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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执对孤僻

    主攻,慢热,多CP。 截取情节(会根据后续发展进行修改) “君子端方,既名为清,便愿你道心常清明。!端清,你看看你今日言行举止,可有一丝一毫对得起你师尊为你取下的名!” “端清之名,从来只为‘仪俞上端明,上宛唯一弟子的端字,宛宛清河曲的清’之意。”

    【038】心动卷浮青剑

    小说: 偏执对孤僻 作者:伊承 字数:5053 更新时间:2023-09-05 08:03:22

    038:庭月无情照落叶

    谢府。

    叶篱槿将谢曲阑交给王添衣后,便轻斥道:“衣儿,孩子是自由的,收养之事你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自己做决定。”说完后,他顿了顿,将目光直视王添衣,言语之中是少有的生气,“为兄虽不知你与陶陶商议了什么,但你为人母,切莫忽视孩子感受。”

    王添衣听得叶篱槿此言,见叶篱槿神色认真,抿紧了唇,悻悻道:“阶桐哥哥别生气,衣儿知晓了,之后定不会再犯,我会先征求曲阑同意再做。”

    七日后。

    神色焦急的王添衣抱着谢曲阑来到叶篱槿面前,慌张道:“阶桐哥哥,曲阑这数日一直在梦中喊着难受,但无论用何种法子都不能使他平静,我该如何是好?”

    叶篱槿看着王添衣怀中面色惨白的谢曲阑,伸手抚上谢曲阑的额头,一边用灵力抚平他的经脉,一边问道:“这是第几日了?”

    “第七日。”王添衣害怕不安,难过道:“自上次分别之后,曲阑便时刻做着噩梦,寻遍大夫皆无法子,衣儿便只能来打扰阶桐哥哥。”

    叶篱槿闻言便立即道:“衣儿,我接下来会为阑儿治疗,桐院此后七日不得让任何人进入。”

    “有劳阶桐哥哥。”王添衣应是。

    “阑儿,醒醒。”叶篱槿柔声唤着谢曲阑,意图让他从梦中苏醒。

    谢曲阑闻言费力睁开双眼,小脸发白,下意识紧攥住叶篱槿的衣衫,语无伦次地说道:“舅舅,我好怕;舅舅,救救我。”

    叶篱槿安抚着谢曲阑,声音温和如春风,“阑儿莫怕,舅舅在这。”一边说着一边轻柔打开谢曲阑的手握在掌中,引导他体内灵力流动,“放松,不要怕,听舅舅的,随舅舅一起在心中默念……”

    “不,不要!痛!好痛!”谢曲阑随着叶篱槿刚做了一个起手式便觉得脑袋像要爆炸一般,顿觉剧痛无比,攥着叶篱槿的手狠狠抓紧直至陷进肉里。

    叶篱槿浑然不觉,只继续用灵力安抚着他,并低声道:“阑儿别怕,不痛,不痛的,阑儿别怕。”

    “好痛好痛!舅舅舅舅,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要!娘亲,爹爹,爹爹,娘亲,你在哪里?救救我。”谢曲阑闻言只不停哀嚎哭喊着,泪流满面,脑袋因痛竟想往四周撞去。

    叶篱槿见状紧紧禁锢着谢曲阑,眼中满是不忍,面上神情逐渐变得坚决,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单手固定谢曲阑的身体,低头口中轻吟咒语将平湖琵琶召唤出,从指尖引出本源精血滴在琵琶上。

    平湖琵琶立时自弹起来,天空传来孔雀清鸣声,窗沿出现一抹翠绿的身影。

    那抹翠绿的优雅身影将叶篱槿引出的精血饮下,一根色彩斑斓的羽毛飘到叶篱槿手中。

    叶篱槿将那根长羽执在手中,轻轻在谢曲阑额心写下一段梵文,口中念念有词:“平湖谢氏曲阑,借娑罗佛宗孔雀大明王言,为汝驱病消灾。”此言一出,那根长羽便化作一团云烟飘往谢曲阑灵台深处。

