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陳舊影看著車窗外模糊的燈光和街道人群，不禁有些出神。

如今上海這些租界的建築，時不時就會令陳舊影想起，他留學時候的異國他鄉。想起一些，飄渺而虛幻的往事。

其實陳舊影早就想去重慶，只是去不了。陳舊影在重慶，還有一個半年前，相好過的戲子，不過那戲子早就不要陳舊影了，跟了個有權有勢的軍閥大爺，去了重慶。

陳舊影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就對司機說 ，  「阿福，掉頭，回家。」

陳舊影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車裡的兩人，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默默改變了行車方向。

到家，車停了下來。

阿福給他們開車門。

陳舊影下車後，直接進了家門，只擱下一句話。

「把人給我扛進來。」

「少爺，把人扛哪去?」

「廂房，隨便扔哪間都行。」

陳舊影走後，阿福將渾身潮熱的宋朝東漸扶下了車。

由於宋朝東比阿福高，還比阿富壯很多，阿福怎麼都扶不穩他，東倒西歪幾下，就把宋朝東摔倒在地，又扶了起來。

「這是哪，誰在扶我，要扶...就扶穩點……」宋朝東嘴裡念叨道。

阿福朝著兩個看門的守衛說道，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過來幫忙把人抬進去！」

他們準備橫著抬宋朝東，卻被他一掙扎，自個又摔倒在地上。

已經走進家門的陳舊影，看著他們幾個人磨磨蹭蹭，都沒把宋朝東那混,蛋弄進來，於是又走了出來。

陳舊影看他倒在地上，像睡著了似的，什麼都沒說，直接將宋朝東攔腰抱起。

「誰在抱我，別抱…我自己會走…」

宋朝東雖然囁嚅了幾聲，但一會又消停了。

家裡的小廝，看著陳少爺又把一個陌生的男人抱了進去，目光意猶未盡地追隨著。陳少爺像這樣深夜帶陌生男人回家過夜，想起來，都是已經是半年前了。

阿福說道，「都別看了，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去。」

陳舊影直接把那宋朝東，抱進了自己的房間。正在想，是放沙發上還是放榻上。

雖然喝了點酒，但依然還有好幾釐清醒的舊影最終決定還是放榻上方便一些。

其實，陳舊影根本沒打算在今天，就把這傢伙灌醉，然後把他帶回家的。

主要是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醉成這樣，要怪只能怪他太不能喝。

他的肩胛因為喘,息而顫動，乳白色的襯衣領口微微掀起，頗勾魂攝魄有的味道。

陳舊影不禁感嘆，別看這小子人挺混的，但這幅醉玉頹山的姿色，倒是挺不錯。

陳舊影站在榻上，把左手伸到宋朝東的脖子後面，捧住他的頭。

用右手幫他松領帶，解了兩顆扣子，又解第三顆，順手摸了進去。

這傢伙的皮膚真是涼。

陳舊影索性把他的紐扣全解開了。

陳舊影接著，又把手掌左移了一點放在心臟上，心臟很平靜，不怎麼跳動。只有呼吸有著起伏感。可能真的是喝斷片了吧。

陳舊影爬上榻，用手支著身體，雙腿撐開，慢慢跪了下來，盡量不讓自己的重量壓到對方身上。

陳舊影俯下身來，聞他脖頸上的氣息，一遍一遍，就像貓在嗅自己的食物一樣。

濃烈的酒精混合著蒸騰的熱氣，使得陳舊影的鏡片，浮上了一層薄薄的氤氳。

陳舊影掀開了他的上衣，把手覆在他左邊的一顆很小的硃砂痣起上，輕輕地劃了幾下。弄得他的一對小痣，漲紅了起來。

也許是酒勁還有點上頭，陳舊影看到宋朝東的那兩顆小痣，還有點微微不好意思。

陳舊影脫了他的皮鞋，又脫他的襪子，還揉了他的腳丫子幾下，覺得他的一對腳丫子揉起來，真是冰冷。

陳舊影鬆開了他的皮帶，把他的皮帶一點點地抽了出來，像一條蛇皮圈在一邊。

宋朝東忽然一陣顫抖，鼻子里呼出忽長忽短的氣息，臉難受地撇向一邊。

陳舊影又把兩個枕頭，都墊到了他的腰下面。陳舊影還什麼都沒有對他做，他便在那裡嬌嗔地扭著身子。

宋朝東在榻上扭動著身子，同時發出一陣陣「嗯哼嗯哼」之聲，不過那聲音比起難耐的喘,息，更接近病痛時的嗚咽。

陳舊影把手滑進他的那裡，隔著西裝的布料，搜索著他的形狀，摸到之後，還狠狠地揉捏了他幾下，覺得他手感還不錯。

