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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燦早已到達了閔州，只是大軍輜重，又押著糧草，尚在趕來的路上。

閔州城只許出，不許進，顧燦和鍾鉞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混進去。

鍾鉞跟著他順著牆根往前摸，「你這一副熟悉的樣子，真是很難讓人不產生一些諸如採花賊之類的聯想。」

顧燦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

鍾鉞猝不及防，差點撞到他身上，嚇了一跳，「怎麼了？」

顧燦抬起鍾鉞的下巴，嘖嘖稱讚，「花兒，跟了爺吧！當爺的十八房小老婆，爺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鍾鉞滿頭黑線，把他的爪子從自己下巴上拿掉，「那元溥是第幾房？那天我可是瞧見了！」

他推開顧燦，自己走在前面，「你丫佔人便宜占習慣了吧，你是沒看到老三那鐵青的臉。」

顧燦沒想到他也看到了，老神在在的挑了挑眉，「我故意的。」

「嘖，」鍾鉞算是服了他，「你一個萬年童子雞，到底哪裡學的這拈花惹草的本事？」

「不是。」

「那元溥也是好惹的？你看看你爹對他言聽計從的樣子？還真信了他那出身青崖閣的傳說，什麼選佑明君，我看他丫就是個欺世盜名的……等等，什麼不是？」

顧燦扯了他一把，「走錯了，」他往右一指，「這邊。」

「不是去太守府？」鍾鉞也沒多問，往右一拐繼續貼著牆根往前摸，一邊鬼鬼祟祟的走還不忘扭頭問，「你方才說什麼不是？」

他自己回憶了一下，「拈花惹草？童子雞？」最後三個字音調猛地拔高，又想到他們現在的處境猛地壓了下去，顫抖著聲音問道，「什麼時候？」

不是說好的兄弟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

雖然顧燦草包聲名遠揚，但他卻不愛一般紈絝子弟那一套，從沒見他吃過花酒，摸過花魁，府里更是清清靜靜，半個多餘的人都沒有，更別說他還有不少臭毛病，別人碰一下都厭惡的要命。

顧燦回想了一下，「九年前罷。」

「什麼？九年前！」鍾鉞又吼了一嗓子，徹底控制不住情緒了，「九年前你丫才十六歲啊！」

「小聲點！」顧燦哪裡知道這人這麼沉不住氣，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但是晚了。

巡城的士兵耳尖目明，「什麼人在那兒？出來！」那一隊人立刻嚴陣以待包圍了這個小角落，「出來！」

沒人答話，氛圍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包圍圈不斷縮小，最後逼到了牆邊，卻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最先出聲的士兵滿臉疑惑，「奇怪，我明明聽到有人說話了！」

隊長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揮手，「繼續搜查！提升警惕！」

如今情勢緊張，全城戒嚴，大家都只當他是有些草木皆兵了，連那人自己都疑惑的撓了撓頭，「或許是聽錯了。」

顧燦鬆了口氣，放開了捂著鍾鉞的嘴的手，讓他自由呼吸。

鍾鉞喘了幾口人，慢慢恢復過來，「你丫和我說一聲，我自己上去，勒我脖子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