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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色女神医

    五年前,她是江南首富冷家庄的大小姐,他是北方白云堡最“软弱无能”的庶子少堡主。 一场联姻,将毫无交集的两人牵连在了一起;一杯毒酒,她成了他未过门便已去世的亡妻。 五年后,她是李家村里的一个赤脚游医,他却已是惊才绝艳,引无数江湖女子为之疯狂的出云公子。 这样的他,却甘愿为一个世人眼中的丑女摘下面具,默默守护在她的身边。 只因……这TM是他一早就看上的媳妇儿,谁抢他跟谁急!!!

    建州篇 第一章

    Story: 绝色女神医 Author:萧无双 words:3669 Update time:2020-04-28 13:36:06

    当今天下分十三州,其中最富饶繁华的当属天子脚下的邺安,随后便是呈三角之势包围着邺安的三大名城。

    北方的云州,西北的建州,以及江南的扬州。

    西北地区多金属矿藏,地处西北的建州,随着诸葛世家锻造工艺的精进,一跃成为天下最富饶的三大名城之一。

    虽地处北方,建州城内初春的脚步却已经临近。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不同于南方春天的绵长,建州城前几日还是春寒料峭,这几天已是春色满园。海棠、牡丹、芍药、樱花······一簇簇、一丛丛,争相绽放。

    来到建州已有三日,却一直未收到大师兄的消息。

    一大早在城中晃悠的阿丑,找了个路边的茶棚,要了一壶茶水一叠瓜子,便坐下听周围人唠嗑。市井,往往是消息流传最快捷之处。

    耳边有人叹气,口吻中夹杂着几分无奈几分艳羡,“唉!这建州城,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正往大粗碗里倒茶水的小二哥,听着客官的感叹会心一笑,语气中颇为自豪,“客官说的是,凡是跟诸葛家沾上边儿的,那可都是大事儿。”

    旁听者附和:“可不是吗?自从五年前冷家庄与白云堡那两场联姻后,江湖中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听说,诸葛家连请帖都发出去了。”

    茶水倒满,小二哥拎起茶壶抬头,上下嘴皮子一翻,“小的还听说,光是流水席就打算摆个三天三夜,到时候咱们可就有口福了。”

    “嘿嘿!这小二哥的话倒是实诚。咱们这些平民百姓,确实只能在外院吃吃流水席。”

    磕着瓜子的阿丑对于八卦一向热衷,自然也听得入神。正低头吐出瓜子壳,有人冷不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位兄台,能否告知在下城门怎么走?”

    懒洋洋的抬了抬手指,阿丑头也没回的指了个方向,“那边”。

    一刻钟后,身后有人再次询问:“那个,去城门怎么走?”

    “那边。”

    两刻钟后,又是同一问,“城门到底在哪个方向啊?”语气颇为恼火。

    “那边。”

    “城门·······”

    话还没说完,阿丑已经起身站起,火大的扔掉瓜子转过身吼道:“我说你有完没完啊!”

    原本她还纳闷,今儿个出城的人怎么这么多。敢情儿一直问她的是同一个人?

    不过,她这嗓子是吼舒坦了,被吼的人就不好了。

    锦衣少年心里本就委屈,被她一吼,大眼睛里更是蓄满了眼泪,“呜呜呜,你凶我········人家也不想嘛!可是·······可是人家就是记不住。”

    说完,蹲在地上就开始大哭。

    最烦哭声的阿丑只觉得头大。

    难道这少年····是路痴?

    眼见周围人的视线聚集过来,看向阿丑的眼神中更是颇为指责。自觉理亏的阿丑软下嗓音哄他,“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凶你的。你先起来好不好?”

    少年没听见,继续嚎啕大哭。

    阿丑眉毛上挑,妈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忍着怒气继续哄他,“行了,算我倒霉,我带你去总行了吧!”

    世界终于清静了。

    少年抬起头,眼神惴惴不安,“这可是你说的,要说话算话。”

    想想又有些犹疑,“你不会是人贩子吧?”

    阿丑低头,没有错过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与嘴角那抹坏笑,只觉得额头上青筋鼓起,一根根的往外蹦。一时恶从胆边生,“去你二大爷的人贩子!”

    ***

    “喂!走这边。”

    将走错方向的锦衣少年一把拉回来,阿丑丢下茶钱,带着人往城门走去。

    少年一路上偷偷打量着身旁的阿丑,揣测着对方的身份。

    见“他”身材瘦弱高挑,肤色白皙,不像是风吹日晒干重活儿的人。面容生得极其普通,是那种混入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长相。唯一耐看的,大概只有那双眼睛,灵动明丽。

    思来想去,竟找不到一个与阿丑匹配的行当。

    少年决定主动出击,先做个自我介绍,“本少爷叫文轩,你叫什么?你是外乡人吧!”

    见阿丑不理他,文轩继续发挥缠功,“你家住何处?在建州城里可有亲戚?看你的样子也有二十出头了吧!娶亲了吗?”

    阿丑一路无视,就是不搭理他。

    耳边呱噪的声音突然停了。少年停下,拉了拉她的胳膊,眼馋的盯着路边摊贩卖的小吃。

    “咕咕咕···”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嘴上慌忙否认,手却已经摸上了扁平的肚子。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阿丑抬头做望天状。

    她这二十年加起来,估计都没今日叹气的次数多。算了,就当做做善事,偶尔发点善心吧!

    也不看身边嘴硬的少年,阿丑自言自语的朝着前面的酒楼走去,“喝了半天的茶水,我也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再走吧!”

    进了门,将一锭银子扔给小二,阿丑只吩咐了一句,尽管捡招牌菜上。

    菜还没上齐,阿丑擦着手,抬眼扫向对面的文轩,问: “你不饿?”

