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誤事的姬昌
小說: 摔進封神演義 作者:猫咪叫狗蛋 字數:3185 更新時間:2019-04-25 14:15:11
「他在哪裡撿的兒子?」王蛇隨口問蔡興道,像是要打聽清楚了,也勸帝辛去撿一個回來。此時帝辛已經去陪他的蘇美人,飲酒作樂去了。
在溫柔鄉里浪蕩完了還要偷出點時間處理政務,著實繁忙。
等他走了王蛇才張嘴詢問具體情由,否則當著帝辛的面,他還真問不出口。
那麼一張俊美逼人的臉上,隱隱的浮現了「寡人委屈」的意思。
王蛇想想,覺得他確實委屈,僅有的兩個兒子不得已送了出去,而挖牆角的死對頭兒子都湊夠了一百。
夠窩囊的,能不委屈?
蔡興眉眼壓制不住的抖動著,這是他興奮的象徵。說話語卻是平平常常的,簡明扼要的說了一段,西伯侯路過燕山,突遇風雨,雷電交加下,聽到孩童啼哭,尋到第一百個兒子,雷震子的故事。
「趕上載奇小說了都。」王蛇點評道。
他聽過雷震子的名字,卻不知道他最後成了什麼神仙。在他前世的世界裡,也沒聽說過雷震子的神職,只是從他的名字猜測他是雷神,現在聽蔡興話里的意思,他的名字只與他的來歷有關,和他後來的職位不知道有沒有牽扯。
早知道就多翻兩張《封神演義》了,王蛇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嘆。
以前他就是感嘆感嘆,知道與不知道又能怎麼樣,一介凡人在神話世界裡知道的越多,越可悲。現在卻是真有點後悔了。
他有心幫帝辛,無奈對封神演義知道最多的東西,只來源於一部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哪吒傳奇》。
「西伯侯現在應該是住在金庭館驛,那孩子也帶來了?」王蛇腦子裡想著哪吒,順便想到了他的好夥伴,雷震子。
蔡興眼皮撩了撩,「聽西伯侯的下人說,被一個道士抱走了。」
「又是道士?」王蛇挑眉,這個世界的道士成天沒事幹,總跟孩子過不去是什麼套路?還都是小孩子。「他說要帶,姬昌就讓帶走了?」
「道者帶去無妨。」蔡興學道,「姬伯的原話。」
王蛇搖了搖頭,「真是可憐。」
撿來的就是趕不上親生的。
萬一這道士喜歡吃小孩,帶回去煮了吃了怎麼不能?聽說雷震子長的青面獠牙,肋生雙翼,說不定就是一個妖怪,而姬昌撿到的孩子,早已死了。
「黃天化是不是要走了?」王蛇突然想到另外一個要去找道士拜師的孩子。武成王黃飛虎前幾天來稟報,想送黃天化去學仙家妙術。帝辛知道王蛇跟黃天化有吃蟲子的情誼,特意還告訴了他一聲,讓他有時間去送一送。
蔡興估摸了下時間說道:「約莫就是這兩日了。」
「咱們去送送,將我備下的點心藥丸都帶上。」王蛇伸了個懶腰從榻上起來,背著手一搖三晃的出了他寢宮的門。
另一側妲屋內,白日里紗帳放下,床榻上時不時的傳出難耐的低吟,侍從都被打發了出去。
紗帳內妲己香汗淋漓,娥眉緊皺,唇瓣被貝齒咬出了絲絲血跡,哀求道,「蘇,蘇先生,饒命!」
「饒你?」蘇九坐在榻上的一角,歪著頭譏諷的看著痛苦的妲己,垂下的一縷黑髮遮擋了他一半的臉,看不清的晦澀。「不過是一介凡人,玩物一般的東西,偏要自以為是不聽我的話,不聽話的東西,留著有何用?」
「蘇先生,我,我雖不聽先生安排,暗中傳信讓費仲獻策,誆騙四諸侯進朝歌,卻也是為了讓帝辛將他們殺了,到,到那時,天下大亂,豈不,豈不是好?」
「巧舌如簧!」蘇九哼笑一聲,手指輕輕捻動,笑罵道。
身上螞蟻噬咬的痛感,自周身上下往五張內服蔓延,妲己的髮絲都已濕透,貼在額頭上的頭髮雜亂不堪,嬌媚的面容更加蒼白了起來,已無力狡辯,只哀哀叫痛道:「饒命,饒命!」
「可知錯了?」蘇九幽幽的問道。
「知錯,妲己知錯!」妲己連聲應道。
勾唇而笑,眼角媚意橫生的蘇九,不懷好意的靠近了她的耳旁,「錯在何處?」
「妲己,妲己不該不聽話。」
「聰明。」蘇九捋者妲己的一縷頭髮,很是憐愛的誇獎道,「便是你這份聰明讓我捨不得殺了你,又很想殺了你。聰明的東西總是不好掌控的,可惜你是個凡人,沒有力量。在這個世界上,聰明往往不是最重要的,在力量面前它一無是處。」
「其實你做的很好,借帝辛殺掉四諸侯,或者殺掉其中的幾個,都是步好棋。更妙的是,讓人去提前告訴姜桓楚他女兒外孫的冤屈。現在早朝之上,他的奏本一定會讓帝辛很生氣,生氣的要殺人。不過,」蘇九瑩白纖長的手指在妲己,白瑩瑩露出淡青色血管的頸側,輕輕的用指甲一劃,在感覺到妲己在微微顫抖的時候,輕聲笑了幾聲,「你還是該死,因為你不聽話。而且你最該是欺騙於我。」
