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秋藜在這裡見到之前那位小警察是怎麼也想不到的，還沒想到說什麼呢，果然後面牛警官也走了過來，見到他也驚訝了一下。

「你們怎麼在這裡？」

「咦？這都跨了兩個區了，也歸你們管嗎？」

之前的小警察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到甘秋藜是在警局，還是被一個神秘的男人帶走的，雖然之後頭兒什麼都沒說，但他們都覺得此人有貓膩，因此對他很是警覺，在聽到他的問題之後還想告訴他不要多打聽警察辦事呢，結果倒是老大開口回答了。

「之前接到報警有戶人家的小孩走丟了，尋找了幾天都沒結果，於是專門組織了打撈隊，全市尋找。」

走訪和調查下來，他們並沒有發現小孩有被拐賣的跡象，那就只能順著河撈撈看了，這條河也正是他們那個區的河的下游。

這一撈還真撈到個小孩，不過不是那個走丟的男孩。

「我們也是聽說這裡撈到了小孩才來的，那戶報警的人家應該是我認識的，裡面的小女孩是掉水裡淹死的嗎？」他剛才聽說被打撈上來的是時候似乎是灌在編織袋裡的？

他也不是什麼天真的人，自然知道生活中有多少想像不到惡，但是最近是不是遇到的太頻繁了？

這種頻繁當然是和他現在的工作有關的，不過他並不知道而已。

牛玉天表情嚴肅：「我們會查明真相的。」

「對了，前兩天有人來找你。」他想起來那天大魔王還心情不好把他嫌棄了一通呢。

牛玉天又點點頭：「那是我朋友，以為我遇到不測了，不過現在已經解釋過，雖然還對此事不太相信，但應該不會來打擾你們。」

千里迢迢垮了兩個區趕到消息地，得到的消息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

「還好沒先去和王姨說，不然該受到多大的驚嚇，誒，你回學校嗎？」

「還有課呢，我回學校去，你繼續去當卧底嗎？」

「你哥交給我一堆任務呢，我得出去溜達一圈。」順便去趟南大街，讓紅姐他們幫忙留意的同時，正好可以去看看老朋友們。

兩人乘著同樣的車回去，分手道別後甘秋藜先回去南大街，這裡的白天依舊有些蕭條，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大魔王待得久了，總覺得自己似乎也能對未來發生的事情有什麼奇怪預感。

就和大魔王能在敲門聲響起之前知道來客人了一樣，一踏上南大街，他也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吧的氣息，卻無從分辨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來到柳姨開的小店，窗簾緊緊得拉著，卻有些奇怪，他總覺得裡面沒有人。

敲了很久，果然沒人應聲，甚至連窗簾都沒有一絲晃動。

門把手上落了灰，像是很久沒人來過了，心裡有些奇怪，倒也不是很緊張，紅姐她有說過可能就要離開這座城市重生活，但其他人也有這種想法嗎？

或許是大家一起想走的？

保險起見，他還是給紅姐打了個電話，再響了十幾秒後總算是接通，這讓他鬆了口氣。雖說一開始也沒有緊張，但是打電話卻無人接聽的時候還是會有些慌的。

即便最近脫離了南大街的生活，但他也不是完全脫離了整個社會，或者說因為掃盲班這個地方，他似乎是對實時了解地更多了，也知道南大街這個地方怕是馬上就要整頓了。

不過紅姐她們倒不是知道了什麼小道消息，說要整頓這種消息年年有，但南大街依舊夜夜燈紅酒綠，或許是出於對危險的敏感，在紅姐想要換種新生活後，其他人也萌生了這個念頭。

柳姨最早的時候或許是為了錢，但在獲得自由之後，繼續經營這家店或許也會因為這群無家可歸的姑娘，現在大家都想改頭換面她也厭倦了這種生活，索性一起離開了。

這不是突然地決定，這一年來大家似乎都在想這件事，只是有了第一個做決定的人，之後的人就少糾結了許多。

甘秋藜覺得這是件很好的事情，他知道以前店裡有幾個姐姐並不是像他或者紅姐那樣為生活所迫，其實只是好逸惡勞卻又沒有那些高檔地方的姑娘漂亮情商高，雖然不太理解但他也沒什麼思想覺悟去說別人些什麼，這種問題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是非正確。

在南大街溜達了一圈托幾個以前認識的人留意留意老闆發給他的那幾輛車，他又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圈，故地重遊很是感慨。

九月才開了個頭，鍾藜已經離開事務所去了大學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他則是代替鍾藜在事務所做著接待工作，以及從鍾藜知道他「釣魚執法」後淡定的表現來看，這以前應該也是她的活。

回去之後，大魔王還是老樣子，一副對世界不爽的模樣坐在辦公室，見他回來也只是懶懶地瞟了一眼。

「難得啊……」辦公室門居然開著，以至於能讓他一進門就看到老闆這副舒坦的模樣。

自己在外跑東跑西，老闆只需要在家坐著晃晃腿，真希望自己是老闆。早在和鍾藜去另一個區之前他已經在便宜的小店裡買了套男裝換了回去，所以現在雖然全身上下加起來可能還不到一百，但也看得出來是套新衣服，畢竟他一共就那麼幾套之前樓長生幫忙購置的衣服，現在身上的這件蠟筆小新著實有些扎眼。

「原來你自己的品味是這個。」大魔王剛才只是瞟了一眼就發現了這一點。

甘秋藜將手裡換下來的女裝往沙發上扔的時候，還不忘趁著這個地方大魔王看不到而用口型暗罵：摳門的人觀察力就是強！

一回來就發現他換新衣了！

有什麼辦法！十五塊錢的上衣能穿就不錯了，還管什麼設計！

「咚咚咚——」

「咦？」他猶豫了一下，看了眼老闆開著的辦公室門，大起膽子朝門口走去，結果開了門卻空無一人。

「老闆，外面是有敲門聲嗎？」

「沒有。」

「嗯？」難道自己真的幻聽了？算了，還是先彙報今天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