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是你?
小說: 他被師祖潛規則了 作者:阴烛葵 字數:4526 更新時間:2019-10-07 01:01:46
「甄木救我!」雲季也算是築基初期的修士了,可他從小就是泡在蜜罐子里長大的,雲靈宗是用靈石和丹藥生生把他的修為堆砌起來的,他哪裡受得住陳風這種在羅剎山萬鬼窟里拼殺出來的殺氣!
甄木眉頭一動,他大喝一聲,音波成斬,化為圓刃,斬了過去,正好攔在陳風的拳頭跟前,自己也猛地沖了過去。
「哼。」
陳風完全不在乎這圓刃,直挺挺地砸了下去,就生生用拳頭砸在這圓刃上,拳頭被分裂,但他的拳氣還是狠狠地集中了雲季的面部。
雲季的頭被打進了樹木中,後腦快要碎裂一般。五官變了形、流了血。
「豎子,你可惡!」甄木完全爆發了修為,加快速度。
他從未見過陳風這種人,竟然不懼傷害,只為達目的!
陳風咧嘴一笑,儘是灰土的面部看起來恐怖至極。
他的拳頭閃過紅光,分裂的地方正在緩慢地癒合。
「再不救他,他就沒命了。」他低笑一聲,轉身就跑,速度奇快,如同鬼魅。
這速度是他在羅剎山裡被群鬼追殺時,活活練出來的!
陳風雖是剛剛突破到築基中期的修為,但他修行詭異,體內又有不死靈玉運作,個性又虎又彪,行事不同常人,比築基後期的修士要難纏得多。
面對這種人,甄木這個真正的築基後期之人,都會頭疼的很。
他的任務是保護少宗主,現在雲季受傷了,他當然不可能去追陳風,而把雲季放在這裡。
「公子,公子你忍著點!」
……
御鬼宗山門之下,陳風沉默地蹲在一旁。
想必御鬼宗早就把「死去」的他,除了名。通行令牌定然是無用了。而且,他現在這種樣子,即便那令牌還有用,也不會有人會相信他的。
唉。還是先弄出一身行頭吧。
千紀是御鬼宗老祖……他一定會回來這裡!
說不定,就躲在這御鬼宗的某處呢!
一想起那個人,陳風就心痛難忍。
畢竟是他的初戀,是他第一次付出感情,付出真心的人啊。
山門外有一片小山谷,谷中環境清幽,溪水清涼。
這半年多,每一天都是死裡逃生,在羅剎山裡他已經把儲物袋裡的東西全都用光了。
包括衣服。
清洗之前也忘記了,先找身衣服……
陳風正苦惱著。
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窣。
他躲到了溪邊一處大石頭堆後,借著林木掩蓋了身形。
沒想到……來的人,是他認識的熟人!
江水蟬比半年前,更俊俏了,氣質上也更加清冷了。
只不過,他現在狀況不太好。
他受傷了。
「趙書妍……你到底想怎麼樣。」江水蟬的長鞭斷裂,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可眼神依舊冷冽。
身後那人慢條斯理地跟了過來。
是個穿著男裝的女人,道袍上綉著金色鬼頭,是……核心弟子的標誌!
陳風留意了一下,發現江水蟬也是金鬼道袍。
這是核心弟子之間有了爭鬥啊。
趙書妍長劍一指,輕笑道:「江師弟,你在宗門作威作福這麼多年,我不管你。可如今當了核心弟子,你還敢如此放肆……師姐今天不得不教育你,做人不要太過猖狂。聽懂了嗎?」
陳風暗自點了點頭。他同意這個師姐說的話。在他的印象里,這個江師兄確實很猖狂。曾經還妄想潛規則他,對他千方百計的獻身,不過被他無情地拒絕了。
「呸!」江水蟬嘔了一口血,面色更加蒼白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你想當雲靈宗少宗主的道侶!宗主明明派我前去尋找雲少宗主,你卻暗中偷襲我!你這個賤婦!我…」
趙書妍面色一變,冷目凝重。「江水蟬,把你的嘴放幹凈點。別說的自己多幹凈似的!」
她猛地揮劍,挑開了江水蟬的衣衫,露出他布滿痕跡的胸口。
「住手!」江水蟬滿目羞憤,他裹緊衣衫,拚命站起,彷彿要拚命。
「你每夜在洞府里念叨那個死人的名字,發出那麼曖昧的聲音……那麼想他,不如就去殉情啊。你這種賤貨,也想攀上雲少宗主?做夢吧。」
趙書妍哈哈大笑,一腳踢開了江水蟬。
女人的笑聲越來越遠,獨留溪水清靜。
江水蟬倒在水中,意識逐漸渙散。
他剛剛晉陞到凝氣十三層,被凝氣巔峰多年的趙書妍偷襲,沒死也只剩下了半條命了。
趙書妍說得沒錯,主動請纓去羅剎山找雲季,確實是他想要攀高枝。
這是江家給他的任務……他必須完成。
「江師兄。」
迷濛之間,他好像聽見了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想睜開眼,卻做不到了。
醒來的時候,他是在宗門裡,這是二等弟子江亮的洞府。
江亮說,是他躺在宗門山門口,師弟們給他抬回來的。
他掀開被子,起身發現,自己的傷,已經好了大部!
