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緣由
小說: 腹黑將軍追妻記 作者:千景雪 字數:5089 更新時間:2020-01-23 00:01:10
那使節立馬訴說起必蘭千川當時跟他說過的話。
「那,那將軍跟我說,真的白使節早就在三日前回到都城了,剛剛那馬車裡的,只是個傀儡而已,說我們被白使節耍了。」使節顫顫巍巍地說道。
「他說的話你就信?」夜瑤聽了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裡又覺著自己被人給騙了。
「小的自然是不信的,可他又說,讓我們回到都城裡去瞧著就明白了。」那副使一臉無奈地說道。
夜瑤聽了這話,忍不住質問:「你平日里都在白使節身邊待著,難道看不出一點異樣來?」
那副使苦著臉,抬頭看向夜瑤那可怕的眼神,又馬上低下頭說道:「小的,小的當真是沒發現那白使節有什麼異樣啊。」
他甚至連白子期什麼時候被掉包的他的不知道,更別說有什麼異樣了。那白子期整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不是跟那個美人在屋裡耍子,就是跟這個舞姬在屋裡對酒吟詩。整日里都是這個狀態,根本就分辨不出真假。『
夜瑤收回狠厲的目光,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算他白子期命大,這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她說完將便是讓人放下了簾子。這次的計劃算是泡湯了,又得從長計議了,還得想著怎麼對付宮裡的貴公子呢,那白子期回去,保不準會參她一本。
「繼續回程。」馬車內傳來了這麼一句。那副使立馬站起了身又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車子繼續想燁華國境內使去。
必蘭千川這邊,王陽在聽到馬車裡的白子期死了,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
「老大,這可怎麼辦啊,這白子期一死,對面肯定是想要開戰了。」王陽掛著個苦瓜臉看向騎著馬,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放心吧,打不起來。」在一旁的青雪適時插了一句。
「可這人不都死了嗎?怎麼打不起來?」王陽以為青雪只是在安慰他,臉上的表情還是苦瓜臉。
「那是假的白子期,是將軍從牢里抓出來的死刑犯扮演的。」青雪開始像王陽解釋了起來。
「那副使難道沒發現?」王陽顯然有些不信。
「副使在另一輛馬車上呢,將軍早就考慮周到了。」因著知道所有的內幕,青雪又接著說了下去。
早在很早之前,必蘭千川就派人去找了白子期,聽說白子期好美色,他將軍府上,可從來不缺美人,那平日里已經沒什麼事幹的白冰就派去跟白子期商量了。
當日白冰跟著幾位舞姬混進了白子期的房間,然後挾持了白子期。
「想活命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閉嘴!」
只瞧著白子期的床上,被脫了一半衣服的白冰手持利刃夾在了白子期的脖子上,好看的眼睛裡滿是殺氣。
那白子期整個人都嚇傻了。
「女,女俠不要衝動啊。」白子期被點了穴,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今日來是想要救你的。你可知,你們燁華國想要和我們萱花國開戰?」白冰穿上衣服,照著將軍的意思問話道。
「這,誰跟你瞎說的呢?我燁華國向來與萱花國交好怎麼可能開戰!雖然前段時間確實有幾個好戰的大臣想要找理由打仗,可都是被我們國主給強壓下去了,你們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你還敢騙我?」白冰手上的刀子更深了幾分,幾絲血痕滲透了出來。
「女俠,大俠,是真的,您看,我的命都在您的手裡怎麼可能騙你。」白子期忍著疼痛說道。
白冰思忖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問你,如果你死在了我國境內,你們那邊是不是就會攻打過來?」
「這是當然啦,這兩國之間向來不殺使節的,這要是殺了就是挑釁對方的權威,我們國主脾氣再好,也忍受不了這種屈辱啊。」
「我們這邊接到消息,說你這次出來就回不去了,不過......我們可以將你平安送回燁華國,你可願意聽從我們的安排?」
白子期聽了這話,像是恍悟了過來說道:「我就知道她跟著我一起過來沒安好心!」
「你說的,那是誰?」白冰抓住了重要的線索,開始逼問。
「這次出使萱花國,其實派了兩位使節,除了我以外,還有一位女子,就是在那一群舞姬當中,說是什麼為 了弘揚燁華國的舞美精神,特地讓我也帶著她們一起過來。」白子期說道這裡,眼睛裡多了幾分不屑甚至是唾棄。
「明明不過只是個舞姬,還想著拿我的性命,哼真是最毒婦人心!」
「嗯?」白冰見著白子期這麼說,手上的刀子又深了幾分。
「女俠饒命啊,我說的自然不是您啊,是那個舞姬,那個舞姬!」白子期要被嚇死了,他感覺自己真的要被這人給殺了,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著白冰的手。
「算你命硬,接下來只要你聽我的話,我自會找人送你回去。」白冰說完便是離開了房間,不一會兒就冒出個一模一樣的白子期站在了他的面前。
「嘿,你還好嗎?」那白子期看著一模一樣的自己整個人又不好的。
「你你你,你是誰?」
「我就是你啊。你的靈魂出竅了,不知道嗎?快死了呢。」那站在床邊的白子期開玩笑道。
白子期聽了這話整個臉都青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仍然在床上,而那假的白子期還坐在桌上呢。
「既然醒了,就過來說說話吧,想要安全回去,可是得付出代價的。」那假的白子期在紙上寫寫畫畫,聲音也模仿出了白子期的味道。