    谢曲阑周身随之放松,而后力竭躺在叶篱槿怀中,窗外翠绿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阳光照射着的细碎灰尘落进叶篱槿的眼眸,令他眼中光芒变得暗淡,而与之相反的是,木质琵琶仿若上了一层桐油般,越来越平滑光亮。

    如此重复七日,谢曲阑面色已然恢复红润,而与之相反的是叶篱槿面色越发苍白,他将谢曲阑安置好后便不告而别。

    谢曲阑醒后看着自己面前难得一见的父亲,倏然红了眼眶,他想问父亲是您救了孩儿吗?可是话未出口便见谢延庭十分淡漠地扫了自己一眼,随即拂袖而去。

    “娘亲,爹爹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他看着越走越远的谢延庭,又看着身边的王添衣,既不解又不安,“娘亲,我能一直呆在您的身边吗?”

    王添衣闻言抱着他温柔笑道:“这些答案,等曲阑长大后就知道了。”说着说着她转移了话题,“这几日曲阑肯定饿了吧。来,娘亲买了你喜欢吃的,快吃。”

    谢曲阑扬起小脸朝着王添衣一笑,乖巧应道:“谢谢娘亲,我听您的。”

    王添衣得到谢曲阑肯定的回答后心下微微放松,见谢曲阑乖巧吃着东西便道:“曲阑乖乖听话,娘亲有事,你在这儿等着娘亲回来可好?”

    见谢曲阑点头,王添衣便起身离开。

    门一关上,谢曲阑便起身蹑手蹑脚走下床想要出门,却在门口陡然听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门外,谢延庭低声唤着衣衣。

    王添衣闻言顿住,随即亦是故作淡然道:“长月。”

    谢延庭看着王添衣带愁的笑容心中一痛,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衣衣,若你说句后悔,我便去求叶阶桐,求他将孩子还给你;我也发誓,不会再对曲阑视若无睹,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王添衣闻言依旧轻笑着摇头,绣口吐出一个清晰坚定的答案,“不。”

    “衣衣,曲阑是我们的孩子,曲阑离不开你。”谢延庭盯着她,神色像是失落又像是冷漠,“这四年你还没想清楚吗?”

    “长月,我想的一直都很清楚,你说得对,孩子是我们的;但是在此之前,我的命是阶桐哥哥救的。”王添衣陈述事实,“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这条命始终是我欠阶桐哥哥的。”

    “关于曲阑,我还是四年前那个回答,孩子我们还能再有,但是阶桐哥哥不会有,所以我必须将孩子过继给阶桐哥哥。”

    “长月,是我自私自利,妄想用孩子来抵消自己罪孽;但无论如何,曲阑都是长月你的血脉,他待在我们身边的日子本就不多,你该好好待他,何必因我所为而迁怒于他。”

    谢延庭沉默良久,后大笑出声道:“衣衣,我感觉我从来都没看懂过你,与叶篱槿关系亲密的人,都是如此自私自利?”

    王添衣闻言笑中带泪,哽咽道:“也许吧。”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谢延庭见状,手在微微颤抖,他多想为自己的妻子拭泪,可是四年前的事已让他对她心生隔阂,能将自己亲生孩子果断送人的女子,又怎会因自己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而落泪?他怜、他怕、到最后竟是有些恨。

    谢曲阑听门外一片安静便猛地推开门,看着站在门边的谢延庭,他似怕似敬地唤道:“爹……爹爹。”

    谢延庭俯视着他,挑眉唤了声谢曲阑。

    “嗯……爹爹。”谢曲阑有些怯怯地应了一声。

    “你听到我与你娘亲说的话了。”

    谢曲阑怯怯点头应是。

    谢延庭单手提起他,目光平视,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憎恶,冷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你就是个灾星,未出生便害我与衣衣不和,出生时又害衣衣难产损了元气,再之后又害衣衣与我生嫌隙……你不该来到这世上的。”

    “更何况,你注定要被送给别人,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谢曲阑,你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你?”顿了顿,又勃然道,“你属于叶家,属于叶篱槿!既然如此,为何还在我家呆着,占据我衣衣的心?你该快点滚去叶家,滚到叶篱槿身边。”

