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重歸寧靜
小說: 腹黑將軍追妻記 作者:千景雪 字數:5039 更新時間:2020-01-23 05:01:18
必蘭千川在正堂和藍琛討論了一會兒那護送使節入關口的事。在必蘭千川這裡得到了消息之後,他心裡有些不安了起來,瞧這必蘭千川那似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難道出岔子了?想到這裡,藍琛早忘了自己來將軍府的目的了,隨意又閑聊了幾句,便是找借口離開了。
必蘭千川目送著藍琛離開了將軍府,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搖頭,這藍琛啊,終會一步步走向藍淵不能容忍的地步的。他自己放不下,誰都勸不了他讓他放下不去爭奪權利。
遠在天都山的賀洋很快知道了必蘭千川這邊的消息。此時正在新修建好的涼亭里烤著暖爐,喝著熱茶,賞著天都山上的初雪。白雪飄飄忽忽地落下,萬物都靜靜接受著大自然恩賜的禮物。雪花晃晃悠悠地飄著,一眼望去倒是挺閒情逸緻的。
視線盡頭一位穿著藍色錦衣的少年緩緩走了過來,臉上本來還有些苦惱的表情,在看到賀洋的時候,又漸漸平靜了下來,甚是將心中不安的情緒藏得好好的。透過走廊,那俊俏的公子哥來到了涼亭,坐在了賀洋的對面。
「聽說,白子期還是死了。」藍淵有些惋惜地說道,那眉頭即使再怎麼克制,也忍不住微皺了起來。
賀洋看見藍淵這般模樣,忍不住好笑,他倒是好些時日沒見這藍淵這般愁眉苦臉了。他不慌不忙地為眼前人兒倒了一杯熱茶。熱氣沸騰,茶香頓時瀰漫開來。
「你不是相信千川嗎?放心吧,燁華國不會向萱花國開戰的。」賀洋偏頭看向那院中飄飄灑灑掉下來的細雪,每一片雪花都像是空中的精靈一般,嘻戲輕舞著。這初雪一般不會積雪,落地便化作雪水來,倒是把院中的景物都打濕了一番,又濕潤了那凍土。
「真的......不會有事嗎?」藍淵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又問了這麼一句。
「真的,白子期早在很早之前就被千川掉包回到萱花國都城了。那被殺掉的,不過是死囚犯而已。做這麼個戲,無非就是想要戲耍他們一番。這些個小伎倆,還是攔不到千川的。」賀洋瞧著藍淵還沒放下心裡的不安,便是把仔細的經過都說明了一番。
「這事,你們怎麼都不早告訴我,害我白擔心一場。」藍淵微皺起眉頭有些抱怨,這種事,居然就把他一個人蒙在鼓裡。
「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畢竟這種事要完全保密實施起來才更容易成功。
「那你說,燁華國要是最後被那群好戰的大臣們控制了,咱們還不是要打仗嗎?」藍淵想通了白子期的事,緊接著心裡又有了新的顧慮。新國主登基,也不知道那邊的國主到底如何,雖說和自己同年登基,但相距甚遠,連對方的行事作風都不清楚,只知道叫什麼名字。
「他國的事,就由他們自己去處理就好了,我們管好我們自己的就行。現下,你應該找個時間去催一催藍琛回去了。」賀洋可不認為藍琛會就此了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藍琛應該和那女使節有過接觸了,這次雖然攔截了白使節死亡,也不過暫時斷了他們想要直接開戰的念頭。現在兩頭交接,藍琛得到對方的支持,自然不能一直任由他在這東部一帶發展,必須帶回去,在都城裡好好照看著。
「嗯,我會找機會跟他說一說的,你......要跟我一起回都城嗎?」談完了公事,藍淵便眼巴巴地看著賀洋,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哪裡還有一國之主的樣子。
賀洋頓了頓準備喝茶的動作,不用抬眼都知道,藍淵在用怎樣的眼神祈求著他。他的心終是血肉做出來的,該軟的時候,還是會軟。
只瞧著他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便足以讓萬人之上的國主樂開了花。權利固然誘人,可心上人才真正的能讓一個人快樂且滿足,就像此時的藍淵,即便是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還是會為愛人的某一個表情苦惱,也會為愛人的某一個動作而開心。
在天都山山腳下的東部一帶,很快也迎來了初雪,看著雪花飄飄忽忽地在空中飛舞,孩子們都開始在街上嘻戲了起來,歡笑聲響徹大街小巷,一切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美好。
必蘭千川站在門口看著滿城飛雪,東部一帶和往常一樣寧靜祥和,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可有些事,卻切切實實地發生過了。不過只是用最巧妙的方法,將所有的負面效果降為了零。他可不認為藍琛會就此罷休,更不會認為,燁華國那邊的人會就此放手。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被阻擋後,要進行從新策劃的等待。這一切的局,想要結束,還早得很呢。
