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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色女神医

    五年前,她是江南首富冷家庄的大小姐,他是北方白云堡最“软弱无能”的庶子少堡主。 一场联姻,将毫无交集的两人牵连在了一起;一杯毒酒,她成了他未过门便已去世的亡妻。 五年后,她是李家村里的一个赤脚游医,他却已是惊才绝艳,引无数江湖女子为之疯狂的出云公子。 这样的他,却甘愿为一个世人眼中的丑女摘下面具,默默守护在她的身边。 只因……这TM是他一早就看上的媳妇儿,谁抢他跟谁急!!!

    第六章

    Story: 绝色女神医 Author:萧无双 words:2660 Update time:2020-04-28 13:36:05

    李二家。

    深夜,一道苗条的身影溜进厢房里。

    本该入睡的孟伟,此刻正衣衫整齐的坐在床上打坐。看样子,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来。

    一改往日的温婉,来人的脸色很难看,压低着声音不客气的质问他,“你什么时候离开?”

    孟伟睁开眼,冲着那人所在的方向嗤笑一声,“怎么,怕我揭穿你?”

    “别忘了,当初主上派你到这个村子,是为了什么。何况,我就算要走,也得把人抓回去。”

    留在李家村,的确是主上交代的任务,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暴露了自己。想到那些血海深仇,来人眼中的恨意更深,“你也别忘了。当日我出手救你,是举手之劳;今晚要杀你,也不过是抬手间的事。”

    孟伟自然清楚。

    他的三日断肠散虽厉害,可来人的蛊虫能杀人于千里之外。不敢激怒对方,孟伟沉声说道:“三日后,最迟三日后必须动手。主上那边传来的消息,那个姓白的也来了。再拖下去,怕是更不好下手。”

    那人点头,“既然是主上的意思,那就这么办。”

    ****

    连着几日的药浴,阿大体内的余毒已清。

    这日,阿丑给他煎了药,打了声招呼就钻进了药庐里。

    折腾到傍晚,顶着一脸的烟灰从药庐里钻出来。

    揣着怀里那颗还在发烫的劳动成果,阿丑琢磨着服下这颗药丸,她体内的毒也算是清了。只是这些年在体内积压已久的寒气,大概得陪伴她一辈子。

    罢了,做人不可太贪心。

    当初她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认识师父,五年的时间怕是尸骨也寒了。

    躺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她能够感觉到周围发生的一切,虫子在泥土中翻滚的声音,透过土壤间的细孔,丝丝缕缕的细风细雨渗透进来的声音。但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狭窄阴暗的棺材里。

    若不是师父发现她没死,她会不会一直躺在那里,有触感有知觉,却只能活生生的感受着自己的尸骨一寸寸的腐烂,皮肉被一点一点的啃噬。

    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她连想都不敢想。

    外面天色已黑。

    阿丑进了屋子,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上面架着锅,一阵阵的香气扑面而来。阿丑手也没洗,就急吼吼的掀开锅盖一瞧,呦呵,居然是白粥。

    煮好的白粥香香糯糯,阿丑正愁饿得慌,洗了手便盛了一碗坐在火炉边开吃。

    口温刚好,不冷不烫。白粥里还有些切得细小的火腿和腊肉,不多不少,味道既不过分清淡无半点油腻。

    不错,好吃。这手艺,都快赶上李大嫂熬粥的本事了。说来,她好久没去李二哥家蹭饭了。

    一连吃了两大碗,阿丑才抹了抹嘴放了筷子。

    望着外面渐渐变暗的天色,阿丑把剩下的白粥倒进干净的碗里,抱着双膝坐在火炉边。

    白璟与那个阿大还没回来,这大冷的天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关上纸糊的窗户,阿丑只觉得瞌睡泛滥。奇怪,往常也没这么困啊!难道是今日在药庐里耗费太多精力了?

    还没琢磨出个缘由,蹲坐在火炉边的人已经失去意识。

    火炉里的火苗燃烧到最后越来越小,最后“噗嗤”一声,熄灭了。

    方才还昏暗的屋子,此刻漆黑一片。

    等阿丑浑身酸痛的从黑暗中醒来,睁开沉重的双眼,试探性的动了动,发现手脚都被捆住。

    听着外面“轱辘轱辘”的车轮声,摸到身下坚硬的木板,阿丑将眼前的情况分析了一遍,难道,她这是被绑架了?

