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延津開著車，有些開心。

「當然有時間。」他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牧言的聯繫方式。

「方便的話留個電話吧。」

聶延津的微信不在他們的微信專業群里，牧言一直都很奇怪，但現在也不方便問，他乖乖按下聶延津口述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後掛斷。

「好了。」

牧言把這句說完，又安靜下來，他不善於交際，平時只對著江承揚話多一點，對別人總是有上文沒下文。

聶延津看出他的窘迫和拘謹。

「你怎麼這麼晚還在這邊走夜路？你就不擔心被人打劫嗎？」

牧言聽著笑起來，幹凈的五官都明亮漂亮。

「我身上一分錢沒有，劫匪看到我都會幫我哭窮的。」

聶延津一直以為牧言會一直拘謹下去，原來是別人給由頭也會變得很愛說話。他在他身邊微笑放鬆的樣子很乖巧，聶延津用眼角看了一眼牧言身上和昨晚差不多的純白T恤，這人還真是喜歡沒有一點色彩和裝飾的純白短T呢。

「那萬一有個劫匪想劫色呢？」

聶延津感覺自己就是那個想劫色的匪徒。

牧言這次笑得更歡暢了一點，他聲音本就清亮，笑起來像糖果砸在耳膜上，清脆又甜蜜。

「那更不可能，你這樣的帥哥晚上出來才危險。」

這小傢伙是真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裡。

從玩具廠打工的事說到結工資，聶延津在路邊攤停下車等牧言給江承揚帶燒烤。

這個天燒烤的人有點多，他們要等一等。

「你喜不喜歡吃冰粉，我請你怎麼樣？」

夏天的夜晚吃冰粉的人非常多，只不過現在立秋了，牧言以為那個他經常去的阿姨小攤已經不賣了，沒想到還在。

聶延津沒吃過什麼冰粉，事實上他還不知道什麼叫冰粉，但這是牧言推薦的，下意識就點了個頭。

兩個一次性塑料透明小碗里有冰塊，果凍膠和類似葡萄汁顏色的水，上面撒了一點枸杞和白芝麻，聞起來還不錯，聶延津用透明塑料小勺嘗了一口，濃重的甜味在味蕾上爆開。

「好喝嗎？」

牧言自己那一碗，已經快見底了，能看出來，他對這個冰粉情有獨鍾。

「還不錯，很甜。夏天應該很解暑。」

「我下班之後都會過來喝一碗，阿姨家的涼麵也很好吃，每次看到我都會給我多加一點面。我也很喜歡在她家吃。」

可能是想到工作快要結束，明天就能拿到工資，牧言心裡高興，兩次都碰到聶延津，他又幫了自己，所以今晚他變得有點活潑，話都多了不少。

以前江承揚不會樂意聽他說這些雞毛蒜皮，而聶延津總是洗耳恭聽表現得很有興趣的樣子，這鼓勵了他。

電話突然響起，那邊等的不耐煩的江承揚有點怒火。

「在搞什麼還沒好？」

「人有點多，再等等，我去催一催，馬上就回來了。晚飯有沒有好好吃呀，不會是餓到現在了吧。」

接電話的牧言眉頭又糾結成一團，那軟軟的樣子，總讓人想欺負他。

「要是吃了我催個屁啊。」

「你沒點外賣嗎？我也忘了提醒你了，你等等我奧。我再給你帶一份炒飯吧。不費時間的。」

「給老子搞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