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誰演過誰,身邊最後一個人也沒有了
小說: [快穿]反派的錯誤攻略 作者:倾终生 字數:3223 更新時間:2020-04-04 14:41:09
司徒萱體態恣意,微笑著不卑不亢得回答了詢問的問題,仿似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對答如流。
「先前那奴僕告完他所訴之事已死,但他交代了一些線索,我們捉住了另外一位重要人物。那奴僕的屍身也在,若將軍信不過之後可去查看。」
「至於先帝是否知道……這件事我們不也才知道麼?」
「我只不過平日細心了些,多虧太後照拂讓我多注意些陛下才會發現有些許不同之處,埋藏於心後現在終於即將大白。先帝被蒙蔽,我們這些作臣子的才要查清真相,以告其在位之靈才是本分不是麼?」
「你胡說八道!朕貴為天子哪容你肆意妄為!朕與清相公清清白白,與霽王更沒有那樣的關係,哪能隨意讓你在這污衊我母親!」
司亮聞言氣憤至極,直接在清澤開口前打斷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抓起一個玉碗扔了過去,可惜視覺方向不佳,直接一摔咚得一聲撞上食案案角咕嚕嚕滾到了大殿中央,金扣玉碗內酒水撒出沾濕了鋪在走道上的華貴地毯,最終滾到了清澤的腳下。
清澤微微抬眸,之間坐在上位的皇帝站起身來眉頭緊促,雙眼通紅,身側雙手緊握指尖泛白,呼吸急促步行趔趄得望著對方,彷彿再說一句就要上前將她掐死。
太後當場變了臉色:「放肆,所有妾侍都應叫其阿姨,就算是生母也不為過!」
司亮一閉眼深呼吸站定,睜眼冷臉聲冷哼,可清澤卻明顯聽出來他語中的顫音:「朕從小長大在皇宮,太後殿下要嫁禍與朕還請留點尊嚴與口德,朕的生母怎麼死的太後不知道嗎?」
「既然連死人都不放過,我都已經被你們扣上野種的帽子,那太後殿下就並非是我主母,我又何必叫你母親!」說到最後他幾近咬牙,所有字句都湮沒存於唇齒中,然後顫抖著緊抿丹唇再也不開口,仿似接下來的千言萬語爭執辯駁都堵在體內再也吐不出話來,怕再張口即是崩潰。
原本司亮想要以立政殿為開頭慢慢改變原主在眾人心中的地位,讓其明白自己並不是個道邊苦李,結果太後現在竟以此事一下將他拽了出來,放到眾人面前,表明他與清相公合謀。
這簡直說明他其實也是個很有心思有野心更甚者其實可能並不愚笨淺陋的皇帝,給他少了很多的麻煩。
有時候腦補多疑絕對是個好東西!
清澤安排這場戲不可能沒有目的地,想起之前的種種,以及清澤說「我是站在陛下這邊的」這句話,司亮覺得他很有可能是因霽王身份並且會來大加利用。
也只有確定霽王與蕭澤余之間的關係,不管其是不是真的,他這步棋才能得到最大的功效與用處。
此次霽王才是最大功臣,可偏偏沒有隨軍回帝都受賞,反倒是司徒郜回來了,除了之前司徒郜在受封之時說霽王不歸是為戰事,可歸根結底真是這個原因麼?
不乏有此次歸帝都會受制於人不便行動的想法吧,至於制於誰就不得而知了。那清澤又是如何要保證在此刻能夠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不出差錯呢?
光一個司徒萱就夠了嗎,她只能推動後宮之事,前朝歸來的行軍中必定有一個能夠掌控大局方向並且還是和清澤一夥的人。
司亮暗地環視了一周,一下就定在了司徒郜的身上。
是了,也只有司徒郜,不管是職位地位還是身份他說得話絕對排得號,並且對司徒家有極大的影響力。
司亮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星辰般的亮光。
再看了眼太後和司徒萱那倆紅白兩臉唱得相得益彰,而清澤脊背挺拔面沉如水,即使突髮狀況茲事體大也要不動如山,儀態萬千的模樣。
差點沒有忍住憋笑嘴角上彎,裝得還真像。
這演技絕對是摸爬滾打起來幾十年的老狐狸了,跟他有得一拼,不,比他厲害多了,至少他沒有如他一般從屍山血海爬起來獨自走到這個地位。
可夾雜在中間的蕭澤余似乎又成了其中的工具,揪出清澤是以他開得頭,打壓太後又是以他起的頭,似乎所有事情都跟他扯上關係,但都是眾人用完即丟那抹線頭而已 。
沒有人會在乎他們所說所作的每一件事都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混亂質疑與傷害。
炮灰的命運就是這麼可有可無,只有拼出命展現出他的光芒,從炮灰身份轉換到主角才不會任人宰割。
想來先前清澤叫他近日不要惹事生非就是這件事,那他當然不會聽他的了。
一味退縮是不會有機會的,他若照事情順勢發展一退再退只會被逼到角落裡,既然他要贏就必定要主動出擊,讓人看到才是真理。