    谢曲阑听着他越来越重的话迅速红了眼眶,满是难过地看着谢延庭,哭着喊着挣扎着,抽泣道:“爹……爹。”

    谢延庭冷笑一声将谢曲阑放到地上,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早晚都要去叶家,晚些不如早些!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爹……爹爹。”谢曲阑闻言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小跑上去紧跟谢延庭,一边执着地唤着,希望他能回头看看自己。

    走着走着,谢延庭便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又将谢曲阑提起。

    站在门外,谢延庭带笑敲着门,口中轻唤道:“衣衣。”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王添衣头也未回只不冷不热地应道:“长月。”

    谢延庭对此毫不在意,放下谢曲阑走近道:“衣衣,既然你已决定好要将曲阑过继给叶阶桐,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夫妻二人一起去如何?”

    王添衣摇头拒绝道:“不,阶桐哥哥说了,要等孩子长大后自行决定,我听哥哥的,尊重曲阑的选择。”

    谢延庭闻言似是有些生气,但不知为何他又将这种情绪按下,笑吟吟地道:“衣衣,我不怪你了,我们现在就把孩子送给阶桐兄,然后我们一起去历练,以后再回来可好?”

    王添衣闻言微愣,依旧摇头拒绝道:“不可,曲阑他……”

    谢延庭闻言面色一沉,道:“衣衣,你若执意如此,为夫也不再多言。”说罢便大步离去。

    谢曲阑一脸难过地看着自己再次远去的父亲,问王添衣:“娘亲,父亲不喜欢我,是因为我要被送给别人?您要把我送给别人,也是因为您不喜欢我吗?如果您和父亲都不喜欢我,我……”我什么呢?他说到此却突然愣了起来,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自己想说的话,本就红着的双眼又生一层雾气,瘪嘴便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娘亲。

    王添衣走近谢曲阑,附身将他抱起,亦是带着哭腔道:“对不起。”

    谢曲阑躺在王添衣怀中,和王添衣如出一辙的杏眼湿润的望着她,哀声道:“娘亲,我可以不去吗?”

    王添衣抱着他,只轻轻而坚定地摇头,柔声孜孜不倦地重复着一句,你会喜欢他的。

    谢曲阑闻言,心中陡然对那个素未谋面之人生了怨恨,稚嫩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愤怒、怨恨和不满。

    他把头埋进王添衣的怀中,抽泣道:“娘……娘亲,我知道了,曲阑同意……同意离开娘亲,同意去别人家里,做别人的孩子,但是我希望娘亲您能时常来看望我,可以吗?”

    王添衣闻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她垂眸看着身前小小人儿,伸手爱怜地抚摩着他的发,叹道:“曲阑,是娘亲对不起你,你如此懂事,娘亲为拥有你这般懂事的孩子由衷感到高兴;娘亲也谢谢你,谢谢你能同意;娘亲亦是十分舍不得你,但是有些事不能不做。”

    谢曲阑躺在王添衣的怀中,垂着眼帘并不回答。

    次日,叶府。

    迎接王添衣的不是温煦如春光的叶篱槿,而是比先前态度还要冷漠无礼的杨陶。

    杨陶一见到王添衣顿时便怒不可遏,冷声呵道:“王添衣,叶府不欢迎你,滚。”

    王添衣她看着杨陶身后紧锁的院门,心生不安,犹犹豫豫地唤他一声,“杨哥哥?”

    杨陶冷脸听着,面色愈发阴沉,一字一句怒呵道:“我说了,滚!王添衣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要我与你动手?”

    “杨……”王添衣下意识想要唤哥哥,但在杨陶冷淡厌恶的目光中暗自将那句哥哥咽回口中,沉默片刻转而道:“你让我见一面阶桐哥哥。”

    “不行!”杨陶想也没想一口回绝,冷情冷面,冷言冷语,“哥哥已经闭关,谁都不见。”

    阶桐哥哥才出关没多久怎么又要闭关?王添衣闻言心中顿生浓重不安,低声好声好气地哀求道:“可是我有要事想与阶桐哥哥商议,杨哥哥,你能不能让我见阶桐哥哥一面?”