    文轩别开眼, “·····饿。”

    阿丑反问:“那你怎么不吃?”

    吞了吞口水,文轩的回答格外硬气,“本少爷不吃嗟来之食。”而且,眼前的一桌饭菜,没一样是他喜欢吃的。

    阿丑丢掉手上的湿毛巾,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你继续饿着吧!”

    “你····”

    本以为阿丑至少会劝他两句,然后他再借机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却不料对面的人拿起筷子就开始吃,时不时还咂巴两下嘴皮,发出一两句感叹:“味道真不错,好吃。”

    这人真的是····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要换做是他府里的奴才,这么没有眼力见,早就滚蛋走人了。

    烧鸡腿、紫苏鸭、红烧鱼······哪一样不是他平日里吃腻的?换做其他时候,他连看都不看,闻两下就觉得没胃口。

    可是今日不一样。

    为了准备这次离家出走,他可是从昨个夜里就紧张地吃不下饭。一大早偷跑出来,连口水都没喝。出门从不带银子的少年又怎么知道,银子这东西,可是居家旅行,尤其是离家出走的必备法宝。

    阿丑似乎吃饱了,一双眼睛不时往窗外瞅着。自觉机不可失,文轩伸出手快速抄起一个鸡腿就开始啃。这可不是嗟来之食,这是他自己抢的。

    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阿丑暗自好笑,这少年,当真有趣。

    填饱了肚子,文轩招招手,让小二上茶点。

    品着上好的雨前龙井,少年舒服地窝在宽大的椅子里,完全忘记了他现在是在离家出走的路上。虽然折腾了大半天,他连城门都还没成功走出去。

    阿丑拨弄着茶盏,静静打量着吃饱喝足的少年。

    外人也许看不出,她对此却是一清二楚。

    少年那一身华贵锦衣,乃是出自扬州的烟云锦。仅这一件衣裳,就够普通老百姓家一年的生计。

    回想着少年一路上的言行举止,看似率真可爱,仔细想来却并未有丝毫低头做小之举。而用餐品茶时,那根植到骨子里的优雅做派,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

    在这偌大的建州城里,怕是只有诸葛家,才能养出这样的人物。

    诸葛家的大少爷,虽素未蒙面。但他少年成名,算起来,也该二十有五了。

    眼前这个自称文轩的少年,瞧着不过十七、八岁,如果她没猜错,此人正是诸葛家的二公子,诸葛文轩。

    见阿丑吩咐小二把剩菜打包,文轩搁下茶盏不解的问道:“你要这些剩菜剩饭做什么?”

    不会是带回去当宵夜吧!

    一想到要吃这些剩菜剩饭,文轩整个人就厌恶地抖了抖。

    他才不要!

    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抵触和厌恶,阿丑没回答,换了个话题不经意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出城?”

    问题一扯到自己身上,神情懒散的文轩不由地坐直了身子,娃娃脸上写满了傲娇,“因为····家里人逼我去娶一个不喜欢的母老虎。我不愿意,就自个儿跑出来了。”

    见他小脸上得意的写着“我很厉害吧!快来夸我呀!”阿丑好笑的端起茶盏,低头品茶。

    这小子,眼神看着单纯,话却是说一半藏一半,半真半假。

    滑头得紧!

    如果所料不差,他口中的那个母老虎,怕就是那位烟云山庄的大小姐,上官凝雪。

    她听说,出身书香门第的上官凝雪,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十三岁时就凭一曲“流水”,被音律大家淮安子奉为当之无愧的“第一才女”。有幸闻之的风雅之士曾感叹:“人生在世,若能听上官小姐抚琴一曲,也算无憾了。”

    出了酒楼。

    走在前面的阿丑让文轩在原地稍等,“我马上回来。”

    见她拎着打包的饭菜往小巷深处走去,向来就不知道‘听话’为何物的文轩,也跟着追上去。

    人站在巷子口,已经被空气中散发的恶臭骇住,“他们···”

    入眼的这些···还能算是人吗?

    瘦骨嶙峋的骨架外裹着几块散发着恶臭的破布,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裸露在外的皮肤长着无数暗疮,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脏污的脸上,分不清哪儿是眉毛,哪儿是头发,杂乱的揉在一起。

    锦帕捂着鼻子,文轩站在原地,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司空见惯的阿丑神情自若的走进去,蹲下身,将手里的饭菜分给面前的乞丐。一只只脏污的手急切地伸进饭菜里,抓着就往嘴里塞。

    阿丑退后几步,让开地方。

    “你不是问我,要这些剩菜剩饭做什么吗?有没有想过,在你对着山珍海味挑剔不合胃口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在饿着肚子,等着别人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阿丑的嗓音低沉,语气清冷不见起伏,却比任何时候听到都来得掷地有声。文轩一时间哑口无言,百种念头齐齐涌上心头。

    身后是繁华的街道,前面是幽暗的小巷。眼前就像隔着一道墙,将同一个世界生生的隔断成两个极端。

    浮于表面的繁荣昌盛,此刻看来更像是一种讽刺。

    一路无话。

    将人送到城门口,阿丑将身上的碎银两都给了文轩,“这是五十两,加上刚才的饭钱一共五十三两银子,下次若是能遇着,记得还我。”

    她说这话,完全是为了照顾这位小朋友别扭的自尊心。

    “出了城往南走一百里,有个小镇。不过以你的脚力,怕是明个儿也走不到。”

    忍了忍,还是劝慰他,“最后奉劝你一句,江湖远比你想象的要险恶,你那点小伎俩也只能对身边的人使使。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也不管文轩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

    不消片刻,阿丑纤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里。身后,文轩微弱的轻呼声被茫茫人海掩盖,抛在身后。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