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陳茶來到大街上就開始難受起來，媽的抱著自己喊不知道誰不說，還他媽下這麼重的手，江怒，你他媽心裡真就是沒有過我！

他抱著胳膊環顧四周，上海這早晚涼的破爛天氣凍的他瑟瑟發抖。看天色現在最多也就凌晨兩三點，白日城在這個點街上一輛屁車都不會有，要是來了還擔心是會拐帶人的黑車。這還是老街，也沒有夜店之類凌晨開門的夜娛場所。顧陳茶去醫務室時也沒帶錢，手機還落在那個王八蛋的屋子裡。

現下回去是不可能回去了，他一琢磨自己也摸不著路，是不是真該等到早上打個車回去，然後叫室友來送錢把車費付了。

正想著，看到街道對面站著個人影正晃悠走著。

顧陳茶簡直倍感親切，心中就冒出八個字：萍水相逢，同病相憐。

因此當那人也發現了他，並朝他走過來時，他不躲反迎。

等那人走近時，他借著模糊的月光勉強能看到那是個三四十歲的幹瘦男人，比他還矮一些，臉上皺巴巴地掛著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光太暗，那夾克看上去有些臟，有點像工地上的工人。

「額，老哥咋也這麼晚出來啊。」顧陳茶看他來了也不說話，心裡有點發怵，就先開口打破了尷尬。

「沒啊，我一直在外邊啊。」那人的聲音聽上去倒是和年齡吻合，有一股子生澀的方言味。

難不成是個流浪漢，顧陳茶心裡想著就聽他問道，「小兄弟怎麼這個時候在外面溜達？」

顧陳茶故作鎮定地回道，「跟我爸吵架跑的，他這會子估摸著在找我要給我脫層皮呢。」

「那不好啊，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說話？」那人連笑容都開始露出一股子裝外婆的大灰狼像。

顧陳茶心想，換你媽啊，老子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要我的腎或者肉體，但嘴上還是回道，「沒必要，他待會到了我就跟他走了，鬧掰了明天沒錢花可不是。」語氣卻明擺著冷了下來。

那人卻仍然不走，甚至靠的近了點，「有錢嘛，那能不能借點給哥？」

顧陳茶下意識就退了一步，他現在手頭要是有錢，肯定就給了，也省得麻煩，可他現在真是一分錢都沒有啊。他硬著頭皮就頂到，「你看我這單衣單褲的，像是帶錢的樣子嗎？要不你先借點給我打車回家？」

那人眼睛眯起來也不說話了，顧陳茶還沒反應過來，餘光就瞥到這個比他矮了半頭的男人一圈頭揮了過來，顧陳茶擋沒擋的住，跌坐到地上。

這人身手倒不厲害，但他是看準了顧陳茶腦殼子上的傷口打得，他腦殼子一疼小腿不知怎麼就抽筋了。那人不可能等他起身，一膝蓋對著他的臉就使了過去。顧陳茶硬生生躺在地上被人就對著腦袋踹了很多下。

他感覺臉上滑膩膩的，肯定有鼻血，也不知道額頭傷口是不是裂開了。然後迷迷糊糊就感覺那人在扒自己的褲子。

顧陳茶心知同性戀還沒多到滿大街都是的地步，對這人要對褲子里的弟弟做些什麼產生了莫大的恐慌。

他迷迷糊糊地掙扎著，沒多久竟感覺真的身上一輕，爬坐起來，就看見以後熟悉的身影已經把那人從他身上掀了下去，幾拳頭把那人砸的躺在地上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