「難道是師尊為我療傷了?」他自言自語道。
江亮端著水走了進來,道:「少爺,您傷還沒好,快躺下。」
「師尊來過嗎?」
「李掌教……沒有啊。」
「宗主來過?」
「也沒有。」
江水蟬沉默不語,不一會兒,又道:「拿我的道袍來。」
「少爺,您的金鬼道袍……不見了。」江亮小聲說道。
「什麼!」
核心弟子的道袍,每人只此一件,是宗門特殊製成,這是他們身份的象徵!
「您躺在山門口的時候,就只穿著裡衣。還有,您的通行令牌,也都不見了。還有儲物袋……都、都不見了。」
江水蟬瞪大了眼睛,怒道:「去找、去找!」
……
陳風戴著一張金色面具,在御鬼宗行走自如。
他有金鬼道袍,又有通行令牌,他人都把他當作是神秘的核心弟子中的一位。
很多師兄弟師姐妹都把他當作偶像一樣崇拜著。
御鬼宗的核心弟子原本有三人,兩男一女,今年新入列一個江水蟬,便是三男一女。
女的那位是趙書妍,此刻正奔赴羅剎山外,尋找雲季。
另外兩個男弟子,平日除了閉關修鍊,就是外出歷練修行,很少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
所以陳風才能如此大膽。
不過太過招搖,自然會引起麻煩。
很快,他就被一群小師妹圍著,要簽名!
他哪裡知道另外兩個核心弟子叫什麼,根本簽不了名字,急了就裝作發怒,匆匆離開。
小師妹們聚在一起,都在花痴討論,那個戴金色面具的是哪個核心之列的師兄。
江水蟬得到消息,一作聯想,便知道,是那個賊人偷了他的道袍令牌,在御鬼宗招搖撞騙,定是圖謀不軌!
他立刻追了過去。
但當他到了那處,陳風早就沒了蹤影。
「找!把人給我找出來!」江水蟬憤怒不已。
陳風在御鬼宗偷偷摸摸找了千紀幾天,也沒有結果。期間他偷了幾個弟子的衣服,多次變換身份,這才沒被江水蟬的一眾爪牙抓到。
這期間,雲靈宗的二位被趙書妍找到,接了回來。
趙書妍在宗主面前說,是江水蟬在外遇到偷襲受了傷,拜託她去找人。江水蟬好面子,也就順水推舟,認了這個賬。
甄木說陳風未死,反而成了魔,從羅剎山裡衝出來,打傷了雲少宗主後逃跑了。「此子重傷少宗主,這件事……希望御鬼宗給我們一個交代。」
「甄道友,此事絕不可能。」李慶平搖頭說道。
「當初那小子死在我手裡,我親眼看著他斷了氣。水蟬又把他的屍體扔進了羅剎山,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可能活過來。」
甄木冷哼一聲。「怎麼?李道友是在說,甄某撒謊了?我撒謊,可我少宗主的傷,如何撒得了謊!」
李慶平臉上的肉顫了一下,道:「甄道友,勿動氣。我的意思是,那個人絕不可能是陳風,因為陳風早就死了。不過傷害雲少宗主的真兇,我們御鬼宗一定會抓住,這一點請甄道友放心!」
「如此……最好。」甄木甩袖離開。
李慶平啐了口唾沫。「他擺什麼譜!羅剎山向來詭異,說不定是他們撞了鬼了!誰讓他去羅剎山了!仗著雲靈宗出了一個結丹強者,就如此欺侮我等?呸!」
宋玉之眯了眯眼,道:「宗主。此事,您看怎麼辦?」
始終沉默的宗主屈林南深吸一口氣,道:「不能讓這件事影響雲靈宗和御鬼宗的聯姻。宋師弟,此事交給你調查。全宗動員起來!即使查不出結果,也要把誠意表現出來。」
「好。」宋玉之點頭應道。
「李師弟。」屈林南掃了一眼李慶平。「水蟬受傷之事……你不要摻合。」
「是。」李慶平在核心弟子的爭鬥之中,向來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有動作。
「還有,身為核心弟子,竟然連自己的道袍都守不住。若再有下次,索性也別再做核心弟子了。丟人。」
「宗主……」李慶平臉色不太好看。
在宋玉之的安排下,御鬼宗上下動員,宗門內外都在找「死去」的陳風,可謂是恐怖至極。
半個月過去了,誠意也夠了,雲靈宗的二位才算鬆了口。
經過悉心治療,雲季的臉已經恢復了大半。只不過他經常做噩夢,夢到那個叫陳風的「野人」,一拳砸爛了他的臉!
