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证据,一枚棋子
小说: 将军总想对他图谋不轨 作者:躺平的咸鱼 字数:2746 更新时间:2022-01-20 03:30:10
“我?”石大锤指着自己,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聚焦在她身上,特别是大婶那双想把她吞了的眼神,有被气笑了。
“这位大娘,麻烦你说话能带一个脑子吗?我最近的确是出现在河边,可也是怀疑这条河有问题,你二话不说就认定我是凶手,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石大锤把自己的袖子撸起,大有上前和这位大婶干架的冲动,好在被温池及时制止:“石姑娘,你冷静,冷静!”
大婶道:“她不姓石,她明明姓谢!前一天我吃撑了,半夜睡不着就出来消食,结果听到有人在嘀咕,就好奇地去看,有一个黑衣人站在她面前,叫她谢小姐,一定是她和那个黑衣人干的。”
“我……”石大锤一怔,她没想到当时那个场景居然会被人看见,这下所有人的眼光都带着探究和怀疑之色,她如今是又急又气。
温池上前道:“我不相信石姑娘是凶手,若她是,就不会带我们来这里,我们也不会发现这河里埋藏的东西。”
难得书呆子挺身而出,没有结巴,言语逻辑清楚,石大锤表示激动又欣慰。
将所有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的王泓砚对旁边的护卫问道:“人都已经来齐了吗?”
“人来齐了,只是……”
褚庚蹙眉问:“只是什么?”
护卫有些心虚:“只是有一个四肢皆废的人躺在床上,无法移动,就没有把人弄过来。”
王泓砚目光一冷,道:“带我去看。”
当他们在那人的门外敲了许久没应时,褚庚直接踹开了门,门扉轰然地倒在地上,激起尘埃。
一群人涌入搜查一番,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王泓砚环视周围,最后视线定格在对面关着的窗户,他用叉杆将木窗支起,看到下窗木棱上的泥土时,目光一凌:“那人已经开窗逃走了。”
窗户上正常情况下只有灰尘,而泥土只能说明是此人趁乱逃走时,脚底的泥土附带上的。
“将军,不好了!”一个护卫急忙跑过来道。
褚庚:“何事?”
“村里的这些人全部中毒身亡了!”
众人惊骇:“什么!”
赶到庭院时,就见方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倒在地上一片,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
温池查看了几具尸体,得出结论:“他们全是服毒自尽。”
护卫不解:“可当时我们并没有看见她们服毒。”
温池摇头道:“他们中的是千机,此毒只需一滴就能夺人性命,他们提前将毒包塞进齿缝间,我们发现村里有人逃走,他们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在察觉到事情败露那就集体咬破毒包,你们自然看不见。”
褚庚蹙眉:“只有死士才会如此。”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里居住的人没有小孩儿,或许原住民早就被这些死士杀掉,而后他们伪装成原住民,目的就是将这些残颅给清扫。
但指使这些死士的幕后者又是谁?
石大锤气馁道:“如今人都死绝了,还怎么查下去?”
“不,正是有人逃了,我们才有线索。”王泓砚对方才的护卫道,“你可记得逃出去的那人的相貌?”
护卫点头:“记得。”
“那就画出来。”
……
县令府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正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窝在美人们的怀里,吃着葡萄的县令大人吓得把葡萄籽吐在了美人的身上。
“褚……褚将军,你怎么来了?”他从美人身上滚下来,哆哆嗦嗦道。
一群人拔剑将他们围起来,美人们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了起来。
褚庚面色阴沉,直接下令道:“给本将仔细地搜查县令府,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
门外又涌出一群护卫闯进来,手中拿着男子的画像到处搜,弄得县令府鸡飞狗跳,夔城县令终究是忍无可忍,道:“褚将军,下官好歹是朝廷的地方官,你这样带着人硬闯官家,本官也可以向陛下参你一本!”
“大人尽管参。”又走进一人,夔城县令定睛一看,是褚庚的小情人,他气得发抖,指着王泓砚骂道,“你一个以色侍人的东西,也敢对本官直嚷嚷!”
