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來臨的這一天，凌楓有點不知所措。因為知道今天是假期不上班，他和元結放肆了一個晚上。

凌楓羨慕那些小說里事後一覺睡到昏天黑地，或者說失憶就失憶的人物。他可以不失憶，可能不能讓他睡個昏天黑地，假裝他的2013年裡沒有十月二號這一天。

元結親了親他的額頭，「凌楓，我等你回來。」

凌楓在他溫柔的笑意中鑽進了沈無風的車裡。

元結有一種高傲也有一種自卑，他的高傲在於他有個做市長的老爸，他的身份並不低於凌楓他們；他的自卑在於他無法跟著凌楓去他去的地方，因為凌楓認識的好些人與他沒有多大關係。

元結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凌楓隨時會從他身邊消失。他有次買醉，和沈無風說過，沈無風當時說了句：他不在你和我的世界裡。

沈無風是不是勸過他別動z情？他記不得了。

元結看著他們的車子開走，鑽到自己的車裡，點了一根煙，認真地吸了兩口，嗓子有點受不了，便咳嗽起來。

南旬苒的電話就是在此刻打來的。

「喂，小苒。」元結接了電話，卻抑制不住咳嗽。

「喂，元結，你感冒了嗎？」南旬苒問。他不知道元結幹了啥，以為他感冒了。

「沒有。在抽煙呢。」元結道，「怎麼了，小苒？」

「我來上海了，你有空嗎？我們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元結想起來前陣子去揚州看過南旬苒，走的時候，跟他說，要是來上海，一定要聯繫他。南旬苒在上海外灘盤了一個店要改成家常炒菜的餐廳，估計他這次來上海，就是為了裝修店面的吧。

「是你的店要裝修了嗎？」元結問，他因為凌楓的事情，最近煩的很，也很想出去透一口氣。

「不是要裝修，已經裝修好了。」南旬苒笑道。

「裝修好了？」元結驚訝，「可以啊小苒，八月底我去看你的時候，你剛確定位置，兩個月的時間就裝修完成了，好厲害啊。」元結讚歎道。

「嗯嗯，已經開始營業了。不過今天算是正式開業。」南旬苒道。

「營業啦？」元結真的吃驚了，南旬苒這個辦事速度，太讓人吃驚了。

「小苒，你這個辦事效率太高了，放我們公司能秒掉一群人。」元結道。

「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南旬苒被這麼誇的有點不好意思。

「哎，是在外灘那邊嗎？」元結問，「今天中午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我去找你。」

「好啊，正好嘗一嘗我們店新廚師的手藝。」南旬苒道。

「嗯嗯，你們店廚師的手藝可真心不錯。上次我去吃了那個剁椒魚頭，真的太好吃了。」元結有店懷念南旬苒揚州店的那個廚師的手藝。

「你要還想吃的話，我一會兒讓廚師再做一個。」南旬苒開心道。

「好啊，謝謝啦小苒，我這邊還有點事，忙完了，我去找你。」元結道。

元結望著沈無風的車離開的方向，煩躁地又點了一支煙。

凌楓坐在沈無風車的副駕上，沉默地靠著椅背。

沈無風明白他的心情，難得的調侃他，「傷心難過還是萬念俱灰啊？」

凌楓避而不答，轉問道，「那個女人你認識嗎？」

「似乎是葉暮他們班的，見過一兩次。」

「葉暮同學？」凌楓吐槽，「哼！他還挺有老牛吃嫩草的手段的。」

「葉暮呢？」

「葉暮估計還不知道，我前幾天和他通話的時候，他沒有提到。」

這算什麼事？凌楓看著沈無風輕笑出聲，他還真的愛了一個渣男。

「他怎麼沒有包個島來場華麗浪漫的婚禮，一下子就能把那女人的心吃得死死的。只辦了個室外party，對得起那個女人嗎？利用人家也不知道要好好哄著，以為別人也像我一樣傻嗎？」

「如果我沒和葉暮在一起，我肯定會笑你。你從來都沒有一個做哥的樣子。你現在，」沈無風投給他一個淡淡的笑容，「比怨婦好一點。」

「哼！」凌楓想起若芸的樣子，有點小心酸。「我媽跟我說，凌楓，你這輩子有三樣事一定不能做。吸毒、酗酒、同z性z戀。我只是不想和他鬧了，如果我真的無法忘記他，我可能會讓我媽，非常傷心。」

「你和他的事，我不管。姑姑的事，我儘力幫。你以後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提前跟我說，讓我有準備，讓我想好怎麼和他們說。」