「陳風……陳風!別讓我找到你,否則,我定要宰了你!宰了你!」
戒律堂的一處角落,陳風沒由來地打了個噴嚏。
他面上有灰,看起來畏畏縮縮的,一看就是負責打掃的小弟子。
「蘇展,過來!這裡,這裡這裡,一摸都有印子,你怎麼幹活兒的?」執勤師兄大罵道。
「師兄對不起,我來了,我馬上就擦幹凈!」
陳風頂了一個平時很沒存在感的弟子的身份,他們身形相似,那個叫蘇展的總是披頭散髮,讓人看不清臉,正好適合他假扮。
此時真正的蘇展,已經被他打暈了,藏進了櫥櫃里。
陳風借打掃的由頭到了戒律堂內部,趁戒律長老睡著,從他身上偷了手令。
他拿著手令,去了祖峰。
他有預感,宗門裡找不到人,千紀……一定是回陵墓了。
與此同時,真正的蘇展被其他師兄弟發現了。他說了自己被一個陌生弟子打暈的事。
戒律堂對此事很重視,結合有人冒充蘇展進入戒律堂之事,很快發現了手令被盜。
「偷東西偷到老子頭上了?給我抓!」
宗門中有三大禁地,除了宗主手令,就只有戒律堂的手令,才能進。有人偷手令,定然是要去私闖禁地!
戒律長老大發雷霆,分別派出三隊弟子,向著三大禁地尋了過去,自己則是立刻向上稟報。
陳風換回金鬼道袍,出現在了祖峰之下。
守祖峰的兩個弟子一看來人穿著金鬼道袍,馬上就站直了!「師兄!您來……有何貴幹?」
「開路。」
陳風拿出手令,對方一看,立刻讓了路出來,並且拿出兩面鏡子,貼合在了一起。
頓時,鏡面重疊之處,映照到山峰下,扭曲歪斜地幻化出了一條道路,通往山中。
「辛苦了。」陳風笑道。金色的面具,在他的臉上,格外好看。
「不辛苦!這是我們應該的!」
陳風走了進去,小路也消失不見。
兩個弟子收好鏡子,相視一笑。
「竟然看見了核心弟子!有生之年啊!」
「他好威武啊,我感覺他比咱們長老還要強大!」
不多時,戒律堂的一隊弟子趕來。
「二位師兄,可有一人拿著戒律堂手令來過此地?」
「有啊,剛剛進去了。」
「什麼?糟了!那人有問題!」
「不會吧?剛剛那位師兄身著金鬼道袍,他可是核心弟子。」守山弟子驚呼一聲,道。
「金鬼道袍?原來是他!聽說江水蟬大師兄的金鬼道袍失竊了,看來賊人就是他!師兄,快,快打開通道,那賊人處心積慮進入祖峰,一定是有陰謀!我們必須儘快阻止!」
守山二位弟子對視一眼,苦笑一聲。「不行。祖峰之路每打開一次,都要等候半個時辰。」
「可惡!」帶頭的戒律堂弟子焦急萬分,他捏碎了傳音玉簡,將此事稟告給了戒律長老。
「守住峰口!一隻蒼蠅也不要飛出去!」宗主親自傳令,與戒律長老一同趕來,並傳訊給了各大長老。
甄木和雲季也聽說了此事。
「廟小妖風大。區區一個弟子,就把御鬼宗鬧成這副德行?呵!」雲季冷笑道。他臉上的傷快要好完全了,只不過這夜夜噩夢,還是止不住。
甄木有不同看法。「公子。您說……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打傷您的陳風?」
雲季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走!去看看!」
千紀在棺材裡陷入了短暫的沉睡,無數的靈氣、鬼氣,從陪葬品中被他吸取煉化。
他假死前的修為太強,即便是陪葬品,能量最低也是結丹一階的!
如今築基成功,能夠煉化的,也只是陪葬品中最低階的器物的邊角罷了。
不過僅是如此,就已經足夠。
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從築基初期解封到了築基中期的程度,這在修士之間的進度,絕對是妖孽級別。
「咚咚咚!」
棺材蓋上有了響聲。
這聲音突兀的很。
千紀被打斷了修鍊,睜開了眼睛。
他皺了眉頭,伸手推開棺材,飛身而出落在地上!
「你是何人?」
他看著棺材邊上的男子,心中防備更多。
陳風僵直了身體,呼吸急促起來。
他幾次都開不了口,只好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真容。
千紀惶恐至極,退後三步。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