“你找死!”褚庚握住挂在腰间的剑柄,大有将它拔出砍死夔城县令的冲动,却被一只冰凉如玉的手按住。
他看向这只手的主人,见王泓砚朝他摇了摇头,只得作罢,可心里依旧不忿。
王泓砚摸出袖中的令牌,冷声道:“大理寺少卿查案,夔城县令可有异议?”
“大……大理寺少卿!”夔城县令盯着面前那个令牌,吓得踉跄地后退几步。
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人是这样的身份!他方才的话可是辱骂高官。
有一句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如今人家的官位可大他不止一级!
县令冷汗涔涔,腿软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地吞咽口水:“下,下官不知是少卿大人查案,还请大人有大量,宽恕下官。”
王泓砚拿出一张折叠的信纸,冰冷的威压让县令喘不过气来。
“我查了近半年的无头尸案,走访了多个郡县,发现死者多是无丝毫背景的平民,而案件发生的地点大都在禾瑞郡内,当时我一直以为凶手在禾瑞,可却忘了禾瑞毗邻的越阳郡。”
“越阳里发现的无头尸极少,本不是我怀疑的对象,但我却在几具尸体身上发现了迭花的种子,越阳郡盛产迭花,并喜欢将迭花的种子放在身上保平安,你夔城地处禾瑞和越阳交接处,受两方管辖,没有发生一起无头尸案。”
“我本是打算前往夔城一探究竟,却不曾想会被绑匪劫走,在他们口中,我听到了赵这个姓!”
夔城县令强行镇定下来:“天下之大,姓赵者何其之多。”
王泓砚面色不敢:“的确,但很可惜,你自露马脚。”
他拿出今早白鸽带来的信,夔城县令身体一颤。
“这信的内容县令应该比本官还清楚,昨日夜里,你将褚庚安顿入府后,心生怀疑,怕奈河之事暴露,连夜写信通知越阳赵氏,求得掩饰之法,但你没有料到这信会被赶来夔城途中的王家家臣截住。”
夔城县令的脸瞬间惨白一片,眼中蒙上一层无望。
王泓砚继续道:“越阳赵氏,百年世家,他们负责杀人,你负责掩饰。”
当拿到这封信时,他先是按兵不动,毕竟一张信纸做物证也没有多大的说服力,直到他在夔城发现这些无头尸的头颅。
这时,搜查的士兵将一个布衣男子押过来,正是画中逃跑的人。
士兵道:“大人,我们在一间暗室中找到了他。”
如今人证物证皆在,可王泓砚却猛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来到夔城后事情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那死士阴恻恻的笑出声,目光凶狠地盯着夔城县令,随即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包,自尽而亡。
王泓砚早料到死士的动作,不曾阻止,对于死士而言,被抓到后,与其苟且活,不如决然死。
但让王泓砚不解的是,为何他死前会用如毒蛇般的目光盯着夔城县令,他们不是同盟吗?
一场缉拿罢休,王泓砚反而这觉得这件案子的迷雾更深了。
温和的触感自眉间传来,王泓砚被拉回神识,对上褚庚怜惜的眼眸,他心头一烫。
褚庚将他紧皱的眉头轻轻抚平:“别总皱着,小心老得快,我已让人把他们押入大牢中,你想何时审都可以。”
王泓砚嘴角牵起一丝弧度:“现在既已知杀人者是越阳赵氏,我们只需要立刻将赵氏一族的人控制起来,逐一审下去。”
褚庚眼神有些复杂,欲言又止,王泓砚不解问:“你想说什么?”
“刚刚我接到父亲的密令,让我不要掺和这个案子。”
“为何?”在问出后,王泓砚脑子里白光一现,随后身体仿佛受到重击,疼得他冷汗凛凛。
“阿砚,你怎么了?”褚庚担忧地问。
“我要去一趟牢狱。”王泓砚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要去见夔城县令,只有这个人才能解答他的疑惑,印证他方才的猜想。
或许从他接手查这个案子开始,就是一个被谋划的局。
而他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