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言接完電話又跑去對面馬路別的攤位帶了一份炒飯回來，一碗冰粉吃了一半的聶延津放下勺子看著皺著眉頭焦急等待燒烤的牧言。

「他一直對你呼來喝去嗎？連晚飯都要你提醒才會自己去吃。」

牧言沒想到聶延津會注意到他跟揚哥的相處方式，有點不舒服的辯解到。

「他只是脾氣差了一點，其實人挺好的。」

聶延津看著牧言在他提及江承揚時立刻豎起來的刺，有些被刺痛。但他跟牧言只是同學而已，並沒有多麼大的交集，江承揚對他好不好其實跟他沒有什麼關係。自己並不需要看他脆弱可憐就替他憤憤不平，就想要保護他。

他又不是弱不經風的女人。

聶延津再一次止住了言語。

他感覺每次跟牧言遇見相處後，心裡那點騷動就會更大。

還是堅持把牧言送到他們那個居民樓樓底，他沒有下車，牧言等他開車調頭開出這條馬路才回頭走上五層的小公寓。

一打開門氣氛有些不對，牧言把燒烤和炒飯都拿到江承揚面前，他坐在沙發上，手裡新點了一支煙正夾著。

拿了一支肉串放進嘴裡，江承揚眼皮都沒抬，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那個人是誰啊？你新勾搭上的金主？」

牧言知道他誤會了。

「他是我同班同學，叫聶延津，你聽過他的名字嗎？他好像在學校校園網很出名。」

牧言自己走到飲水機旁邊倒水喝，喝完一杯又接了一杯，再拿個新杯子給江承揚倒了一杯過來，正想放在江承揚面前的桌子上，被江承揚抬手一把打開，水打濕了牧言堆放在沙發一角的小玩偶們。

牧言頓時肩膀縮了起來，幹瘦的人一米七幾的個子像根一折就斷的竹竿子。他雙手捧住自己手裡的這杯水，有點害怕的戒備的看著江承揚。

「揚哥，你生氣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牧言沒意識到自己嘴裡新出現了一個讓江承揚感覺不舒服的人物。聶延津這個名字江承揚他當然聽說過，不僅聽說過，還被導師拿來在課堂上做過對比。

說南大有優秀學子如聶延津，也有庸廢飯袋不好評說。那個導師仗著自己有點硬骨頭，當著全班面在江承揚拒絕回答問題時這樣說了一句，如果這不是在課堂上有六十多雙眼睛看著，他一定會打得那個導師滿地找牙。

「你為什麼坐他的車回來？晚上下班累死你了？馬路上沒有車嗎？」

江承揚那點暴戾又發作起來，他一向脾氣就不好，好一點只是話不饒人，最多辱罵得過分一點也就過了，不好的時候，拳打腳踢都會下來，牧言左耳處有一個快消失的疤痕，那就是江承揚發火失手踢打他把他撞在櫃子上磕斷的一小節耳骨。

牧言緊繃的身體可見的發抖，他僵硬的手指快把杯子捏皺了。

「你別生氣，只是碰巧遇到，昨天還是他幫我帶你回來的，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下次我不坐他的車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雖然怕，牧言卻是敢說話解釋的，江承揚雖然在很多事情上蠻不講理，但他總是信任牧言的，他說他跟聶延津沒有關係，那就是肯定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