    可是自己一无财,二无貌的,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要劫持她?

    难道,是“暗夜”的人?那她是什么时候着的道?莫非,是那碗粥?

    阿丑缩在木板上装着死人,心里止不住的想,要是有床被子就好了。她现在这个破身子,实在是受不得冻啊!

    嘴里小声的碎碎念,意识又开始模糊了,这次是体内的寒毒发作的缘故。阿丑安慰自己,睡吧!睡吧!睡着了,估计还好受一点。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阿丑是被一阵猛烈的撞击惊醒了。奔跑的马车突然停下来,昏睡中的阿丑脑袋猛的磕到车厢上。

    这下,是一点也睡不着了。

    估摸着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出了李家村了。阿丑将身体弓成一个虾米,手朝着鞋底摸去。摸到鞋底的刀片时,车厢门猛地被人踢开,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眼前的强光刺激得阿丑眯着眼。

    逆着光,车厢门口站着一个人。

    黑色的长袍勾勒出那人劲瘦的腰身,袖口和衣襟处用银线绣着不知名的图案,更像是一种符号。

    那人脸上扣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只露出光洁坚毅的下巴。

    身上捆着的绳子被剑风割掉,阿丑揉着红肿的手腕爬起来,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拥住,抱出了车厢。

    周围是陌生的山道,阿丑挣了挣,示意那人放她下来。

    那人却置若罔闻,径直找了块空地坐下,搂着阿丑的腰,不知从何处摸出一瓶药膏。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阿丑试探地问道:“你是····白璟?”

    “嗯。”

    “嘶!”额头上的刺痛让阿丑扭头就要躲,正撞见一双幽暗深邃的眼。

    “疼吗?”莹润的指腹沾着药膏涂抹在阿丑的伤口上,手上的力度放得很轻,搂着阿丑的手却暗自握成了拳头。

    “不疼。”

    低垂着眉眼,阿丑有些不习惯两人之间这样的距离。

    她总感觉,戴上面具的白璟,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强势,冷漠,疏离,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

    看着被白璟包成粽子的两只手,阿丑欲哭无泪。

    手腕上只是被绳子勒破了皮,有些红肿,其实擦点药就好了。真的不用这么麻烦啊!

    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阿丑不自然的动了动。眼角瞥到了马车旁的一具尸体,似曾相识的体形让阿丑挣扎的站起身。

    看着眼前这张脸,还有那双包含着怨毒而死不瞑目的眼睛,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但绑着绷带的双手却什么也抓不住。“那人就是绑架我的人?”

    见白璟点头,阿丑有些接受不了。

    地上躺着的尸体,不正是被李大、李二从山里救回来的那个人吗?

    白璟似乎猜到了她心里的疑虑,“他是暗夜的人。阿大身上的毒,就是他下的。“

    原来,她竟然救了一个“暗夜”的人。那李家村的人会不会·····

    “白璟,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李家村的人呢?他们现在怎么样?”

    白璟不答,阿丑笨拙的伸手抓着他追问,“你倒是说啊!李家村的人怎么了?”

    别过眼,白璟心中不忍,但更不想骗她,“·········死了。”

    阿丑哑着嗓子,“死了?你是说,李二家的人都死了?”

    白璟摇头,“不是。”

    阿丑提起的心刚放下,白璟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如坠冰窖。

    “是整个李家村的人。”

    整个李家村的人,都死了。

    昨日,他收到阿二传来的消息,“暗夜”的人正大批纠结在李家村外伺机围剿他们。他带着人前去埋伏击杀,留阿大在李家村负责保护阿丑。不料,阿大也被人下了药。潜伏在李家村的“暗夜”眼线钻了空子,趁机对阿丑下手。

    他沿路追击,在途中,已经收到了灵芸的飞鸽传书。

    “暗夜”的人攻破了他们的防线,一把火烧光了李家村。

    难得的晴天,阿丑却觉得冷。

    从里到外的阴寒之气席卷全身,让她不自觉地抱紧双臂蹲在地上。

    一波又一波的无助感冲刷着她脆弱的心房,她努力蜷缩着身子,想把自己埋进土里。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脆弱,无助,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保护不了。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在五年前就死了,就再也不用担心害人害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