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瑞想想也是，“那明天上药的时候我来。”

元恒看着他眼睛，微楞。

颜瑞眯起眼睛笑。

“好，好吧。”

元恒不太习惯趴着睡，他想稍微侧下身子，但腿和臀部都痛的很，颜瑞想了想便坐起身把软和的被子卷起来放在靠墙的地上，又扶着元恒稍微起来，身子靠着被子，这样软和不会很痛，又有了支撑的东西可以放松身体。

颜瑞解开玉革带时道：“小皇叔我睡外侧，你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喊我，翻身或者下床都行。”

元恒其实不想他在的，外间睡着的宫人其实可以伺候自己，但他心里也清楚，阿南绝对不会妥协的。

“嗯。”

灯熄后，只借着夜色浸入殿内，透彻的黑蓝色像丝纱笼罩四周，无声无息。

这挨板子的头一夜肯定睡不安稳，颜瑞虽困顿，却因为心系身旁人，他稍微一动自己便醒了，也睡得不踏实。直到子时末了，才迷迷糊糊感觉到身旁人均匀的呼吸。

颜瑞本要入睡，谁知窗外有几只鸟雀受惊般突然鸣叫起来，扑腾着翅膀飞过檐下，扰得他那丝仅存的困意也被衔走了。

既然醒了颜瑞便睁开清明的眼睛，他凑近近在咫尺的元恒，小皇叔身上的药味浓郁，苦涩有带了点微甜。

颜瑞无端回忆起午后元恒伸手紧握着他手的场景，小皇叔看他的目光很柔和，还带着安慰，颜瑞想的暖心，不禁弯起嘴角。

元恒因为受伤整个人脸上都失去了那种清冷之色，显得几分憔悴，尤其是双唇，明显失了血色。

也许是夜太过静谧，这四四方方的帐幔把他们两个人环绕其中，无人惊扰。颜瑞看着小皇叔的脸看得眼底微起波澜，他撑着身体把脸贴近，对方的呼吸几乎都能喷洒到脸上。

微凉的双唇印上对方的时，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口汹涌而出，颜瑞的脸庞逐渐红了起来。

他脑海里刹那间闪过偷情那对侍卫宫女交合场景，想到那晚初次做那种事，想起小皇叔手掌的温度，想到紧紧拥着他的感觉……

元恒无意识的呢喃一声，微微偏头，吓得颜瑞立马撤退，装作乖乖睡觉的样子闭眼就睡。

片刻后，屋子里没有动静。

颜瑞尝试的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对面人只是挪了下头，并未醒来，他不由得大胆些，小声喊了句，“小皇叔？”

没人应。

空寂的寝殿安静得似乎掉根针都能听得到，颜瑞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等确认元恒不会醒来时，他才又覆上去，柔软的触感实在是让人自持不了，尤其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年是致命的诱惑力。

颜瑞伸出舌尖贪恋描摹着身旁人温热的唇，似乎觉得呼吸不畅。元恒睡梦里无意识微微张口，颜瑞无师自通的把舌头窜进去，扫过贝齿带来的颤栗感让他像喝醉了酒似得欲罢不能。

“唔……”

元恒喉里发出轻微的一声，他搁在身侧的手动了下。颜瑞懂得适可而止，他最后舔了下小皇叔的唇角才偷笑着退后躺下。

元恒迷糊着抬手，隐约觉得嘴上润润得不舒服便擦了擦，也未在意是什么，一偏头稍微动了下便又睡了。

颜瑞扭身背对着他，眼睛里都盛着偷香的笑意，没一会儿就笑着笑着睡着了。

翌日。

颜瑞醒来时殿内还是阴沉一片，灯也未点，他还以为是天还早，结果爬起来看了眼窗外，原来是下了大雨。

天上雷声阵阵，轰隆隆作响，灰白的天空云隔了老远堆在皇宫顶头的天空，院子里的植物都浸润在雨水中，被大颗的雨滴打的啪啪作响。

颜瑞穿好了衣服，套着黑靴就出去了，小皇叔后半夜才睡熟的，且让他多休息会儿。

“殿下。”青禾端水进来时刚好撞见了颜瑞。

“昨日金太医交代的药都拿来了吗？”

“拿来了，有熬煮需要喝的，还有涂抹的。”

“涂抹的是一日几次？”

“两次，上午一次，晚膳罢一次。”

“好。”颜瑞想的是自己下午就能回来了，便也没特意交代晚膳罢了留着自己来。

用完早膳后他就自己一个人去了青宫那边的学堂上课了，小路子现在不能跟着来，一路上也是走的无趣，还要打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