「我,我沒有。」
「是嗎?難道你不曾答應過我,收斂鋒芒再不出手?」蘇九冷聲反問道。
悚然一驚,妲己低垂臻首,默不作聲,眼角赤紅恨意難平。
這一場懲罰直到帝辛下朝回來,才算結束。
蘇九說的和事態發展,相差無幾。
姜桓楚和其他三位諸侯聯名,上本為女兒外孫喊冤,言辭激烈,完全否定了帝辛在位期間做的所有貢獻,直言他即位以來,未有美政。不僅讓他殺了狐媚妲己,還將他近日所行罵了一個遍。
帝辛當場大怒,手掌一翻將奏本撕碎,叫左右:「將此等逆臣梟首!」
費仲尤渾求情放了崇侯虎,武成王黃飛虎求情放了姬昌。
這兩人一個是帝辛的愚忠分子,組織給與了挽救。一個是要跟帝辛弔膀子幹的主要人物,留著還有用。
可憐剛死了閨女,丟了外孫的姜老頭姜桓楚,和沒怎麼出過面的鄂崇禹,一起被推出去殺了。
王蛇送完了黃天化回來,聽說姬昌沒死還驚訝的問了一句:「姬昌沒死?」
姬昌當然沒死。
他擅長先天易數,來時便算定自家有七年之劫,無可避過。
便光棍的來了。
他是一直很篤定不會有性命之憂,是以心態最為放鬆。事實證明他卻是沒事,有驚無險的過了朝會,回到金亭館驛。比幹收了二位侯爺的屍體,順便傳旨讓姬昌歸國。
次日早早的到了午門口,遙遙的給帝辛磕了頭,帶著家將出西門而走。
「走了?」王蛇打扇子的手停了一下。他很奇怪,帝辛怎麼能容忍一個在自己的國內,妄稱聖人的人輕輕鬆鬆的回去?
蔡興搖頭,道:「被抓回來了。」
「又被抓了回來?」
姬昌又被抓了回來。
他原本已到十里長亭外,比幹,微子黃飛虎等帶領群臣百官敬酒為他踐行。姬昌好酒量,與群臣喝的興起,擺酒言歡,一時不舍分離。費仲尤渾兩位大夫後趕去送,也敬了幾杯酒,問了幾個問題。
問大商氣數。
姬昌答:氣數黯淡,不過四七年間,戊午歲中甲子。
費仲尤渾兩人問他們各自的命數。
姬昌答:二人死的蹊蹺古怪。被冰水淹沒,凍死在冰內。
問姬昌自己命數如何
姬昌答:壽終正寢。
這就是在找死了。
他要是單說大商氣運如何,費仲尤渾二人定然不會當做一回事,只當他是失心瘋,可他偏偏要說二人凍死在冰里,死的凄慘。這兩個心胸本就小,聽人這麼當面咒他們,哪能讓他得好。
王蛇不得不猜測,姬昌要麼是真喝大酒後口不擇言;要麼就是怕自己算的七年之劫不應驗丟了面子,強行圓滿。追問了句:「抓回來殺了?」
蔡興又搖頭,「關起來了。」
「這都能留?」帝辛的脾氣何時變的這麼好?
蔡興叉著手,往前走了兩步道:「武成王諫言,西伯侯有令名,為諸侯瞻仰,且擅演先天數,理據分明,非是妄言,又有比幹等人求情,陛下便讓他測算凶吉以驗真假。西伯侯取銅錢一晃,便道,『陛下,明日午時太廟大火,速將宗社神主請開,否則,恐毀社稷根本!』,陛下將他押後看管,以待明日。」
王蛇搖頭,姬昌他遠遠地見過一次,挺大歲數的人了,還鬧出這麼一出,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能有這麼大名聲的人,傻?呵呵。
天氣越來越熱,王蛇聽了故事,瞧著天色不早,洗了個熱水澡,早早就上床睡覺。
沒有娛樂的地方,睡覺是度過漫漫長夜最好的辦法。
第二天仍是睡到日上三竿。
吃了頓飯後,日上中天已是午時,神廟無事。王蛇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慌亂成一團的群臣,瞄了一眼站在他不遠處高台上的帝辛,心想著,他一定想一巴掌把這些吃裡扒外,為姬昌的安慰而驚慌的臣子,全部按扁了壓進地里,撒上塗種上草,說不定能收點糧食。
悄悄的靠上去,王蛇拽了拽帝辛的袖子問他,「會不會起火?」
帝辛嘴角抬了抬,吐了一個字,「會。」眼角眉梢的煞氣,凌然顯現,噴薄而出。
話音剛落,半空一聲霹靂,山河鎮動。報時的陰陽官的稟報聲隱約傳來:「稟各位老爺,太廟火起!」
群臣彈冠相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集體娶媳婦。
「赦姬昌死罪,不赦還國。暫居羑里,待後國事安寧,方許歸國。」帝辛說完,牽著王蛇回了壽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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