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牛出朝歌
小說: 摔進封神演義 作者:猫咪叫狗蛋 字數:3106 更新時間:2019-04-25 14:15:11
「大王,武成王求見。」 殿前官快步上前稟報。
「宣!」
「是!」
武成王黃飛虎闊步進了九間殿,向龍書案後的帝辛行禮。微低著頭偷眼看了一眼帝辛身側,未見到妲己,當下訝異的挑眉。
「不必看了。」帝辛旁邊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上首傳下,「蘇娘娘去御花園賞景了。」
話音清涼涼的,尚有著幾分不曾褪去稚嫩的清亮,更多一些喑啞,聽在耳里變像一把毛稍有些硬的刷子劃過皮膚,有些刺,有些癢。
坐在帝辛旁邊的白皙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身材瘦削,身量不高。穿著玄色的袍服,黑髮被金冠高高束起,細長眉下的一雙眼微眯的看著他,看起來和善可親。纖長的手指頭有六個包了絲絹,帝辛正神情專註的幫他包第七個。
「公子!」口中說著,武成王躬身施禮。
大商被叫公子的不知道有多少,能在王宮內被稱為公子的只有一人,他叫王蛇。
王蛇的名字也許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如果問到朝歌城內養雞鴨鵝豬牛等等最多的人是誰,被問的人都會做恍然大悟狀道:「哦,原來你說的是公子。」
能讓奴隸獲得平民身份的公子。
在大河上建了風車磨糧食的公子。
建了朝歌城外牆的公子。
鋪了百里朝歌大道,大商體育館,大商幼兒園,大商遊樂園的公子。
讓地里的糧食越來越多的公子。
桑園內養魚,讓大家日子越過越好的公子。
帝辛御賜的「公子」,位尊在諸侯之列。
他就是王蛇。
「公子」二字是他的稱呼,稱號,也是他到這個世界裡,近十年的成就。
至於其中的努力,王蛇看著包好的十根手指頭笑,為了吃好喝好住好,費點腦子也沒什麼,反正他只需要說出一個想法,剩下的事情帝辛能做的盡善盡美。
「武成王多禮了,」王蛇溫和的說著,十指撐開擺了擺,「恕我手上不方便,就不予你見禮了。」武成王跟他客氣是在謝他對成湯江山做的貢獻,與他本身卻沒什麼掛礙,所以王蛇與他說話很隨意。
雖然他「公子」稱號不過是在諸侯之列,與武成王的爵位比起來小,可誰讓這大商的太子和二殿下都失蹤了,整個宮內除了他便只有一個出生不久小娃娃。
大家都當他是王子敬著。
帝辛看在眼裡卻不說破,他也懶得管,享受享受太子的待遇有什麼不行?王位到了帝辛這裡也就盡了,完全不必太過擔心。
「愛卿,遊魂關竇融和三山關鄧九公處,可有回奏?」帝辛例行公事的問道。
可不是例行公事嗎?打了七年還在打,七年,孩子都該上國小了。王蛇腹誹著,把他包好的手指頭收了收,將最後的大拇指伸出去讓帝辛繼續包。
龍書案上的陶缽里盛著搗碎的深綠色植物,帝辛用兩隻筷子夾了一點放在王蛇指甲上,用筷子推的均勻展開,小心的拿了塊大概小兒手掌大小的絲絹將手指頭裹住,一旁的朱升遞上來絲線,他接了纏繞上去綁好。
武成王撩眼皮看了一眼,繼而就跟沒看見似的道:「回大王,無事。」
「恩,」帝辛回了一聲,被王蛇戳了腰眼一下,才慢吞吞的又問,「天下可有地方放生了些異事奇聞?」
武成王遲疑道:「不知大王說的奇聞是?」
「有沒有人長著三隻眼的?有沒有懷孕了三年孩子還沒出生的?」王蛇回憶著說著,「還有能從鼻子里噴出怪氣的。」哪吒楊戩和哼哈二將,這四個人的名字在後世流傳的最廣,王蛇試探著問了出來。
「……」武成王為難的看著帝辛。
帝辛俊臉沉著,道:「講吧。」
「是。」黃飛虎先給帝辛行了禮得了准許道,「陳塘關李靖娶妻殷氏,懷第三子三年未生。鼻子噴出奇光的有兩人,冀州候蘇護帳下督糧官鄭倫,可噴兩道白光。青龍關督糧官陳奇,可噴一道黃光。至於三隻眼的人,」黃飛虎苦思冥想片刻,搖了搖頭,「臣不曾聽聞。」
「沒聽過?」王蛇詫異道,三隻眼的二郎神楊戩,劈山救母的動靜該是很大才對,至少該比哼哈二將的名氣大。
武成王稱是,道:「不曾聽聞。」
「孤知道一人。」帝辛突然道。
武成王與王蛇都望向他。武成王掌管天下兵馬,手下探報無數,各諸侯帳下能人異士,風土人情,他不說瞭然於胸也差不了多少。他說沒聽過的就可以說是沒有,帝辛突然說他知道,難免讓二人好奇。
讓二人打量了一會兒,帝辛說:「太師聞仲,額前生第三隻眼。白光數寸,可辨姦邪忠肝、明人心黑白。」
王蛇沒見過聞仲,自他來時,聞仲便征戰在外,他一直無緣得見。
武成王當然見過聞仲,且十分熟捻。所以他皺眉道:「臣不曾見。」
帝辛收了陶缽,將王蛇的手放平在桌案上,道:「神目藏於額見,無事不露,你自然不曾見過。」
這可以理解,沒事的時候誰會張著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嚇人玩?
