得一身杖刑,根本難以活動,只得爬在榻上被幾個宦官抬了進來,怕也是看在這位還是「陛下」的份上,對他的一點恩澤。
他冷汗津津,面色蒼白,也沒有哀苦求饒,抖動的眼皮卻能清楚的看出他心底的焦灼與煎熬。被抬進來的一瞬間,他飛快的抬眸看見了坐在上位的司亮。
他比蕭澤余大幾歲,兩兩相伴,總角之交,少年的身影在他心裡記了整整十幾年,每一刻都不能忘。但這一切終究有被揭開遮布的那天,從他選擇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
秦圓一開始對司徒萱的質問選擇閉口不言,甚至大多都微詞拒絕,但待司亮開口詢問他身份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下唇印下了蒼白的齒痕,幾度張口欲說最後一閉眼,細聲低語,尤為肯定,剖心泣血:「是。」
「奴是霽王的人。」
他在說謊。司亮捕捉到了他細微閃躲的表情。
「是麼。」司亮凄然一笑,瞭然於心,不再開口,秦圓這句話就像是拿根錐子抽走了他內心深處的最後一支撐架,殿外的呼響彷彿在昭示著今晚即將豪雨傾盆,狂風席捲,過後不是一片狼藉就是新的開局。
眾位將臣靜默,此前之事他們是知道的,所以雖是太後責杖也不能說是屈打成招,對他的言辭還是有些信服的。
有了這一開口之後仿似容易多了,司徒萱開始詢問霽王之事讓他將所知之事全都細細道來,她用了些威脅之語,是當場讓陛下受死受傷,還是坦白從寬讓他安全脫離,全由他自己決定也全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裡。
其實哪個都逃不過司亮身份的墜落,秦圓也不知是因先前被司亮救下的行為震撼而愧疚加上剛才司亮之失望的表情讓他產生了動搖,還是明白道出真相至少會有另一層保護,不管是霽王還是清相公,他們的身份都擺在那裡。
秦圓一五一十全都說了,而且連帶著還到出了一件大事。
司亮對於他的任何作為都面無表情,彷彿已經心如死灰,心灰意冷。
秦圓說:「先帝與霽王尚還年少時,關係融洽並無不愉,之後憎恨加深直至水火不容也並非是因為當今陛下的原因,而是因為太後殿下!當初為了自己富貴榮華利用是非道德之名,聲稱去尋找救援,其實是為了鞏固先帝之地位與明德,將霽王帶入昆淋百餘條性命全都燒死在府中!」
眾臣皆為一愣,當即有人失聲道:「什麼?!『昆淋失火』不是意外嗎?」
太後當即利喝:「你這卑賤之子,口無遮攔在這瞎說八道什麼東西?!來人把他拖下去此賤奴說的話若是真話那才是荒繆!」
清澤阻攔道:「此人即是太後殿下叫來證明的人必定是經過整整嚴查信得過才會當殿辯證,現在又矢口否認是在說剛才太後定下所說之事都是假的,全是污衊是嗎?」
太後頓時喉嚨一梗,臉上湧出血紅,氣得發抖,她猛地走上前去手顫抖的指著秦圓道:「是誰,是誰讓你在這胡言亂語?是誰派你來的,說!」
秦圓道:「不就是太後殿下和淑妃讓奴來的嗎?奴不說清楚,太後殿下和眾位將士又怎會放過奴和陛下呢。」他強撐著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當時前朝與大興正是朝代更替之際,外敵與謀逆反賊擾得太祖自顧不暇,太後殿下便私自陷害當初還在你身邊侍奉只是個宮婢的越嬪與先帝發生情迷,只因為你知道越嬪是當時輔國大將軍多年遺失的妹妹!」
司亮暗中眼皮一跳,秦圓竟敢連太後的稱謂都不叫了,他快速偷瞄了一眼清澤見他神色,差不多一下能猜到他想要幹什麼了。
他緩緩抓住食案邊角,心臟開始鼓鼓的跳,輕輕咽了口唾沫,漆黑的眼底快速閃動著冷凜思索的光。
秦圓繼續咬牙說道:「先帝封越嬪之後,你將此越嬪身份告知當時的輔國大將軍,原本只站中立派的將軍自然一下站在了先帝身邊,幫其清除外敵。可你又不死心,沒有完全的把握又怎會讓你放心,之後你又故意設計越嬪與當時實力堪為強敵的霽王產生糾葛,這一下你便有了三個人的把柄。」
「先帝是靠你才能登上的帝位自然對你厭惡之極,可他又不能失去越嬪及身後的兵力所以對越嬪極為愧疚,越嬪因為有了當今陛下和當時的輔國大將軍而受制於你,至於霽王,你也用越嬪之名設計將其來赴約『救越嬪於水火』的霽王忠心舊部全部燒死,偏偏還被設計成意外的模樣,將自己推於明德之位,不是嗎?」
「最主要的是你搞不清越嬪所生之子到底是先帝之子還是霽王之子,當時太混亂了或是時日太近你根本搞不清楚,為了永絕後患及今後可把控的地位,又因太後殿下作惡多端導致多年無子,不得已將越嬪之子留了下來,是麼。十三殿下寬厚仁德與太後並無一絲相像之處,說不定連十三殿下都非太後的親子而是被外人所換來的孩子呢!所以歸根究底就不是當今陛下的錯,全是太後殿下的惡毒手段所導致的後果!」
秦圓越說越快,聲嘶力竭,彷彿抱著必死之心全部拖出,司徒萱在一旁勸阻著太後還裝作極言厲色的模樣叫人把秦圓拉出去!