沒想到，宋朝東條件反射似的，漸猛然一個起身，力道大得，直接把陳舊影撞到了一邊，眼鏡也被他給撞飛了。

「啊，鼻子，我的鼻子要掉了。」

這邊，陳舊影捂著自己的鼻子叫痛。

那邊，宋朝東似乎又吐成了一個淚人。

宋朝東吐完之後，又躺倒了回去，感覺還是一點都不清醒。

你怎麼又吐，興緻都沒有了。

陳舊影輕輕地，在宋朝東的臉上，拍了一巴掌。舉起手，還想再拍他幾巴掌的，幹脆把他呼醒的，但是又忍住了。

陳舊影叫了下人，準備熱水和毛巾進來照顧陳舊影，自己撿起被他撞掉在地上的眼鏡，打算去別的房間休息。

下人打了水給宋朝東洗腳，陳舊影也就著熱水洗了手腳，又好好洗了一下臉。

洗了熱水，陳舊影覺得舒服了不少。

幾個下人的動作，麻利得很，才一會兒功夫，就把剛剛，被宋朝東弄得，一片狼藉的地兒，全給收拾得，光潔如新了。

陳舊影給宋朝東蓋好了被子，還摸了一會他的臉，他的臉長得很方正，光看面相，估計看不出來，這人是一流氓。

正在陳舊影打算出去的時候，宋朝東驟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說，「別走。」

陳舊影正在琢磨他說什麼。

「世..世榮...別走。」

好傢夥！躺在我的家裡，還敢叫別的男人的名字，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陳舊影本來要走，馬上折了回來。

陳舊影撿起扔在地上的領帶，蒙到了宋朝東的眼睛上，宋朝東聲音粘稠地說，「這...這天怎麼黑了呀…」

陳舊影把他眼睛蒙上之後，又掀開他的被子，然後用力地掰著他的肩膀，給他翻了一個大身，讓他像一條被旱死的小尾魚似的，趴在墊了枕頭的榻上。

陳舊影跪在他身上，壓著他的雙腿，三下兩下就把他早已敞開的襯衫給扒了下來，又把他的雙手拉了回來，用皮帶給綁住了。

「你是誰？怎麼還扒我衣服？」

陳舊影覺得他好像清醒過來一些了，這到底是上還是不上。陳舊影思來想去，覺得他好歹是有份正經職業的體面人，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對他這樣，他會做何感想？

就在陳舊影猶豫不決之時，那宋朝東忽然放肆地，哈哈哈大笑了幾聲。

宋朝東說，「你是孫世榮嗎？你這個孫子！你表姐之前還說，讓你來接我呢？龜孫子可真聽話，你真來了啊！怎麼，又是蒙眼睛，又是綁手的，想和大爺我玩什麼？」

平時這傢伙，都是用這種口氣和那孫世榮說話的嗎？他們之間究竟發展到什麼程度了，聽宋朝東叫孫世榮「龜孫子」的口氣，他們之間好像有些矛盾，他現在該不會認為自己是孫世榮，想要報復他吧？

就在陳舊影遲疑之際，那宋朝東雖然被蒙了眼和綁了手，還是猛撲了過來，壓在了陳舊影的身上，湊上來，就是對著陳舊影的脖子一頓亂啃亂咬。

宋朝東咬著他的耳朵和他親昵了起來。

陳舊影順勢回親他，他燒幹的嘴唇帶著苦澀，舌苔嘗起來泛酸，這種時候和他做那個，的確不是什麼好滋味。好在他整體的技巧不錯，大大地彌補了口感上的不足。

陳舊影被他撩撥得來了興緻，邊和他做口齒交流，邊摟到了他的腰上，開始解他褲子的紐扣，解了紐扣，又拉開他的拉鏈，把他的褲子扒了下了，只剩一層白色的內罩。

宋朝東壓在陳舊影身上，呼著濁氣，意亂情迷地說，「龜孫子，這麼急著脫我褲子，是想含我的槍嗎？」

說著，宋朝東就掙脫了原本被陳舊影綁著的雙手，然後雙手抱著陳舊影的頭，還把陳舊影的頭按到了自己的那裡。

陳舊影怕他用手把蒙著眼睛的領帶給扯了下來，就連忙用雙手，按住了宋朝東的雙手，跪在他前面，環抱在他的腰上。

宋朝東頂在他的臉上，輸出了起來。

就這樣，陳舊影非但強上不成，反而還被宋朝東給提前猥褻了。

陳舊影從跪著的姿勢把宋朝東撲倒在懷裡，口齒磕磨著，想占回點該得的便宜。

但那宋朝東卻從榻上滾了下去，還直接滾進了榻底下，任陳舊影在外面怎麼拉扯他的手腳，他就是縮著不出來。

陳舊影剛把他蜷縮的腿，給扯出來了一節，他又像只懶熊似的爬了進去。

「喂！出來！躲什麼躲？」

宋朝東在裡面打著呼嚕。

「爺爺我累了，改天再陪龜孫子玩。」

陳舊影站在地上，踹了桌腿一腳，抹了一嘴還黏在口邊的廢液，罵了一句，「淦！弄了這麼多。是牛嗎！！」

陳舊影把被子扔在地上，又用腳踢進榻底下，「敢弄我臉上，被子扔地上了！愛蓋不蓋，凍死你吧！」

陳舊影走出了卧室，準備去廂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