    杨陶依旧沉着脸,冷淡的重复着先前那句哥哥已经闭关。

    王添衣看着杨陶冷肃的神色心中满是酸涩,神情恍惚难掩失望地道:“既然杨哥哥如此说了,添衣也不强求,只望杨哥哥能在阶桐哥哥下次出关后,替添衣代为转达——曲阑已亲口同意过继一事。”

    “嗯,哥哥出关我会转告的。”杨陶闻言沉着的脸色稍有缓和,但声音依旧冷淡,“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王添衣应是,临走前又定定看了看紧闭的院门,眼神哀伤,神情有些凝重。

    谢曲阑听着,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欣喜,他不掩欢喜地问道:“娘亲,我是不是可以留在娘亲身边了?”

    王添衣依旧是未曾点头也未摇头,牵着谢曲阑的手往前走着,边淡笑道:“曲阑先在家在陪陪娘亲一段时间。”

    谢曲阑闻言心中顿时生了莫名怨怼,垂眸鼻尖悄然生了一点红,闷声不语。

    王添衣心中有事便未能注意到他此时的异常,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神色担忧而紧张。

    谢府。

    谢延庭站在走廊一头,遥遥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母子二人,面上神情也算不得好看,在三人即将交错之际,他突然出声唤了句衣衣。

    王添衣抬起头,露出一张郁郁寡欢的面容,淡然回道:“长月。”

    谢延庭问道:“衣衣,去了叶府,你为什么还会不开心?”

    王添衣闻言一愣而后勉强勾出一个笑,轻声欲反驳,但我字一出口她才发觉自己声带哭腔,蓦然一顿而后缓缓道:“我只是难过,杨……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把我当成妹妹看待过。”

    谢延庭闻言突然轻笑起来看着王添衣,心中又怜又爱,叹道:“衣衣,这件事你早该明白的。”

    “嗯。”王添衣点头应是,谢延庭见她一脸倦色便转移话题,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谢曲阑,问道:“衣衣此去结果如何?”

    王添衣摇头叹道:“长月,阶桐哥哥又闭关了。”

    谢延庭闻言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愤,皱了皱眉终是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口出恶言的想法。

    他冷淡地看着底下异常沉默的孩子,故作平静道:“既然如此,衣衣,这段时间便由我照顾曲阑。从前是我不对,不该冷落孩子,今后我会负起父亲的责任,直到他不再是我的孩子为止。”

    王添衣闻言面上阴霾突然散去,眼中满是感动,红着眼柔笑道:“长月,谢谢你。”

    “衣衣,你我夫妻二人同心同德,何必言谢,”谢延庭避开王添衣的目光,“先前几年是为夫魔怔了,阶桐兄于你我二人有救命之恩,又因你我而不得子嗣伴身,你将孩子过继于他乃天经地义。如今为夫清醒,也算为时不晚,望衣衣能谅解为夫。”

    王添衣泪盈盈地望着谢延庭,泣不成声道:“谢谢你,长月,谢谢你理解我。”

    谢延庭顺势拥她入怀,道:“衣衣,你我是夫妻,何必言谢。”话虽如此,但他落在一旁不言不语的谢曲阑身上的目光却漠然。

    两年后。

    谢曲阑满心欣喜地坐在父母身边,这两年来平静且和和美美的生活令他逐渐安心,沉浸在家庭和睦的氛围中,将从前的事全然置之脑后,只是当他看见门口黑衣人时,身体倏然紧绷,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母亲缓缓起身,迎向那人,道了句杨哥哥。

    杨陶负手站在门外,心情似乎挺不错,闻言对着王添衣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目光略过谢延庭眼中露出一阵强烈的厌恶,目光最后落在谢曲阑身上,平静道:“王添衣,我今日来只为接他走。”说着他便大步靠近谢曲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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