可惜聽遣太後以及靖國侯的一些奴僕都暗自被司徒郜的人給控制住了。
眾臣完全反應不過來的空擋,秦圓已經說完被司徒郜的兵給拽住,他似乎還有話要說般在揮舞掙扎,明明只是來查清蕭澤余是否是霽王之子與通敵之事,怎麼忽然扯上了這麼大的陳年舊事?!
腦子完全不夠用啊!這是忠心的宦官來為陛下申冤求情來了麼?
他們望向陛下,他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看來他先前也並不知情而且也不算沒有可取之處。
太後雙眼通紅,完全失去了理智,似要上去將秦圓活剮,司徒郜乘機上前攔住勸道:「他還需要有活口詢問清楚,不要動刀以防濺血。」
他雖說得輕,但司亮卻也聽得清楚。太後此時措手不及得被爆出陳年舊事,要跟他算賬,哪裡還聽得清楚?自從她聽信司徒萱用他的身份想要打壓清澤有失人心,站到這裡的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陷入了清澤的圈套。
請君入甕,環環相扣,步入圈套,最後再來個徹底擊殺,這是得要花多久多大的心思?不光是山上無心之言的奴僕,司徒兩家最有能力用處的兩個人拉攏,還要準備接下來以防萬一有心之人去查的佐證。
可原主到底是不是霽王的孩子他仍然保持懷疑的態度。
之前他在立政殿的那一行為就是想要讓太後以為他和清澤有關係來個長遠的計劃,結果太後直接在這給了他提拔了一下,這裡面八成還是有清澤的手段的。
只不過太後為何就這麼容易或者說爽快答應了呢?這個計劃除了可以讓清澤受點損失之外,其實根本就不會太大的變動,難道她還有什麼在算計的麼?
司亮看著太後在聽到刀字就抽出了司徒郜以防身為由,她以前極力幹涉出來可隨身帶兵器的結果,現在被她唰得一下抽了出來,想要衝上前去的模樣,陷入了飛快的轉動。
看來是真被氣到了,那麼先前她真的只要動動清澤的皮毛就夠了麼?當初也不過豆蔻年紀就有那般心思的太後,她站在這裡的作為不是別有目的就是在等其他事發生。
司亮忽得轉頭看向靖國侯,見他早已一身兵甲,肅穆而立,而此刻眾臣慌慌驚疑不定,沒有注意。
此刻清澤也上前將氣怒不已的太後攔住,剛近著叫了一聲太後殿下,就被她狠狠拽住:「是你,清澤!一定是你,你這佞臣……」
話音未落爭執拉扯中,刀兵摔落在地,忽然得殿外衝進來一排排明晃的兵甲!
「是清澤掌管的南衙十二衛以及司徒家的北鳴軍!」這話一出來殿內瞬間引起了混亂,那晃晃的明刀閃著寒光彷彿可以在上面見到殷紅的鮮血。
殿外的風像是感受到了殿內的氣氛呼喊著爭先恐後地湧進來,裹著他們鼓噪的內心,上涌的憤怒和屏氣凝神只要再有根線拉扯一下就會瞬間崩裂!
「清澤上禍主綱,以權謀私,包藏禍心,他要謀反了!」呼嘯的風聲聽不清這話是誰在顫抖著或厲喝著喊,長久時日一直埋在地底的那根所有人都知道的暗線終於扯出!
只見一擊刀鋒,寒光一閃,在誰的驚叫之中,鮮血頓時湧出!
霎時殿內血肉橫飛,嘶嚦的尖叫,刺人的刀兵,凄慘的呻吟聲不絕於耳!
溫熱的血猶如劃破空中的飛刀,哧得,濺在了司亮白皙的臉上,彷彿將他的臉橫斜著劈開了兩半,在他臉上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