難得看到傀儡陛下竟敢當眾與太後殿下對峙,眾臣看得楞楞。
噗嗤一聲,有人笑了。是司徒郜,他一張冷俊的臉此刻漲得通紅,狠狠咳嗽了一聲,才道:「抱歉,被酒水嗆到了。」
清澤抬袖難掩笑了。看來不羈的性子倒是沒將口齒湮沒,難得伶俐,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可是……他想起剛才司亮那番模樣,上彎的嘴角忽得頓住,他又忽然意識到自己在笑,不是平日里的假笑譏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微笑。儘管只有一小會,卻讓他頓了好一會才慢慢收了回去。
他似乎對他關注頗多了,明明知道他有心思是在故意設計引起他的注意或讓他插手,不可否置他也確實因他而做出了一些計劃與改變。
但歸根結底,之前在他面前驀然出現僅一瞬的那抹天真發自內心高興的笑容竟是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那才是原本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性情與樣貌。可是,他用餘光盯著司亮眸色深深,當一個人的身份與其付的責任被註定之後,他就再難逃脫其中的枷鎖與命運了。
這個孩子,他終究會在他重新占入這宮殿的那天,死在哪個刀刃之下吧,雖說那是他幾乎一手看著他長大的孩子。
清澤垂眸了一會,靜靜道:「臣只有一句話想說,太後殿下口中的仁義是非,是與你當初救『陛下』時那般作為,那其可救大興否?」
眾人皆是一驚,他們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清相公說出這種話,難道他承認太後所說是在通敵?!
還未嘩然驚變,接下來的事眾臣更為疑惑不明驚定不疑,只見太後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難道我當初『救』陛下還錯了不成?按他這種身份若是被先帝知道怕是活不過一年。」
「先帝知不知曉會讓陛下活多久臣不知也不曉,臣現在說的『陛下』又不是被太後殿下作傀儡的『當今陛下』……」清澤緩緩開口,太後臉色猛地一變,仿似趔趄了一下,司徒萱乘機站起身來打斷了他。
司徒萱彷彿是在幫太後說話:「清相公,想必在座一些聰慧之人都已明白,清相公剛才所解釋的所謂犧牲之事。」
她又轉身對眾臣道:「我確實也不是故意誇大誆騙各位,詳細的接下來就不如來問問冠軍大將軍如何?朝中明眼之人甚至是我及太後深居後宮都知道其打的這一仗只是山雨欲來的前奏,在此提前所明戰局更好讓諸位都心裡有個底。」
她再轉頭望向清澤,笑意滿滿:「我知清相公能言善辯,但現在這事不能聽清相公你一面之詞,也不能光看我們司徒家今日表面上收穫了多少,有些事還是要用些時間究其根部才是正理。」
太後一聽這話臉色又緩了過來,恢復正常。
司徒郜望著司徒萱絕美的臉龐,又望了眼清澤的臉色,再將司徒眾臣及太後琢磨一陣後,冷峻之臉色不變眼底卻劃過一絲暗光。
心細之人都看在了眼裡,心道為將之士到底尚為年幼心思直朗看得分明。
司徒郜舐了下牙齒,先是推辭了一句,後不給一些腹熱心煎還想辯駁詢問之臣機會,眉梢微挑微笑著站起身來應道:「淑妃慧眼。既然如此臣就在此說了,此事也確實要稟也需眾位所知。」
「其實此次戰役可勝主要是以霽王為首,說到底當初霽王也並非接受輔國大臣清相公的旨意,」他頓了下,抱拳搖手向外微微一拜,「可依然對此戰可謂是了如指掌,臣猜測……」
「司徒郜,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在說如今大興外患未除,就要有內憂了嗎?身為冠軍大將軍有些事還是要擇言比較好。」司亮打斷他,有著刻意的提醒,似是有著多年的直覺,小皇帝也感覺到了他接下來的話極為不妥,無論怎麼說,接下來蕭澤余的結局都不會好過。
司徒郜一怔,遂微笑行禮道:「那是自然。」也沒說是自然擇言還是自然內憂。
「陛下倒也不必擔憂,事實早已註定。」司徒萱在旁驀地開口又加上一句:「我再告訴陛下一件事吧,其實陛下身邊的秦圓就是霽王安排在你身邊的。陛下應該明白你的身份和地位,身邊的人是不會有真心待你的。如何,要讓人當場待他來對峙嗎?」
司徒萱說完這話就後悔了,但隨即又打消了念頭。無礙,這待會他必定還是會知道的。
但她這是怎麼了?為何看見皇帝就失了體態,想要將他打到地底,讓他翻不出浪來才能心安些。
司亮猛地向後一退,猶如五雷轟頂,整個身形搖搖欲墜,他想踏出一步,可腳千斤重地再也邁不開了。
「清相公,你也是知道的?」司亮忽得望向清澤。
清澤褐眸流光一閃,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