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旻：「說吧，到底發生何事？」

他這話可是問到殷無瑕的X點了，就見這人連熱可可也不喝了，換了張苦大仇深的臉，口若懸河的講了起來。

殷無瑕：「情況是這樣的：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季旻聽他啰啰嗦嗦講了半個小時，總算捋清了全部過程。

季旻：「你是說，夏靈瀧雖然把你認錯了人，但還是在鯊魚追殺你的一瞬間，出手救了你？」

殷無瑕：「是啊，他就是有病嘛，他腦子裡所有關於我的記憶和印象都好像是另一個人嫁接過來的，他還不讓我否認，哦！他還喜歡亂唱歌！」

季旻：這點倒是和夏之松說的情況相似。

季旻：「我檢討一下，夏靈瀧目前在你面前總共出現了三個人格，一個是簽約當天還算正常的他，我們姑且叫他霸道總裁，第二個，是在帶你回夏宅的路上，並持續到當天晚上犯中二病的他，第三個，就是剛才在急救室，我們一起見到的——深情出軌愛唱歌的他。但是，在第二個和第三個人格的間隙，那個要把你喂鯊魚的夏靈瀧，你覺得是他第一人格的重現嗎？」

殷無瑕想了想，搖頭道：「我說不清，因為他後來在水池裡折磨我的時候，渾身氣場非常懾人，要不是他在最後關頭救了我，我真覺得他是一心想要我死。」

季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的確，夏靈瀧在打電話給夏之松的時候，語氣甚是憤怒，他在一旁聽著，就很是擔心殷無瑕。

而且殷無瑕不清楚，他季旻可是清楚得很，那個時候的夏靈瀧，並不像夏之松所說的那樣對自己有深重的執念，至少在他提到自己名字的時候，也是異常的憤怒。

那種憤怒，絕對不像一個深戀自己之人該有的語氣。

既然如此，夏之松之話何意？

此外，夏靈瀧，為何在會生死一線間，潛意識裡想去救殷無瑕呢？

怎麼看，夏靈瀧都不像是個大公無私、捨己救人的好人吧？！

季旻還在那裡兀自想著，殷無瑕反倒直接問了出來，「阿旻，你說夏總既然想讓我死，為何還要代替我喂鯊魚呢？他總不能是良心發現了——他有心嗎？」

季旻垂眸看了他一眼，「他沒有。」

殷無瑕：…………行吧。

季旻轉身按下內心深處的疑問，「你今晚住我這裡吧，算是我給你壓驚。」

殷無瑕：「那我要吃你上次做的龍蝦飯！記得，要兩個藍色貴婦哦！」

季旻擺了擺手，越走越遠。

夜深人靜，躺在高級病房的夏靈瀧忽然睜開了眼！

夏之松：「靈瀧，你醒了？」

嘩啦一聲響，他居然雙手被牢牢拷在了床柱上。

夏靈瀧：「祖父，你……！」

皎潔的月光透過明亮的窗，夏之松的臉上依舊掛著如同面具一樣慈愛的笑意。

夏之松：「孩子，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麼？」

夏靈瀧剛醒，頭都是疼的，但還是努力回憶著，「我……我好像……」

夏之松看他如此痛苦，單手撫上夏靈瀧的側臉，似乎在安撫他，「好了好了，想不起來就算了，我只問你——你，還記得自己要深愛季旻麼？」

夏靈瀧心頭一顫，「我！季……季旻？」

夏之松微側頭朝黑暗中睨了一眼，一個人影立馬上前，眼疾手快的按住夏靈瀧的右臂，一管看不清標識的藥物瞬間無聲無息的推入了他的靜脈。

夏靈瀧渾身劇烈顫抖片刻，陷入了徹底的黑暗。