凌楓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謝謝你。」

兩人抵達婚宴。沈無風下車，一眼便看見了站在人群里的葉暮。沈無風皺了皺眉頭，向凌楓道，「葉暮回來了。」

「哪兒？」

沈無風伸手指向人群里的葉暮，葉暮和同學說完話，轉頭望去，也看到了他。

學長也在。無風為什麼總是和學長一起出現？他真的不喜歡學長了嗎？

葉暮糾結著露出一個笑容，見沈無風與凌楓向他走來，便收起心思，笑著迎了上去。

「學長。」葉暮笑道，轉而看向不苟言笑的沈無風，低了聲音，「無風。」

凌楓應了一聲，見沈無風不說話，知道這兩人之間有事情，開口道「你們聊著，我去別處看看。」

凌楓看著外面人眾多，心想著屋內人肯定少。他可不想在這裡看陸離挽著女人的手到處寒暄，敬酒。凌楓討厭這樣的畫面。與其讓他在這看著，倒不如讓他找個沒有人的房間呼呼大睡。

凌楓想的挺美，也著實讓他找著了一個無人的房間。凌楓貓一樣的鑽進房間，四下打量了一番，反鎖住門，覺得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便撲到床上，掏出手機給元結髮了條消息：親愛的，下午能來接我嗎？地址：上海雨潤國際大飯店。時間：16：30。

元結抽完煙便開車去了上海外灘那邊，此刻，正和南旬苒在西餐廳吃飯。收到凌楓的消息，他看了看南旬苒，道了句：我出去回個電話。

南旬苒點點頭，埋頭吃飯。元結的電話打了三四十分鐘，回來時，南旬苒吃完了，先前點的菜也涼了。

「抱歉！」元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和南旬苒是多少年的同學了，是朋友也是哥們。只是南旬苒因為耳朵不好，總是覺得很自卑。

元結覺得那沒有什麼可以自卑的。沒有人是完美的，耳朵不好這件事，不是南旬苒的錯，要怪就怪老天吧。

「沒事。」南旬苒扯出一個笑容。

元結看著有點窩心，可的確是他的忽略，和人家吃飯卻把人家一個丟在餐廳里，自己跑出去和凌楓聊天。

「小苒，對不起。」元結伸手去碰他的頭，卻被南旬苒躲開了。

「呵，你剛才就吃了幾口，菜都涼了。我再讓人燒兩道熱菜給你。你等會啊。」

「小苒，我，別費事了。這不是你的餐廳嗎？你看這些菜都沒怎麼動過，把它們倒在一起，讓人熱一下就可以了。不浪費。」

元結把菜倒在一起，遞給南旬苒。

「這，」，南旬苒有點為難，「這不太好吧，你都說了，這是我的餐廳，我怎麼能請你吃剩菜呢？」

元結笑道，「哪裡是剩菜了，都沒怎麼動過。好了，就這樣。」

南旬苒端著盤子里的混菜，遲疑不決。

「難道你是嫌棄我的口水？」元結打趣道，伸手招了個服務員，「請把我這份菜熱一下。」

「這個……」服務員也犯難，向南旬苒投去詢問的目光。

「去吧。聽客人的。」南旬苒道。他是拗不過元結的。

凌楓掛了電話，設了個鬧鈴，穿著衣服裹進被子里呼呼大睡。

凌楓未睜眼便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寶貝，醒了？」

「陸郁楓？！」

凌楓拍床坐起，「你怎麼在這？你哪裡來的鑰匙？」

凌楓記得他把門反鎖了，門上也沒有鑰匙的來著。怎麼陸郁楓這個男人就恰巧進了他的房間。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凌楓下床準備要離開，他不想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這個男人讓他心生厭惡，雖然他也是個帥氣的男人。

陸郁楓怎麼會讓他走，伸手攔住他，「讓我來告訴你一個事情，門外有我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你就算把門開了，你也走不出去。但如果是我和你一起的話，你很容易就出去了，不過……」

「不過什麼……」

「我們應該親z熱z親z熱。」

「變z態！」

「你不也好這一口。我哥把你送給我的那個晚上，我可是很溫柔地伺z候你呢。比起我哥，我不是溫柔的過分嗎？」陸郁楓抬手，拇指撫唇，伸出舌頭添了添食指，很z色z情。

「很久了，我依然記得你的味道。」陸郁楓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凌楓，我若是說我有那天晚上的照片，呵，你很享受的照片……」陸郁楓點開手機，劃出一張照片，把手機交給凌楓，「寶貝，怎麼樣？你看，你是不是很享受？」

「陸郁楓！你這個混蛋！」凌楓看到照片，腦袋都炸開了。他和陸離那麼多年，陸離都不拿這種東西威z脅他，而這個混蛋，竟然用這種爛大街的手段對付他。而這方法，也真他媽的有用！

凌楓刪了圖片，摔了他的手機，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這個混蛋！」，一語未了，拳頭已經招呼到陸郁楓的側腰上。

「嘶，還真是有一點疼。」陸郁楓扶著腰看著凌楓，「寶貝，你有想好，準備打我幾拳嗎？讓我算算我受不受得了。」

「我想把你打到鼻青臉腫！」凌楓揮拳沖向陸郁楓的臉。這個男人，打他的臉比揍他的身體愉快多了。

「寶貝，這樣可不對。」陸郁楓退後躲開，一隻手握住凌楓的右手腕，「不可以打我的臉哦。你要是打我的臉，我可就不會讓你解氣了，會直接把你扒z光，放倒你，在你剛才睡覺的床上，狠狠地貫z穿你。」

