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额前汗涔涔一片，眼尾还有没拭干的泪痕，他的脸埋在奕的胸口，朦朦胧胧地忽然想起了奕身上的这种香气，像极了古老的旧字典上的书卷气，沁人心脾。

神秘而又致命。

奕环抱着他，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鼻尖深埋进他的黑色长发里。不知何时姿势便成为了二人面对面相拥。

致幻的药效显然已经褪去一些，沈羽的目光也逐渐清明起来，不再动作，微微睁开眼睛去看离开自己不到一拳远的奕的脖颈和刀削般的下颌，想象着他紧闭着眼沉睡的模样，微微勾起了嘴角。

他的锁骨深深凹陷，因此投射下的阴影的分外的深。

可以安安心心睡一觉了。

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又底又沙哑，很长一句话最后却变成了短促的单音节：“奕……”

奕没有说话，将他搂得更紧以示回应。

沈羽轻轻一笑，鼻尖抵在他的颈窝，闷闷地道：“晚安。”

旭日东升。

沈羽睡梦之中感受到身边隐隐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搂住他肩膀的手臂便轻轻松开，似乎是为了不惊醒他，奕的每个动作都显得尤为小心翼翼，手肘支着枕头想要爬起。

这让沈羽忽的便生起了想要戏弄他的心思，于是猛地收紧了手臂，狠狠地圈住了奕的腰际。

奕先是整个身体一僵，旋即一点点扭过头去看沈羽，只见他安然闭着眼睛，睡梦正酣的模样，只好僵硬的伸出手去拨沈羽圈在自己身上的手，半晌却也不见他松开。

时间一分一秒匆匆而逝，奕忍无可忍亦别无他法，只好捏了捏沈羽的脸，掐住他的下颌摇了摇他的头，凑近了他低声道：“沈羽，听得见我讲话吗？”

沈羽颇为识相地发出了一声闷哼，微微仰起脸。

奕半个人已经从他手中挣脱，弯下腰小声安慰道：“你昨晚没睡好，今天就再休息一会儿罢。我出去办事，乖些。”

沈羽便顺着他的话松开了自己的手，却在奕还没来得及松完一整口气的时候突然伸出手，一下便骤然勾住了他的脖颈，奕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沈羽拉低，直至二人的嘴唇快要贴在一起，欲吻还休。

奕有一瞬间几乎是屏住呼吸的，却又听得沈羽牵起这嘴角微微一笑，低低地冲他叫道：“奕大人。”

奕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便骤然崩断了，这一声奕大人叫得他两眼暗沉，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俯下身便堵住了沈羽微张的嘴唇。

“你刚刚叫我什么？嗯？”在沈羽口中说出来的这个称呼听着便分外新鲜，几乎让奕迷恋地有些痴，他一边张口咬住沈羽脸上一块特别软的肉，一遍低声道：“你刚刚怎么叫我的？”

沈羽却像是有意和他作对似的闷闷的不说话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微微仰起脸，用嘴唇碰了碰他的侧脸，喃喃地说：“大人快来亲我啊……”

奕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因为这句话而轰然炸开了，他的耳根发热，下一秒似乎嫌烫手一般立刻推开了他。

他面上泛着不自然的红，低下头去看看上去还睡得很沉的沈羽，结巴道：“这……他究竟在说什么污言秽语……”

话音落后，匆匆披上了外衣便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