不過他現在就想藍琛趕緊離開這裡,少在傅涼雪面前晃,他不管藍琛的計謀到底有多深,有多詭譎,反正別在這東部一帶鬧事就行了。反正出了東部一帶就不歸他管了,剩下的,便是藍琛和藍淵鬥法的時間。
藍琛在自己的居住地等了好些天才等來了夜瑤傳來的信。當藍琛看完信上的內容才發現這次的行動是真的失敗了,他沒想到必蘭千川會如此機敏,一早就猜出了他們的想法。好在和燁華國那邊還是接上了頭。
那信上說,白子期確實活著回到了燁華國,順便在國主面前參了她一本,好在國主念及舊情,並沒有為難她。現下是要讓藍琛安心在這邊待著,要他放下所有的締結,和藍淵和好,取得藍淵的信任,想方設法偷取公眾的絕密書信。然後以三年為限,等到他拿到防守地圖,三年後必定能和萱花國開戰。
藍琛看著上面的信息,忍不住咬了咬牙,三年,他還得等三年!那雙明眸,已經被憤怒和嫉妒所蒙蔽,可他又能怎麼辦?現在也只能盡量聽燁華國那邊的,畢竟在這萱花國境內,他早就沒什麼實權了。在他收到信的第二天,藍淵便親自登門拜訪了。
此時兩人正在書房裡假意噓寒問暖。
「沒想到二哥在這邊竟是有這麼好的住處。」藍淵又一副純真的模樣,澄澈的眸子到處好奇的望著。
「國主說笑了,不過是寒舍而已,不足掛齒,不知國主這次前來所為何事?」藍琛面上客客氣氣的,心裡已經在猜測藍淵突然上門拜訪的原因了。
「老師說,想要回都城了,說讓我和你一塊回去,咱這邊路途遙遠回到都城剛好就過年了,過年大家都是團團圓圓的,你一個人在這邊也不合適。」藍淵蹲在暖爐旁邊,烤著火,當真是一副好弟弟的樣子。
藍琛差點就被騙了,一想起來是眼在這個毫無主見,瞧著就是一副好欺負的弟弟拿到國主之位,心裡就不打一處來,當真是想挖了墳去問問那早已閉上眼的親爹,當初怎麼想的,非要把國主之位傳給藍淵。
「怎麼了?」藍淵瞧著藍琛一直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沒事,既然是老師說的,那就一起回去吧,反正這秋季商會展已經過了。」藍琛回過神來,偏頭看向別處。
「那行吧,咱們過幾天就出發了,你看看還有什麼要收拾的,過幾天我們就走了。」藍淵說著就準備起身離開,忽地又被藍琛攔了下來。
「國主,您能不能從將軍那裡把傅姑娘要回來?」藍琛一想到自己要是這麼一走,傅涼雪不就一個人待在這裡了嗎?那和將軍待在一處保不準會日久生情,不管怎樣,至少傅涼雪,他想抓在手中。
藍淵不經意間挑了挑眉,復又溫和的笑道:「二哥,那傅姑娘早在之前就被將軍要了去,好些人都是知道的,我這要是反悔,那豈不是會被人說是毫無信用的昏君?」
他的身形頓了頓,澄澈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抬頭看向藍琛:「要是那傅姑娘自願跟你,我自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機會你好好把握吧。」
藍淵說完這句話直徑走了出去。
這事要是被必蘭千川知道,指不定要和他蹬鼻子上臉了。
果然在他們臨走前一天,藍琛還是來到了將軍府。
此時兩人正坐在正堂上,傅涼雪和趙雲秀同樣在場。
必蘭千川有些不解地說道:「王爺,明日你們便要啟程了,怎麼今日還有空來我將軍府做客?」
藍琛瞧了瞧座下的傅涼雪,然後想必蘭千川開口:「今日前來,是想問問傅姑娘願不願意跟我離開的。」藍琛自信滿滿地說道。
這話讓必蘭千川感到有些意外,這人當真是見著熊掌暫時不能吃了,非要來和他爭一爭魚。
「這傅姑娘,可是國主親賜給我的,你這般問我要是不是過於唐突了些。」
「不唐突,前幾日國主來我住處,我便提及了此事,他說,一切都看傅姑娘,如果傅姑娘願意跟我走,便跟我走,不願意便留下來,一切抉擇在傅姑娘手上。」藍琛說著,便將視線移到了傅涼雪的身上。
瞧著大家都在看自己,傅涼雪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看了看自己的阿娘,又看了看滿懷期待的藍琛。之前就說過,她對藍琛並沒有友情以上的感情,此番雖知道他是想要解救她,可是她又深深地記得阿娘幾天前才和她說過的話。
「多謝王爺抬愛,我在將軍府一切都過得挺好的,再說我阿娘在這邊開的成衣店才剛剛起步,現在就這麼突然的離開,實在有些欠妥當。」傅涼雪在趙雲秀的盯視下,說出了答案。
藍琛聽了之後直接愣在那裡,他似是有些不相信。明明,他,藍琛和她有整整十年的情意,居然還抵不過必蘭千川和她短短相處不到一年的時光。他瞧著趙雲秀那般明顯是鬆了口氣的神色,心裡漸漸是明白了過來。肯定是趙雲秀在脅迫她,不然傅涼雪不可能不答應地。
藍琛想到這裡,隱於袖中的手,忍不住緊握成了拳頭。即便是傅涼雪的母親,也不該擋了他的想要傅涼雪的路。
「王爺?王爺怎麼愣神了?」必蘭千川適時將藍琛搖醒。
「啊,抱歉,只是有些意外,本來以為就我和傅姑娘十多年的情誼,傅姑娘會願意跟我走的。」藍琛的這句話略帶著一絲自嘲,倒是讓傅涼雪有些愧疚了。
畢竟藍琛也是想要幫助她,可在養育之恩面前,十多年的情誼又算得上什麼呢?