「果然有變z態的哥哥就有變z態的弟弟！你們都是渣！」凌楓掙扎著要脫開他的手，陸郁楓卻把他的手腕轉到了兩百七十度以上。

「啊！媽的，你想幹什麼？」凌楓痛叫一聲，謾罵道，「陸郁楓，你們兄弟之間有仇，關我屁事啊！你為什麼要逮著我不放？」

「喜歡你啊，凌楓。上一次思念至今，我這麼深情，又比他溫柔，你和他分了，怎麼不考慮考慮我？」陸郁楓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和學弟z搞z上了。你說，我哥要是知道，他會不會想z操z爛z你的菊花，讓你找不了別人。」

「他有什麼資格管我！他還不是和女人結婚了，我為什麼不能和喜歡我的人在一起？至於你，你算哪根蔥！要不是因為陸離，我不會放過你的！」

「怎麼？我的寶貝是吃醋了？因為我哥娶了女人？我的寶貝，還想報z復我？不會放過我，嗯，嗯……」陸郁楓將凌楓甩到床上，緊跟著壓了上去。

陸郁楓扭過凌楓的頭，欣賞著凌楓因無奈而氣的通紅的臉，像是品嚐美味一般發出了「嗯，嗯……」的讚賞之音。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你再對我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我會讓你同樣享受！」

「嗯，我的寶貝的小嘴，真討厭。」陸郁楓緊扣著凌楓的下巴，將他的脖頸扭到了最大的承受角度，不急不慢地親了上去。

陸郁楓可不是深吻，交換彼此唾液的那種，他湊近凌楓的唇，一下一下地親在他的雙唇上，發出「啵啵」的聲音。

凌楓想狠狠地咬他一口，然後等著他吃痛放鬆，他便拿膝蓋頂向他的下z體，趁機掙脫，然後再反擊，從這個房間出去。

凌楓想的挺美，但事實是陸郁楓沒有給過他這個機會。凌楓如果真想咬他的話，得自己貼上去。凌楓顯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若是做了，陸郁楓肯定會趁機譏笑他。儘管他對他沒有任何想法。

陸郁楓一邊親著，一邊欣賞著凌楓憤怒的小眼神。陸郁楓放開他的下巴，扯下他的領帶，把他的雙手反綁到背後。

凌楓急了，「陸郁楓，你這個大z變z態！有種，你就放開我！」

陸郁楓將他的手綁好後，壓著他的雙腿，叫了個人進來，將他的雙腳也給綁了。

「陸郁楓，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他媽的到底想對老子做什麼？操z你大爺的，放開我！你他媽的放開我！」

「呵呵，寶貝，我可真不想把你送給別人啊。」陸郁楓塞了凌楓的口，從門外人手裡接了一杯紅酒，含笑著轉過身來。

陸郁楓搖晃著酒杯，伸出舌頭添了添上唇，「寶貝，你會謝謝我的。」。說著，他拿出凌楓嘴裡的布團，咧開他的嘴巴，把一杯紅酒灌進了他的肚子。

凌楓被嗆的直咳嗽，罵人的話堵在嗓子眼，出不來。眼淚也因為咳嗽而流了下來。

陸郁楓不給他罵人的機會，見他不咳了，便又把布團塞進他的嘴裡。

「唔唔……唔唔唔……唔……」凌楓罵不出清晰的字句來，但還是要罵。

陸郁楓俯身，伸手挑起他眼角的淚滴，送到嘴邊，伸手舌卷進了嘴裡。「我的寶貝委屈、難受、憤怒、不服、後悔、恨……我的寶貝，想想你在地下室對我哥的手段……如隔靴搔癢。我的寶貝自以為留下圖案花紋就滿足了，其實那算不了什麼，可以洗掉。你留給陸離的只有你的愛，沒有什麼傷害。可他就是仗著你愛他，欺負你……他給你的記憶，在這裡……」

陸郁楓伸手指著凌楓的心，「他給你的痛苦、快樂都在這裡。可你給他的不在這裡，而在這裡。」陸郁楓伸手點了點凌楓的腦袋，「寶貝，你說，這兩個地方，哪裡的存留的東西會更深刻呢？」

陸郁楓直起身子，「不著急，不著急，我的寶貝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可以考慮。」陸郁楓扯開凌楓的衣服，在他的胸口留下一個吻痕，「寶貝，我愛你。」

陸郁楓起身，將他塞進被子里，轉身要出去。

凌楓見他要走，不知道他走了，他會面臨什麼樣的情況。不安地「唔唔……」出聲。

陸郁楓道，「有情人相逢，幹z柴z烈z火，燒的旺盛，好戲，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