坐在床上的白子期戰戰兢兢的走到了桌上,只瞧著那假的白子期竟是在模仿他的書信,那字跡倒是越寫越像。
白子期都有些驚嘆道:「這也太厲害了。」
「好了別廢話了,時間緊迫,來說說我平日里需要注意些什麼,今晚你就得回去,否則夜長夢多,你應該不想再半途死掉吧?」那假的白子期也不跟白子期廢話,直接將筆遞給了他。
白子期也不敢懈怠,連忙拿起筆就將平日里自己的習性都一一記錄了下來。然後當晚白子期便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東部一帶。
接下來的日子都是假的白子期在接見人,那些人硬是沒瞧出端倪來,就連平日里與白子期最親近的副使都沒瞧出來。
之後的事自然是順理成章,在和藍琛道別之後,又在住處將人換了一遍。目的就是想讓他們空歡喜一場,然後想像著對方咬牙切齒的模樣。
王陽聽完這些之後,忍不住向必蘭千川豎起大拇指。「想來還是老大計謀更勝一籌啊,那些個小人的詭計在老大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也虧了那位高人,傳承了江湖絕技,一人千面,可騙盡天下人。」必蘭千川當真是要誇一誇那人的,這麼些天,硬是沒露出一點破綻。聽說,從來沒見過那人的真面目呢。只聽得有人稱他為千面公子。
不過說來也怪,這人,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說什麼瞧著將軍有難,順手幫幫忙。這話他是不會當真的,要是背後沒有人指點,打死他都不信,雖然隨便套兩句話沒套出來,可不代表從猜疑的那人嘴裡套不出來啊。
那日趕巧了想去找賀洋淘幾本書來,本來就碰碰運氣,說了句:「還要感謝大師兄派千面公子來幫忙啊。」
起初賀洋反應還是有些懵地,問了句:「千面公子是誰?我未曾見過他。」
「嗯?不是吧,他都跟我說了,大師兄還把我當外人呢。」必蘭千川心裡不信那個邪,開始和賀洋玩起心裡博弈來。
賀洋笑著問道:「他跟你說什麼?」
「他說,是你派他來幫我的。」說著,坐在賀洋的對面,直直地盯著賀洋看,似是想從賀洋的表情裡面看出什麼端倪來。
「說不定他說的都是假的呢。」賀洋也不反駁了,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必蘭千川立馬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我當真是沒看出來啊,你是怎麼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的?」
賀洋瞧著必蘭千川那般略有些吃驚的模樣,便知道自己被騙了,反問了一句:「你是怎麼懷疑到我身上的?他一向信守承諾,不可能告訴你這種事。」
「我想起來,師傅在信上最後一句寫著,如果遇到自己搞不定的事,找大師兄就對了。想來的師傅說這句話一定是有道理的。所以就問你了。」必蘭千川所說不假,信上當真是如此寫的,也不知其他人的信上面是不是這麼寫的。
聽了這句話,賀洋愣了一會兒,眸子漸漸溫和起來,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師傅,當真是信我啊。」
「你嘀咕著什麼呢?」必蘭千川瞧著賀洋居然自言自語了起來,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他不過是個故人而已,反正能幫上你的忙就行。」賀洋淡淡地說道。
話說回來,必蘭千川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城裡,然後該安頓的都安頓了,自個兒也帶著青雪回家了。走在路上的時候,必蘭千川突發奇想地看著青雪。
「青雪,要不你砍我一刀吧。」
青雪被必蘭千川的話給說傻了,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道:「將軍,您沒事吧?」
他實在沒明白為什麼必蘭千川突然想要他去砍他一刀。
「我琢磨著,自己要是受點傷,那雪蘭軒里的人兒會不會對我好點呢。」必蘭千川傻笑道。要是被上午那些將士們看見,準會愣神,這哪裡還有上午殺人不眨眼的將軍的樣子,活脫脫一個痴情漢子啊。
「將軍,比起苦肉計,我建議您多使使英雄救美。」青雪對於必蘭千川想要自殘這種想法,表現出了強烈的反對。
必蘭千川嘆了口氣沒說話,然而這剛到門口,就瞧著藍琛的轎子正停在那裡。
他連忙下了馬就朝著府里沖了去。
只瞧著在正堂之上,傅涼雪,趙雲秀和藍琛正在那聊天呢。不過瞧著趙雲秀那臉色如此難看,便知道,藍琛是帶不走傅涼雪的,心下忍不住鬆了口氣。
而被他拋棄在身後的青雪搖了搖頭沒說話,只得走過去牽了必蘭千川的馬,繞進將軍府後院,進馬房拴馬去了。
在正堂之上,藍琛開始和傅涼雪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最近的情況。
然而最尷尬的當屬傅涼雪了,她雖不知藍琛為何突然造訪,瞧他那造勢,應該是想要帶她回去的。可見著身邊趙雲秀那般難看的臉色,心下不知道莫名就慌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突然就想讓必蘭千川出現,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傅姑娘已經在府上待了一些日子了,之前傅姑娘說要住回我那兒的,可還記得此事?」藍琛看向傅涼雪,滿眼的柔情。
「這......」傅涼雪看了看藍琛,又看了看趙雲秀。一時不該說什麼好。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拯救了這尷尬的局面。
「哎喲,二王爺,您怎麼趁我不在的時候,還來登門拜訪?這怕是有些不妥吧?」必蘭千川從外面走了進來,身上的鎧甲都沒來得及換。
藍琛見著必蘭千川平安回來了,身上竟是一點血跡都沒有,面上沒什麼變化,可心裡已經產生了疑惑。見著必蘭千川的神情可不像是白子期死了,難道人全部被必蘭千川給難劫下來,白子期沒死成?
