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揚睜開眼睛被面前的牧言嚇了一跳，一想到自己在睡覺的時候都被這個呆里獃氣的傢伙用那種眼神盯著看，江承揚心裡一把火燒起來。他不小的「操」了一句。

牧言沒想到會嚇著江承揚，頓時半跪在地上小心的沒敢出聲。等江承揚消化掉剛才的驚嚇，清晨的酸軟和宿醉後的幹灼感漫上來，他看到床頭櫃上的葡萄果汁，坐起來拿起杯子準備喝水。

看到牧言半跪著，他張開腿坐在床沿，勾了一把牧言的腦袋靠近自己的下身。牧言還在為自己嚇到江承揚的事擔心，腦袋被勾一下，大概明白了江承揚這是要求自己取悅他，有點羞恥，有些瑟縮的埋頭張開了嘴。

早餐不能一起吃了，牧言還在兼職打工，他只有漱口的時間。

「中午如果不想做，就點外賣吧，我明天就可以休息了，到時候我們晚上一起去吃燒烤好不好？」

臨走前牧言神采飛揚的在江承揚耳朵邊邀請著，江承揚往沙發上一躺，倦懶的點點頭，他被早上牧言的表現取悅了，目光一直曖昧的放在牧言唇上，牧言後知後覺，意識到江承揚的目光有些劣壞，耳朵根子才慢慢紅透，受驚貓咪一樣驚慌的拉門而出。

小腿骨有些疼，但不影響上班，他在一家玩具廠工作，組裝一個機車小玩具十塊錢，按件計價，還有保底，一個月加班下來他能拿到五到六千。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他決定最後這兩天再加把勁兒，把揚哥這個學期的生活費湊出來，大四上學期，他要準備找公司實習，實習應該是沒有工資的，他打算如果沒有夜班就在晚上找個可以兼職的工作，這樣也能再存一點錢。

公司食堂的菜很難吃，牧言從小不挑剔什麼，但他吃不下很多，江承揚青春期的時候一頓能吃下兩大勺食堂阿姨打的飯，牧言總是兔子一樣，各種菜沾一筷子就放下了。

印象中他從來都纖弱，身上關節處的骨頭非常咯人。

加班到十點才能回去，昨晚睡得晚，出了工廠大門就有點暈眩，他有點低血糖，捨不得打車等頭暈稍微好一點，他想稍微走一段路去做十一點最後一趟環城公交。

立秋之後夜晚的風很涼爽，牧言閑下來就想給江承揚發消息。微信上的記錄基本都是牧言發過去的，幾百條對話拉一遍看下來，江承揚回覆他的都是「嗯」，或者叫他帶的外賣。

【要不要吃夜宵？想吃什麼我可以帶回來。】

無論江承揚忙或者不忙，他都不會第一時間回覆牧言，牧言只能邊走邊等，隔一段時間點一遍對話框，防止自己錯過了。

突然一輛車長按了兩下喇叭在自己身邊緩緩停下，車內頂燈亮起。聶延津好看的臉壓過來叫他。

「牧言，這麼晚了你去哪兒？上車我送你。」

牧言感覺自己運氣有點好啊，連著兩天竟然都遇到聶延津。

聶延津昨天幫了他的忙，今天再次遇到，牧言對他親近了不少。剛坐上車就主動開口說話。

「又碰到你了，昨天沒有好好謝謝，等我明天發工資了，我找時間請你吃飯好不好。不知道你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