一隻手又捅了捅帝辛的腰眼,瞥了一眼腰間的手肘,帝辛說道:「愛卿備一份疆域圖呈上來,另尋忠貞之士,聽旨進宮來,孤有用處。」
武成王躬身道:「是。」
下殿依命行事去了。
壽仙宮內,王蛇舒心的一嘆,晃著腳道:「我到偏殿去,將腳趾甲也染了。」說著就要走,卻被帝辛按住肩膀,動不了了。
「便在此處染,寡人不嫌你。」
「也行。」王蛇從善如流的坐下,他本來就懶得動。晃掉了腳上的鞋,露出一雙對於男子來說略有些白嫩的腳,吩咐大春道:「尋鯀捐來給我染指甲。」
他的腳當然是才洗過,就是不願讓身邊的人幫他包腳趾甲。但是使喚妲己的婢女,他可是順手的很。
鯀捐就在偏殿收拾妲己的衣物取出去晾曬,便是因此妲己沒帶她去賞花。聽到大王那邊有人來宣,忙跟著來了。
蔡興在大殿外等著,看她來了將話講明才放她進去。
本就是伺候人的,鯀捐倒是自然的蹲在王蛇的一側,小心的將搗碎的花葉裹在王蛇的腳趾甲上,唯恐浪費了一點。這可是諸侯進宮的貢品,數量稀少,便是妲己也只得了一小筐。
斜倚著帝辛的肩膀,王蛇歪著頭看著他書案上的奏本。帝辛一本看完將其合了起來。王蛇沒了可看的,便偏轉了頭閉上眼假寐。
「何時走?」帝辛突然問道。
「這兩天吧。」王蛇過了會兒道,從十六歲就想著出去走走,看看這片發生了最後一次神戰的世界。仗著帝辛的縱容糾纏了快兩年,才讓他鬆口。夙願得償的太快,他還沒想好先去哪裡。
帝辛冷著臉不再說話。
王蛇不用睜眼,只聽他的呼吸聲就知道他不高興。磨蹭著往他身邊擠了擠,道:「我會寄信給你的。」
「累了就回來。」過了好一會兒,帝辛說道。
王蛇很難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很奇特。既有期待又有惶恐,還有點捨不得離開,這種感覺在前世從沒有過,有什麼值得期待,又有什麼值得惶恐?哪裡值得捨不得?
不捨得的分離才會惶恐,惶恐的分離讓他對外面的世界生出了幾分期待。
帝辛是他在這個世界裡最熟悉的人,待他很好。
有求必應。
姜後之事了解殷郊殷洪不見蹤影,楊妃消失,王宮裡能說上話的,便只剩下妲己,黃妃,帝辛與他,說起來帝辛跟他相處的時間格外的多。
十二歲起,帝辛少有上朝,每日用完朝食便到摘星樓下的寬闊處,教他打拳習武。中午用完點心便是讀書寫字。除了與妲己飲宴作樂的時間,帝辛多數的心思都花在了王蛇身上。
也許是因殷郊殷洪的關係,他對待王蛇越發寬容放縱。
王蛇的性子不知不覺被養出了幾分乖張。
他瞧著帝辛與妲己在一起的畫面越發不順眼,就像自家的東西被人佔了似的不順眼,索性出去走走,看看那些傳說中的人,比如哪吒,比如楊戩,比如哼哈二將。
瞅著被包的嚴實的手指頭腳趾頭,王蛇愜意的晃了晃。
前幾天諸侯千里迢迢送了一筐花草來,言說加了鹽搗碎了敷在指甲上,能染出丹硃色,十分美麗。帝辛便將一筐分成幾小筐,與了宮內有份的娘娘。
也給了王蛇一份。
給的時候沒想到他能不能用,只是按著習慣,有了東西宗少不了他一份,分完了才覺不妥便要收回去,卻被王蛇攔了下來。
他也要染。
不只要染,還要手指腳趾一起染。
兩日後,王蛇騎坐在兩丈長的牛背上,又補了染了一次色的指甲,丹朱艷紅,與胯下牛寶寶的顏色相得益彰。揮著手跟帝辛告別,帶著蔡興大春大喜,還有一頭長到一丈三尺的黑熊,出了朝歌城。
他要去代帝辛看看他的江山,不知道能不能認識幾個有意思的人,交上幾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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