他心裡這麼想著,便是笑著說道:「將軍今日護送使節回程,可還算平安?」
必蘭千川微挑了下眉說道:「原來將軍是為這事來的將軍府啊,我已不辱使命平安將使節送回了燁華國境內。」
「本王就知道你一定能勝任此等使命。快過來坐坐,這途中奔波,實在是辛苦將軍了。」藍琛說著,親自為必蘭千川上了茶。
必蘭千川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便是走上前去,坐在了旁邊。
那趙雲秀見著必蘭千川回來,心裡頓時放鬆了不少,臉上的表情也從剛剛一臉嚴肅,變成了喜笑顏開。
「將軍此番實屬辛苦了,等會兒我便親自下廚給將軍做幾個拿手好菜。」
必蘭千川連忙說道:「趙夫人過獎了,做菜還是當後廚自己忙活去吧,這王爺來府上應是有要事找我的,您看您二位......」
必蘭千川邊說著,邊將視線移到了傅涼雪的身上。
那傅涼雪依舊入往常一般,冷若冰霜,倒是因著這一句,動作很迅速地就走過去扶起了自己的阿娘,想跟著她一起回去。
「這倒也是,您們忙,您們忙吧,我正好有話要好好跟我這乖女兒說說。」趙雲秀笑著看向必蘭千川,可回看傅涼雪的時候,那眼神明顯帶了幾分嚴厲 ,想來待會兒又要被說道了。
傅涼雪行了個禮,便是帶著趙雲秀離開了。這剛出去不久,果然趙雲秀就對她變了臉。這剛進了雪蘭軒,她阿娘便立馬嚴厲了起來。
「跪下!」
傅涼雪聽了這話,怔愣了一會兒,還是皺著眉規規矩矩地跪在了趙雲秀跟前。
「涼雪,你還記得當年你對我說過什麼話嗎?」趙雲秀看向跪在地上的傅涼雪,平日里慈祥和藹的眼神頓時凌厲了起來。
「女兒......當然記得。」傅涼雪低下頭應聲說道,心裡卻是受不住的委屈。要不是當時實屬無奈,她當然不會住在的藍琛那裡。
「那你說說,今日那王爺說,你該回去住了,究竟是幾個意思?我當年讓你發誓了,不要太靠近皇室的人!」趙雲秀對傅涼雪是滿眼的失望。今日聽到這消息,當真是把她震撼住了。
「阿娘......當年我不敢問,現在我倒要問問你,為什麼我不能太靠近皇室的人?您就這麼恨皇室的人嗎?」傅涼雪有些不解。
「......自古皇室多薄涼之人,為娘是萬萬不敢讓你和皇室有接觸的。那會.......要了你的命。」趙雲秀說到這裡,就想到了那晚,那個陌生女人跟她說的話。
「為何會要了我的命,我不過是一介弱女子,既不爭權又不奪利。」傅涼雪繼續反駁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準你跟皇室有任何瓜葛,我問你,他可有碰過你的身子?」趙雲秀自知說不過傅涼雪,立馬又換了個話題。
傅涼雪搖了搖頭,那王爺向來尊重她的意願,從未對她動過手,終是相敬如賓。反而阿娘喜歡的必蘭千川倒是對她動手好幾回了。
「算你還知事,起來吧,下次不準再單獨和那王爺見面,要是被我知道,你就替我收屍吧。」趙雲秀把狠話拋了出來,傅涼雪自是聽在了心裡,只是沒想到她阿娘會拿自己的性命做擔保。
「阿娘,到底是為什麼啊?您到底為何如此憎恨皇室?」傅涼雪站了起來,走到趙雲秀跟前親近地依偎在 她身上,鳳眸里滿是好奇。
趙雲秀意味深長地看向傅涼雪,說道:「這事可是說不清的,你只需記得,皇室里沒一個好東西就行了,你啊,就算不喜歡將軍,嫁個普通人阿娘也高興。那一道宮牆,可斷了好些個涼薄女子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