傅涼雪忍不住嘆了口氣。
「王爺,別這麼說,那傅姑娘十心疼她阿娘呢,你們這冬日裡出發回去,老人的身子骨可不比你們的年輕人健碩,哪經得起這般折騰,待到來年春日,說不定傅姑娘就會去找你了。」必蘭千川適時給了台階下,至於他藍琛要不要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藍琛看向必蘭千川,想了想,也就順著台階下來了,這目的沒有達成,藍琛自然沒有心情留下來了。臨走的時候拉著傅涼雪到了一旁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香囊。
「涼雪,此番分別,不知何時能夠再見,這裡面是我的信物,要是日後有難,拿著裡面的東西到都城來找我即可。」藍琛一臉深情地看向傅涼雪。
傅涼雪瞧著他這番用心也不好拒絕,便是將那白色香囊收下來。然後安慰道:「王爺,沒事,您就先回去吧,等這邊事情辦完了,來年春日我定會來都城找你。」
「有你這番話,足矣。」藍琛聽了傅涼雪這番話,心裡多少好受了些,至少說明,傅涼雪並非真正地拒絕了她,只是礙於自己的母親罷了。然而藍琛能夠奈趙雲秀如何呢?那畢竟是傅涼雪的母親,他不能就這麼讓她消失啊。只能等日後找到時機好好詢問一原由,好解開雙方的誤會。
第二日,藍琛就跟著藍淵他們回去了,幾位地方官員和必蘭千川一同護送著他們出了城。
必蘭千川騎了馬走到了馬車旁邊和賀洋道別。
「我說師兄啊,這一別可得有一些日子不能見面了啊。」必蘭千川敲了敲馬車說道。
只瞧著馬車裡面的人兒拉開了簾子,探出一張熟悉有嚴肅的臉,說道:「好好享受這最後的安寧吧。」
「嘖,你這人當真是不會看氣氛。」必蘭千川無語地說道,明明是這麼好的離彆氣氛,非要說這種憂患之事。
「明年歡迎你來都城玩。」忽地馬車裡又冒出另一張臉,那臉上的笑帶著這世上彷彿最澄澈的眼睛,可那嘴角上翹的幅度,必蘭千川是怎麼看怎麼邪惡。
「還是別了吧,咱就送你們到這裡,之後一路平安。」必蘭千川說著就止步了。其實護送隊伍早就在往回走了,只是這必蘭千川還是有些不舍自己的大師兄的。
常人說,這伴君如伴虎。即便是最寵的人兒也有失寵的一天。他自然不希望看到賀洋會有那麼一天,要真是有,即便是單身闖那重兵把守的宮廷,他也要把賀洋給救出來。
必蘭千川騎著馬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等到那人馬都縮成了小人才掉頭回了城裡。
到了晚上,必蘭千川耐不住寂寞便是闖進了傅涼雪的房間。又是耍無賴般佔據了雪蘭軒裡面的半張床。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傅涼雪羞惱道,她本以為必蘭千川因為上次的事會有所收斂,沒想到這才沒過幾天,自己剛原諒了他,又變得跟往常一樣了。
「你一個人不是睡覺冷嗎?我幫你暖暖床。」必蘭千川說著便是上了床,將傅涼雪擠到了裡面去。
傅涼雪哪能和他比力氣,最後只得讓了地方又劃了界線。她忽地想到必蘭千川枕的枕頭下還有自己都還沒打開的香囊呢。
「我說你能不能起來一下,我拿個東西。」傅涼雪看向已經準備閉眼的必蘭千川。
只瞧著必蘭千川率先從枕頭底下掏出了香囊,然後拿到傅涼雪跟前晃悠。
「是這個嗎?」
「你怎麼能拿別人的東西呢?快還給我!」必蘭千川想過去搶,必蘭千川直接就站了起來搶都搶不到,然後必蘭千川又是本性難移地,不顧傅涼雪的意願打開了香囊掏出了裡面的東西。
「喲,那王爺倒是大口氣,隨隨便便就給你塞了幾萬兩銀票。」必蘭千川掏出錢來,還從裡面摸索到了另一個東西,一顆琉璃黑色小珠子。
那珠子不是皇室祖傳的嗎,將這東西送給傅涼雪,當真是大手筆啊。
正在必蘭千川胡思亂想地時候,傅涼雪一把就搶過了必蘭千川手上的東西,然後不顧形象地大罵道:「必蘭千川,我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別動!」必蘭千川見著眼前這一幕,整個人都震驚了。
傅涼雪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低頭看向手上的那顆珠子,正散發著一陣淡淡地藍光。這顆證明皇室血脈的驗心石,在傅涼雪手中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